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去哪?”
“出去到处转转,看看能否招揽几个手下。”
赚了钱,林冲非常土豪的怀里揣着一百两银子,又让吕将带了两百贯交钞就出了门。
既然决定要做一番大事业,第一要务自然是收罗人才了,他准备出去碰碰运气,碰到一两个日后的梁山好汉也好啊。
若是实在碰不到,林冲就准备把酸枣门两个泼皮破落户头领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收了。
话说在原本的水浒故事中,两人出场虽然很是丢人现眼,但人却不坏,识英雄重英雄,把鲁智深当师父一般敬重,最后高俅要害鲁智深,又是两人通风报信,救了鲁智深。
而且,在电视剧水浒里,两人更是阉了高衙内,老实为原来那个懦弱憋屈的林冲出了一口恶气。
说起来两人也是有点本事的,至少打听消息,打个下手没问题吧。
穿行在热闹繁华的汴京街道上,仿佛走在清明上河图的画卷中,两旁全是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商铺房屋,身边是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群。
眼中全是身着锦袍花花绿绿的颜色,耳中是人声鼎沸的小贩叫卖声,活市招女娘招揽客人的声音,还有相扑社喝彩和关扑的声音,鼻子闻到的全是各种吃食的香气。
这就是大宋的东京汴梁,简直富足繁荣得不可思议,若非林冲穿越者身份,谁敢相信,要不了几年,这一切就将沦为地狱,毁于一旦?
富庶无比却积贫,拥兵百万却积弱,一国之都敌人说来就来,城高壕深却一月就被攻破,哼,多么奇葩的朝代啊。
林冲有些沉默不语,吕将则还在思考大哥那些好用极了的牙刷牙膏到底是哪里来,也没说话,两人就这么闲逛着,也不知道多久,就见前面围着一伙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林冲拉了吕将,两人挤进去看时,却原来是一个使枪棒卖膏药的,仗着五六条棍棒,地上摊着十数个膏药,正在那里舞枪弄棒卖艺。
林冲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本事,虽远不及自己,但放开手来也能十几二十个普通小喽啰,倒是勉强能用。
只见那人使了一回枪棒,接着又练了一套拳,从地上拿起一个盘来,作了一个罗圈揖,说了两句场面话:“小人西京河南府人氏……祖传跌打膏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然后就拿着盘子向围观人群掠走了一遭。
周围哪有人买他的膏药,但东京汴梁的人向来豪奢,也没人愿意白看他耍抢弄棒,每人还是三文不直两文的赏了他一些零散铜钱。
到了林冲这里时,一心想向宋江学习到处撒钱的林冲壕气大,从腰里取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就放到了盘子里,道:“壮士使的好枪棒!”
那人喜不自胜,忙道:“愿求恩官高姓大名,使小人天下传扬。”
林冲心道我现在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号,于是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区区几两银子,何足致谢,只是教师这枪棒使得虽好,却还有破绽,碰着真正的高手须会吃亏。”
那人看林冲虽然消瘦,却是常年打熬的好筋骨,而且蜂腰猿臂,手掌宽大,掌上全是老茧,就知是善使枪棒的,当即大喜道:“愿求恩官指教。”
林冲从地上拿起一条棒来:“指教不敢当,以武会友,互相切磋好了。”
周围人一阵叫好,看一个人舞枪弄棒哪有看两人对打来的精彩,那人也不再客套,收了银锭和铜钱,也拿起一条棒子,摆了个pose,道:“请指教。”
林冲有意在武艺上折服这人,收为徒弟,于是也不想像之前那个林冲那样,每回比武都至少打了二三十回合才取胜,他决定试探两三个回合就战决,于是道:“在下出手向来全力以赴,阁下留心了!”
却说两人刚要动手,却见一旁看热闹叫好的人突然一阵大乱,一下四散乱窜,有人口中喊道:“快躲了,大虫来也!”
林冲心中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厮到了,忙收了棒,立在原地等他。
果然不到一秒就看到一个黑凛凛的大汉,披着件短衫,光着个渗渗濑濑沙鱼皮胖肚皮,长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后面跟着七八个泼皮,气势汹汹就撞将过来。
黑大汉很快来到近前,把地上的枪棒连同膏药踢得到处都是,叉着腰就问那卖艺的:“哪里来的甚么厮鸟,敢在这使的鸟枪棒,卖的鸟膏药?”
卖艺的汉子大怒,撇了棒子就抓住黑大汉的衣襟,大喝道:“你这凶顽,我在这使枪棒卖膏药,又干你甚么事,为何要踢我的棍棒膏药?”
