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虎子左手正抓在粉蛇的肚子上,粉蛇弓着身子整个蛇头后仰,然后就像安了弹簧似的,搜的一下子奔着虎子脖子而来。我们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张爷手指还在哆哆嗦嗦的指着虎子。
就在我以为虎子肯定要挨上一口的时候,这家伙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电光火石之间他松开了左手,然后往后一跳的同时,口中“妈呀”一声,右手的鲁班尺对着粉蛇就轮了过去。这一尺拍的就跟打棒球似的,整个尺身砸在了粉蛇的蛇牙上,竟然发出了噌噌的金铁撞击声,甚至还看见了火星子。
虎子跳到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的显然吓的不轻。从他口中那声“妈呀”不难分析出,刚才与其说虎子反应的快,不如说他这是条件反射。虎子连忙跟头把式的跑到我身旁,粉蛇没有再次发出攻击,而是立着眼睛观察着我们这帮人。借着这个功夫我才发现,这玩意几乎有我胳膊粗细,与其说粉红不如说肉红,就像是被扒了皮似的,如果不是身上还有些许鳞片状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根肠子。按理以它的粗细来说,整个身子少说也应该有个三四米,然而这条蛇竟然只有一米不到,刚才就围在铜人腰上的凹槽里,我们几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离铜人远点。”周童在我心里提醒了一声,我下意识的往甬道的出口方向挪了几步。我刚一动,粉蛇就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口中沙沙的怪叫不停,就像响尾蛇尾巴发出的声音,接着石廊内接二连三响起了相同的怪声。八个铜人的腰间都在蠕动,一个个粉皮怪蛇从铜人的腰上立了起来,尾巴歉在腰后我看不见。
这些粉蛇将所有人围在了中间,铜人是左右各四个分成两排的,所以这些粉蛇等于是将这些人包围了。以粉蛇身体的长度他们不动还好,往哪个方向走都可能面临攻击。好在我刚才往出口处挪了几步,虎子也被我拽了过来,我俩现在要是跑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因为往前跑的方向是主墓室,我对这墓穴里的环境一点也不了解,如果这帮人全被干掉的话就等于退路被封死了。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秦五爷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微不可查的闪了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将迈出甬道的腿又缩了回来,摆出一副共患难的姿态。虎子看我这样,他也把鲁班尺立在身前,大有一副兄弟你上我就上的意思。
安保头子腮帮子鼓鼓着,从军勾的靴筒里抽出了枪刺就要砍,秦五爷却将他拉住了。张爷沉着脸说道:“这东西叫做痋蚺人蟒,是将一种叫做蚺蟒的蟒蛇剥了皮,然后将它们放在被特殊药材喂养的人蛹身上,蟒蛇被剥皮后疼痛难忍,尤其是一见风。所以蟒蛇会控制不住咬破人蛹的肚皮,往人蛹身子里钻用人身当蛇皮。这种蟒蛇初始时有碗口大小,随着吸收人蛹身上的精气会越缩越小,直到精气吸收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陷入沉睡,这时的痋蚺人蟒已经身如金铁刀枪不入了。它们可以不吃不喝沉睡万年,能够刺激它们苏醒的只有阳气,这是上古时期一种特殊的防止墓葬被盗的方式。”
张爷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苦笑道:“对付墓里的各种机关陷阱我在行,但是眼前这东西已经脱离了我老张的能力范畴了,各位都是灵异界的高人,到了五爷需要各位的时候了。”
张爷说完这番话后,长青子与典座和尚掐诀的掐诀念咒的念咒,显然都是有手段要施展了。虎子也在一旁手握鲁班尺,另一只手掐起了一个我完全没见过的法决,就好像摇滚青年们常用的手势。
“小心这个姓张的,他有问题。”正当我在心里问周童要不要动手的时候,他突然间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连忙问他咋回事,他跟我解释说:“姓张的对痋蚺人蟒看起来很了解,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痋蚺人蟒之所以称为人蟒,人才是主要部分。你眼前这些铜人全是活尸,全身经脉与蟒蛇相连。单单是蟒蛇的话,它尾部与铜人相连,攻击范围有限。一旦蟒蛇被杀,铜甲尸不出一炷香立马复活,这玩意才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姓张的故意引你们杀蛇,目的应该是要消耗你们的有生力量,他跟姓秦的应该不是一个路子的。”
听完周童的话,我稍稍一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从进墓开始,张爷将手下全部留在了入口处我就察觉他有些不对。然后秦五爷也将安保队员分出一半留下了,张爷当时的说法是要留下来开天窗我就觉得不对。接下来整个过程中,剩下的四个安保将张爷一直围在中间,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控制,看来秦五爷和张爷果然是在各自提防。
我正在和周童说话的功夫,他们那边已经动上手了。长青子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了些乱七八糟的符咒,每一剑砍在痋蚺人蟒身上都带着雷光,人蟒身上冒着黑烟斯斯怪叫,眼瞅着就要奄奄一息,一手雷部正法果然不是盖的,人家自傲有人家的本钱。
典座和尚将身上的半袖撕了个粉碎,浑身肌肉盘根错节,手持金刚杵一下下砸在蟒蛇头顶,每砸一下梵音嘹亮,眨眼之间就干掉了一条。
让我最惊奇的当属虎子,他左手掐着类似ROCK的手决,右手的鲁班尺平拍在蟒蛇头顶。看似没用多大的力气,蟒蛇就好像喝多了似的,摇摇晃晃的蛇头都耷拉下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虎子动手,莫不是木匠还真有绝活?
