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很快就成群结队离开了,陈文随后过来让我们进了屋。
村民对王琳琳不熟悉,多多少少对她有些怀疑,不过对陈文却熟悉得很。另外,他们也没有看见前来的诸多鬼魂,直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陈文的身上,忙说:“陈兄弟,你来看看江玉成还有救没。”
陈文走过去在江玉成的身上扒弄了两下,然后念了几句法咒,只招来了一阵阴风,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陈文放下了手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江玉成家人本还抱有希望,陈文这一言将他们的希望打破,失声痛哭起来。我叫江玉成一声江爷爷,也算是亲人了。陈文判定了他的死亡,我也有些悲悯。
江玉成早就准备好了棺材,入殓之前,非至亲之人都要回避,我们随同村里人一同回了屋。
村子里的人又开始邀请陈文到他们各自的屋里做客,比我们受欢迎多了,陈文婉拒,回到屋子里,陈文说:“把村子里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这事儿得由王琳琳来说,我也是才回来,很多事情还不清楚。
王琳琳很乐意跟陈文说话。现如今有机会,自然滔滔不绝跟陈文讲了起来,说到世家陈家和张家的时候,陈文脸色并未改变,这两家看起来根本与他无关。
等听完了陈文才发表意见,说:“你们最近都小心一些,这附近来了很多人。”
我们皆点头答应,陈文坐下才没多久,就决定起身到村子附近看看,想找到季和煦他们的蛛丝马迹。
陈文离开,王琳琳痴痴笑了声。没想到王琳琳这种干练的女子也会露出这种小女儿姿态,看来是被陈文迷得不浅了,在旁边笑了笑,被王琳琳看见。斜视了我一眼:“取笑姐呢”
“没。”我忙摇头说。
王琳琳之后从她随身所带的行李之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册子上写着符经两个字,说:“这是我初进太清学院时,道门发给我的。里面有很多基本法术,你学习学习。”
学法术不能一蹴而就,这我知道,就接过来翻阅起来。
等陈文回来,一直到凌晨都无果,正犯困时,大门突然传来抓挠的声音,而后就是猴子的叫声,忙打开门,九爷的那只猴子猛窜了进来。
一进来就慌忙跑到了屋子上方四方桌子下叽叽叫了起来,并瑟瑟发抖,看来被吓得不轻。
“被人追了”我马上意识到,迅速拿起手电出门,到门外四处照了照,空旷得很,根本没人。
王琳琳让我进屋,说:“真正厉害的人和鬼,是不会让你看见的,关门。”
吱呀关上大门,我随后到桌子旁蹲下,看那猴子,说:“巧妞,怎么了”
猴子瞪着眼看我,眼神中的恐慌,不亚于我第一次见鬼的恐慌,又问:“你看到什么了”
王琳琳拍了拍我:“它不能说话。”
这才想起来,不过还是在旁边安抚了它好一阵,等它稍微平静一些后,我问:“九爷呢他怎么没来”
一提到这个,猴子又开始瑟瑟发抖,我是真不明白了,在动物的眼里,鬼和人都是一样的,况且它跟在九爷身边,鬼也见过不少,如果只是鬼的话,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猴子进来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陈文也回了屋,将事情与他说明后,他将手按在了猴子的头上,猴子目不转睛看着陈文,眼神中渐渐没了恐惧。状团序才。
我不明白这是做啥,王琳琳解释说:“万物都有灵魂,动物也一样,言语不通,但是可以借助精神层面进行沟通,我学了好久都没有学会,抓不住动物的精神波动。”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人可以知道猪狗牛羊的思想太神奇了些。
过了十分钟左右,陈文站起身说:“它记忆被吓得断片了,说不出全部事情,不过能确定,那个九爷,遇到了伏击,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九爷既然是从世家里来的,而且从以前所说所做,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弱者,连真正出手都没有一次,就可能死了
陈文说:“九爷是在危急关头才让猴子逃跑找我们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别小看你们这小小的村庄,厉害的人物很多。”
之后猴子跳到了陈文的肩膀上,带着陈文前去最后九爷出现的地方找他,我们在屋子不太安全,陈文也让我们跟着。
依旧是水井包,按照猴子的指引,九爷最后出现就是在这里。
不过我们到了这里,却没有看见半点人的痕迹。
刚好在这儿看了会儿,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乌鸦哇哇的叫声,这乌鸦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集体叫过了。
我们抬头看天,陈文眉头一皱:“走”
马上离开水井包,到水井包的旁边站着,乌鸦也没有跟过来,一直在林子上方叫唤着。
林子里诡异刮起一阵阴风,不一会儿传来一个男童的声音:“姐姐,姐姐,爷爷让我们回去了。”
马上一个女童跟着回答:“我不回去,爷爷不喜欢我。”
两个小孩儿充满童真的声音在这个静谧无比的林子里面响起,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在水井包的上方出现,大步跨着步子,从斜坡上方往下奔跑。
“嘻嘻,哈哈,嘻嘻”笑声传来。
女孩在前面,男孩儿在后面跟着,即便数米高的坎子,也一步就跨下去了。
我看到这画面呆了,王祖空死时,我和张嫣前往他们的村子时,也在这里见过这两个小孩,他们的对话跟现在基本上一模一样。
等他们跑过去之后,乌鸦也散掉。
张嫣这会儿在我旁边,抬头看着我:“陈浩,上次也是他们。”
那还是很久以前了,马上将那次的事情跟陈文说了。
陈文想了会儿说:“如果是怨鬼厉鬼的话,不会永远停留在这里的,他们俩一直在这里跑动,肯定有特殊的含义,跟上他们。”
水井包是一硕大的斜坡,以前村子里人还多的时候,斜坡上的荆棘从都被人砍了,不过现在又长了起来。
我们不如那两个小孩跑得快,只能绕路行走,才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陈文看了看马苏苏:“小朋友,有罗盘吗”
马苏苏被称作小朋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哦了声:“有,有的。”
然后从她背后的那大包中取出了一罗盘,陈文拿过罗盘,用手指在上划了敕令两字,然后念:“此间土地,闻吾关名,聚魂束鬼,无所遁形,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罗盘指针开始转动,指向了前面。
我们一路跟随,前方以前是村子里的水田,现在也荒废了,长满了杂草,我们几人只能在杂草里面穿行。
从这山坡往下,路遇一坟墓,是樊秋田的坟墓,没人打理,也是杂草丛生。
到了这里,罗盘指针抖动了一下,陈文环顾一下四野,说:“无关你们,不要捣乱,不然不客气。”
指针随后恢复正常,我们继续向前。
到最前方,看到的却是一数十米高的坎子,下面是水沟,儿时记忆很多时候都跟这水沟有关系。
放牛经常到下面水沟去,脱1光了衣服,跳入水塘里游泳,因水沟两边都是草丛,时不时会遇到与蛇共游的事情,不过那时候根本不怕。
爷爷他们也经常嘱咐我,不要到这水沟来,说这里太危险,我来这里若是被发现,一顿打是少不掉的。
“这里这么高,他们难道跳下去了”我问。
就算是鬼魂,这么高跳下去,也会摔得粉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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