韩鸣、陈山、何允中正在说话，楚蕾走了过来。

“教官，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陈山笑着点头，立刻转身溜了。

“对不起，我去方便一下，内急了。”何允中笑了笑，直接尿遁，离开而去。

韩鸣愕然之下，莞尔摇头，心里做好了准备。

楚蕾走了过来，站在韩鸣面前，立正敬礼，“谢谢……”

“嗯……不客气。”

韩鸣以为楚蕾要撒泼，没想到却是道谢，所有的准备都用不上，只好笑着点头。

“但我恨你说过的话！”楚蕾望着韩鸣，恨声说道。

韩鸣还是笑着点了点头，从楚蕾身边擦身而过，向野营车走去。

楚蕾望着韩鸣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心中不甘，感觉委屈。这个人救了她，但也用不堪的语言，羞辱了她。虽然是权宜行事，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对她过。她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男子撕咬成碎片。

“但他……始终是救了我。”

楚蕾眼泪流过面颊，望着韩鸣的背影，幽怨地叹息一声。

韩鸣带着众人上车，一起离开而去。

这一路的行程，出奇地顺利，没有看见一只丧尸。下午三时，韩鸣等人经过主干道的路口，进入一段二级公路。

二级公路的宽度是30～60米，路况还算不错。韩鸣驾着野营车驶出十里，进入一条三级公路；又驶出五里，进入一条四级公路，道路只有20米宽，路况变得糟糕起来。

野营车的减震性能不错，众人坐在车上还算平稳，只不过车速慢了下来。一个小时之后，野营车来到一条岔路口，张卫急忙告诉韩鸣，顺着这条路走二十里，就是野狗窝子。

“一条土路，石子、煤渣的泥泞道路？”

陈山走下车来，看天空的蒙蒙细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路况有些差，天气也不理想，但不是不能行车。”韩鸣笑着说道。

“这路况不是有些差，而是很差。”

陈山摇头说道，“看看这路上的车轮印迹，我敢拍着胸脯打赌，这道路从修建开始，就没有通过正规的车辆。最多也就是农用车、拖拉机之类。”

“山哥，你说的太严重了。”

韩鸣一本正经地说道，“要知道这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教官，防暴车小一些，我驾着走前面，给你探路。”

陈山点头说道，“咱们这是要进山了，一路上有悬崖陡坡，行车驾驶，安全第一。”

“剑齿虎警用防暴车，宽度是2.36米，野营车是2.5米，相差不多。还是我走在前面好了，野营车能过的路段，防暴车也能过。”

韩鸣拍了拍陈山的肩膀，“山哥，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好吧，你走前面。”陈山点了点头。

“大家稍事休息，二十分钟之后，继续赶路。”韩鸣吩咐众人休息，叫过张卫，询问进山道路的情况。

张卫对道路也不太了解，自从升入初中之后，他就没有回过山村老家，算起来已经五、六年了。

五、六年的时间，变化太大，韩鸣也就不再多问。

张卫倒是拉开了话匣子，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讲一些自己的山村往事。山村有古老的马道，历史上最繁华的时候，有一百多户人家。后来通了公路，山货贩运不经过村子，就渐渐衰败下去了。

“不过村里有小学，一直没有废弃，只是学生很少。”

张卫叹息说道，“妈妈、妹妹一直住在镇上，灾变爆发之后，我让她们去村里老屋躲避。村里人少丧尸少，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听你这么一说，山村倒是一个世外桃源，避难的好场所。”陈山笑着点头。

“可不是吗？”

张卫回答说道，“我琢磨着这事，如果城区的丧尸太凶猛，不如退到山村来。地里可以种粮食，再养上一些家畜，溪水池塘还可以养鱼，末世的桃源啊！”

“言之有理，这事可以列为考虑。”

韩鸣笑着说道，“不过家畜、养鱼要慎重，说不定会衍变成丧尸类。”

“水中的鱼，也会变成丧尸类？”何允中皱眉说道。

“当然，只不过水可以稀释病毒，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韩鸣回答说道，“我的意思是，水中肯定有鱼变成了丧尸类，但数量不多，还没有形成规模。”

众人都脸色严峻，如果鱼类大规模地变成丧尸类，人类的生存就更加艰难了。

“老大，远处雨雾中有动静，我听见声音了！”

杨燕坐在车顶平台，用车内的通讯传音过来，坐在野营车上的众人，都听见了。

“好像是丧尸犬，我听见声音了！奔跑更灵活，完全没有丧尸类的笨拙，比一般的犬类还要敏捷。”杨燕传音过来。

“杨燕，你可以开枪射击。”韩鸣眼神一凛，下令说道。

“它们好像觉察到了我们，悄然离开了。”

杨燕戴上四目镜夜视仪，开启热成像系统，透过雾气捕捉到对方，“不过我看清了它们的形态，如狗类一般四足动物。”

“山间的狗很少，应该是狼吧？”陈山说道。

“不管是什么，休息时间结束，咱们都该启程了。”

韩鸣让杨燕回到车内，降下车顶平台，驱车沿着山路前进。陈山、何允中驾着防暴车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向前驶去。

山路陡峭，湿滑颠簸，道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野营车行驶在雨雾中，碾压泥泞，打破林间的寂静。

“老大，我又听见奔跑声了。”

杨燕缓缓说道，“数量更多，起码有十余只，就在左边的山林中。”

“陈山关闭引擎，不要打开车窗。”韩鸣对讲机呼叫，关闭野营车引擎，停下车来。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微风吹动雨雾飘荡，枝柯摇曳之间，偶尔折枝的寂静之声。

车窗悄无声息地露出缝隙，杨燕端着干预M-200狙击步枪，夜视仪开启热成像系统，透过雨雾，搜索目标。

“老大，我看见了，就在两百米之外。”杨燕悄声说道。

“如果有把握，可以射击。”韩鸣低声答道。

杨燕扣动扳机，枪机撞击组件，弹头穿过消音器发出微声，飞射出去。一声凄厉的嗥叫传来，震动山林。

韩鸣听见嗥叫，瞬间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