虎子一尺拍晕蟒蛇后,右手将鲁班尺立了起来,尺刃对着蛇头就要剁下去,我连忙拉住了他,告诉他打残别打死。虎子好奇的问我为啥,我跟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咋说也是一条命,随随便便整死了不合适。虎子当即眼冒金光跟我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兄弟你是大师呢,当真慈悲为怀。高,实在是高!”
我没空理会他冒傻气,让周童捆我半窍,顿时一股黑气充斥四肢百骸,浑身上下冷的直打摆子。我现在身子的硬度明显比蟒蛇还要强,我将善恶杖别在腰间,后脚一蹬地,抓住离我最近的一条蟒蛇的七寸关节用力一捏,就听咔嚓一声,蟒蛇浑身抽搐的抽起筋来。捏完这一条,我抢在长青子下手之前又捏了一条。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电光火石之间,被我捏成半身不遂有三条,虎子干残两条。剩下三条被长青子与典座和尚彻底杀了,尤其是典座和尚的那条被他砸了个脑浆迸裂,下手之狠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风范。
典座和尚光着膀子唱了声佛号,长青子脸上有些不太好看,估计是因为我和虎子抢了他的风头。他气急败坏的抬起桃木剑要刺虎子打残的那一条,被我拦了下来,我笑呵呵的跟他说:“化外之人慈悲为怀,这畜生已经没了攻击能力,道长就不要枉造杀孽了吧。”长青子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就在我说这话的同时,我发现张爷若有若无的看了我一眼,虽然是在一瞬间。但是他眼神中的阴薶还是被我捕捉到了,看来我是把他得罪了。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先不说他一个小白人能拿我怎么样,就算真动手的话,秦五爷才是他首当其冲的目标。毕竟我又不是老板,不论是杀人越货黑吃黑,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姓秦的才是他首要目标。
秦五爷见场面处理完毕,四下撒莫一眼后示意继续往里走。我这次一反常态,紧跟在秦五爷身后,虎子是一路上都跟在我身边的。孙紫林在整个战斗过程中都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他是个看风水的有情可原。不过他一路上都紧跟着秦五爷,此时看我插队愣了愣,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典座和尚跟在孙紫林后面,长青子耷拉个脸子走在最后面,好像是不愿意与我们为伍似的,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在后面吊着。我心里面有些好笑,这傻叉还有心思赌气呢,正好,一会石廊里三个铜甲尸追上来,你就先帮忙顶一会儿。
安保头子手里的矿灯在墓道里映出昏黄的光芒,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典座和尚脾气火爆的摘下了防毒面罩。过后安保拿出空气指数检测器,说墓道里的空气已经达到了正常指标,于是我们都迫不及待的将面具扔了。
虎子可能是走的有些闷了,跟我没话找话道:“兄弟,我看你刚才打蛇的时候也没用你那烧火棍啊,你那玩意儿到底有啥用啊?”
我看他跟我搭茬,也乐得侃大山消磨功夫,再说我心里也对他挺好奇的,我笑着跟他说:“我这宝贝来头可大了,用来打蛇那不是大材小用么。对了,你刚才掐个手决念叨几句,然后手里破尺轻轻一拍蛇就晕了,你到底练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啊?”
“啥破尺?啥破尺?不都跟你说了叫鲁班尺了么!”虎子听我这么说不干了,激动的吵吵起来,然后发现大家都不是好眼神儿看他,又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你兄弟我学的是玄学三大天书的鲁班书,乃是我家一脉单传的,知道不。老子我是当今世上,鲁班书的唯一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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