林冲在后面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在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肯定这人是谁了。
舞枪弄棒卖膏药的,水浒一百零八将里面只有两个,一个是打虎将李忠,一个是病大虫薛永,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薛永。
而且这人的表现也跟薛永极像,一样的没有见识,不识时务。
原本的水浒故事中,薛永从他父亲那辈起就开始使枪弄棒卖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是来到揭阳镇卖艺却不知道先去拜会当地的地头蛇,结果被穆春吩咐不许人给他一文赏钱,在林冲看来,其实也是活该。
更让林冲觉得他傻的是,在接到宋江给他的五两银子后,这个薛永竟然还当着这么多揭阳镇人的面嘲讽了一番,说什么“恁地一个有名的揭阳镇上,没一个晓事的好汉,抬举咱家”。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再说你个耍抢弄棒卖大力丸的,武艺也不是很厉害,至少比不上穆弘,人家凭什么抬举你啊?
这就像公交车让座一样,人家不给是本分,给是情分,他这一张嘴就把全镇的人给骂了,到底是谁不晓事?。
如果前面两条还只是见识有限,不会说话做人,后面简直就是愚蠢了,薛永打了穆春,和宋江一起去酒店吃酒,结果被告知刚才和你们打架的是本镇一霸,吩咐不让卖给你们。
宋江的反应是立即换个一家,结果还是这样,于是立即就走。
可薛永这货却要去旅店算还房钱,竟然还说让宋江先走,他过一两日再去江州和宋相会。
这货刚打了本地一霸一顿,人家已经开始对付他了,这货竟然还要在当地拖延一两日,心也真够大的,这不是傻是什么?
现在也是这样,对方明明就是几个泼皮,来撒泼敲诈钱财的,他还丢了棍棒跑去和人理论,这不是找打是么?
果然黑大汉后面的泼皮叫嚷起来,“那鸟人,你知道这什么地方吗,就敢来卖艺?”
“囚攘的的直娘贼,你来卖膏药,问过我们吗?”
却说那黑大汉被他揪住衣襟,也是笑了,当即劈胸将他连人带双手一把抱住,身后几个泼皮反应也极快,一人一条分别就抱住他的左右腿,再有两个泼皮就到他腰间去抢银钱。
“薛永”自然怒不可遏,奈何双手被黑大汉箍住,双腿被泼皮抱住,动弹不得,只得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怒吼道:“贼厮鸟无礼,适才那位恩官,快助我一助!”
说话间,“薛永”已经挣扎得黑大汉都快箍不住,其他几名泼皮见了,拿着短棒挥着拳头往他头上肩膀上就打。
黑大汉得意的道:“你这厮鸟不来孝敬爷爷,爷爷自问你借几十贯钱使用,你还敢吵嚷,爷爷倒看哪个敢来助你,打断他……”
“爷爷就敢,你那泼皮,你是谁的爷爷?”
本来林冲还想继续看下去,倒想看这些泼皮能作恶到何种地步,又觉得给疑似薛永的这货一个教训,叫他增长点江湖经验也好,这时见两个泼皮抡起短棒就往“薛永”头上招呼,便再也不能忍了。
只见林冲一声怒吼,犹如雷鸣,声音刚一出口,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一拳一个就把那两个拿短棒的打翻在地,右脚飞起,又把另一个用拳的踢飞去一丈多远。
“贼厮鸟,你敢管大爷的事?”
黑大汉牛眼突出,怒喝道,说着就就放开“薛永”,挥起醋钵也似的大拳头就往林冲太阳穴上打来,另一个距离稍远一点的泼皮拿根短棒也往林冲头上狠狠劈来。
林冲目光一凛,心中蹭的腾起一股杀气,这些泼皮倒是敢下死手,这就别怪我手黑了,当即站着不动,等他们拳头短棒到来。
“大哥小心!”吕将以为林冲没看到这两人的“偷袭”,一面大叫一面不顾一切就冲过来。
“恩官小心!”卖艺的汉子也大叫起来,想来帮忙,却被两名抱住他腿和搜他身的泼皮拖住了。
“来得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黑大汉的拳头离林冲的太阳穴还不到一寸的时候,林冲大叫一声,身体突然闪电一般往旁边一闪,堪堪避过这次攻击。
与此同时林冲左手飞快抬起,一下抓住那醋钵也似的大拳头,随后手掌捋手向里一绕,大手一下紧握住黑大汉的右手腕,用力一拧,那人就被拧得有些站立不住,再也难使出半分力气。
而这时,后面那泼皮的短棒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