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不过在我看来,那林冲可不是一般的人,凡事都不能以以常理度之。”
说到这个,苏定一下附和起来:“说的就是,在小弟看来,那林冲非但不是一般的人,简直就是神了!
别的不说,就说他弄出来的这个沼气池,制作出来的这个沼肥和粪饼。
那天我听一个技术员对岛上的农夫说,说是用了这些肥料,就再也不用害怕田土种了三五年后,地力就会疲乏的事情出现;
也不需要换茬休耕,种植豆子来维持地力;而且肥效高,用过之后每亩田地至少可以增产一倍以上;而且这个沼液还可以杀虫。
兄长不知,小弟当时听了是完全不信的,怎么可能嘛,以前又不是没有施过肥,也没听说甚么粪肥能有此奇效啊?
可是最后我们也看到了,梁山上这些田地效果确实出奇的好,听说产量提高一倍多完全没有问题!而且竟然真的能杀虫!”
史文恭点点头,其实他也是乡下小地主家庭出身,虽然他从小练武,几乎不管田地里的事,但毕竟在乡村长大,多少知道一些庄稼上的事。
是以史文恭知道一块地不能总种,否则地力就会消减,到最后产量就会越来越低;同时也知道在大宋一般农作物的产量的是多少,还有一般小麦田的小麦长势是什么样的。
而且他也知道,种田的农夫不是不施肥,也不是不存储肥料,只是他们的沤出来肥料肥效却远没林冲明的这种沼肥和粪饼两成效果好。
更神奇的是,这种沼肥和粪饼竟然不怕烧根,可以随时施肥。
这其中的原理,史文恭也听技术员讲过。
原来所有的粪肥都需要先腐熟,也就是那技术员说的甚么“酵”,但大宋一般农夫所用的酵方法只是把各种人畜粪便堆起来沤熟。
这种办法虽然也能“酵”,但过程却实在太慢,而且腐熟还不完全。因此这样的肥料就只能当做底肥使用,在耕种播种之前使用。
等播种下去,地里长出庄稼后,就不能再施肥了,否则很容易把烧坏嫩苗和细根,或者让烧坏叶子使叶子变得黄黄的。
这时候在想施肥,就只能施草木灰肥。
而林军主明的沼气池方法,却可以不需要沤肥几个月就能将所有的人畜粪便全部酵完全,而且这样产生的沼肥肥效还特别的高,因此不但可以随时施肥,还可以大幅度提高产量!
然后多余的沼渣还可以加草木灰等制成粪饼,不但方便储存,而且肥效更高,还可以和种子一起施肥。
那林冲竟然还准备大量生产这种粪饼去卖或者送给济州、郓州的农夫百姓。
可以想象,这种沼气池和沼肥,粪饼一旦推广出去,对济、郓两州,甚至整个大宋的粮食产量增长将有多大的影响。
更别说现在这个林冲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甚么土豆,玉米的种子,产量更是高的惊人。
而除了这些,梁山军中其他神奇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
比如之前梁山军骑兵与曾头市骑兵交战时削铁如泥的破虏刀;比如建房子堡垒又快又结实的水泥;比如各处码头的和建筑工地的吊臂;比如四轮马车,木轨马车等。
再比如梁山军竟先后以极小的代价打败甚至是全歼了朝廷六万多大军。
这一切都可以用神奇来形容,并且史文恭也知道,这一切最大的原因都是因为一个人。
那就是林冲。
作为唯一打败过并生擒自己的对手,这些一百多天来,史文恭可以说每天都有琢磨林冲,最后的结论就是这不是一个一般人。
特别是从这些新来的战俘口中得到外界更多的消息之后,史文恭就越笃定了林冲是个要干一番大事业,甚至志在天下的人。
因此史文恭也就越的相信,这样的一个有着巨大野心和抱负的人,做着一份造反的大事业,岂能不需要人才相助。
而自己和苏定就是人才。
其实史文恭才对林冲每天派给他们的教导员讲的思想教育,甚么国家大义,替天行道,保境安民没有多大兴趣。
他最有兴趣的还是自己一番本事,能够有用武之地,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而梁山军无疑是最好的平台,林冲也是唯一让他真正服气的人,他愿意跟着林冲做一番事业。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早已没了脚镣,史文恭却从来没想过要跑。
所以,他一直在耐着性子等待,等待林冲的召唤。
想到这里,史文恭不禁两眼微微放光道:“耐着性子等吧,这林冲不是常人,短短时间内就训练出一支这样的强军,朝廷六万多兵马都不是对手。
这是个做大事的人,自然需要人助他成事。只是我希望他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到时候武艺都生疏了……”
苏定听他这么说,也一下感受到了希望,两人又说起梁山上种种新奇的事来,觉得林冲一个人弄出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来,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想象。
“所以我才说他凡事都不能以以常理度之。”
却说苏定闻言不禁一愣,脑子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迟疑了半饷,就听他试探着道:“兄长,你说那林冲之所以总抻着我们,会不会在等我们主动?”
史文恭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道:“主动甚么?”
“主动去找他啊!要不他怎么每日都派教导员过来说甚么尽忠报国,说甚么大丈夫当立志驱逐胡虏,守土为民;
说甚么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说甚么班定远扬威绝域;说甚么汉唐雄风;说甚么好男儿当如何如何……”
顿了顿,苏定有些激动道:“兄长你想啊,现在在我们身边的,都是一些甚么人,不是战俘里的兵油子,就是济州、郓州被抓的地痞流氓,这些话对他们说得着吗?”
史文恭脑子里顿时就嗡的一下,他也激动得声音都不再压低了:“你是说,这些都是他说给我们两个听的?他一直都在等我们去找他?”
苏定这时又不确定了,道:“我想应该是吧,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