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岸边，我喊了喊莫非的名字。
一瞬间，对面营地所有人都变得警惕起来。
这时候，莫非也是带着狐疑的目光朝我看过来。
“这人难道想挑衅莫先生么？”
“莫先生，他主动来挑衅，那就怪不得咱们了！”
“是啊，给他点颜色看看！”
一帮学生又开始叫嚣起来。
我真的有些怀疑现在这些真的是大学生素质么？
不是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才么？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理会这帮学生。
看到莫非那边已经起身再次朝我走了过来。
走到我对面的时候，莫非沉着脸问了一句：“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么？还是对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不满？”
莫非看起来一脸戾气，我指了指河的下游，说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方便么？”
这一次我说话非常客气，主动降低了姿态。
“莫先生，当心有诈！这人肯定想偷袭你！”
“是啊莫先生，千万不要上当！”
有两个男生又是在莫非面前嚷嚷着。
莫非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特么的这么看不起我？老子会被偷袭？”
两个男生有些怯懦地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了。
“走！”
莫非爽快地答应了，对着我挥了挥手。
之所以朝着河的下游走，因为距离咱们营地几百米的下游部分，河面非常窄，可以不用下水就直接通过的。
走出了好几十米，莫非才沉声对我说了一句：“你想问的是老子身份的事儿？还是昨晚上的凶杀案？”
虽然隔着一些距离，可莫非的话还是非常清楚地被我听到了。
我回头扫了一眼，看了看莫非的营地，营地之中虽然有好几个人朝这边张望，可这个距离他们应该听不到我和莫非的谈话。
“关于昨晚凶杀案的事儿……”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莫非和李燕的关系，莫非居然是李燕的保镖，那要是知道我和白康处于敌对关系，可能两个营地之间的关系就矛盾了。
毕竟李燕是莫非的雇主！
“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也有很多话想跟我说？”莫非继续朝前走，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想你也有很多话跟我说，也有很多话问我！”我也没有去看莫非。
“那你先说还是说我先说？”
“应该是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莫非停下脚步，扭头朝我这边看来：“是你找我的，有什么话，赶紧问！”
我点了点头：“好……我想问你，昨晚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说谎？”
莫非淡淡道：“我说了，我只是在试探……”
“这话你跟别人说可能别人会信，可你觉得我会信么？”我沉声说了一句。
我们继续沿着河岸两边平行往前走，莫非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说谎？”
“没有，我有什么理由说谎？说谎的是那个刘志，他明明是在诬陷我，我只是刚好路过！”
莫非道：“可是，现场的情况跟你说的有些出入……”
“有些出入？什么出入？”
莫非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我明明是按照我听到的看到的所说的，能有什么出入？
我们两个再次停下脚步，互相对视着。
莫非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按照你所说……刘志和那个女生，当时已经在办事儿了，而且你还听到激烈的撞击声……办事儿的声音对吧？”
这个确实……当时我在描述的时候，还夸大了一些事实，比如刘志办事儿时的呻吟声的一些不堪入目的内容，就是为了让刘志的形象彻底崩坏在别人面前。
可是……这个跟莫非所说的出入有什么问题？
“是，没错，有什么问题么？”我皱眉问莫非。
莫非沉吟了一声：“昨晚有些话，我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我查看过尸体，尸体的下体，没有办事儿的痕迹，死者穿着安全裤，根本没有脱掉的痕迹，后来我又仔细查看过了，尸体的下体干涩，也没有精斑遗留的痕迹……”
“这……”
莫非的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
虽然只是一些小细节，可这也是在没有科学侦查手段之下，最容易被忽视的细节。
莫非又道：“但是我不能非常确定，所以……昨晚我并没有深究这事儿！”
我问道：“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莫非微眯着眼，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莫非才说道：“而那个刘志，也不是凶手……”
“为什么？”我讶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
莫非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他顿了口气，续道：“你别看我只是一个特种兵，曾经我们也执行过一些非常任务，接触过一些杀人犯，还学习过一些犯罪心理学，从刘志的眼神中我能看到慌乱，恐惧，我知道他在撒谎，在诬陷你，可他自己也没有杀人……那不是杀过人之后该有的眼神！”
“可这也是你的推测而已吧？”我咬了咬牙，沉声道。
这个时候我甚至觉得莫非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
之前我还佩服他头脑冷静，思维敏捷，可现在他这一切都靠着他的推测？
靠猜？
莫非摊了摊手：“对，正因为这是我的推测，所以我才没有咬定你是凶手，更没有因为我知道刘志说谎，就断定他是凶手！”
“可是你想过他为什么说谎了么？”我问莫非道。
莫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我也是赶紧跟莫非保持平行。
“小子，你说我这一切都是靠着推测，那我接下来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你想不想听听？”
“大胆的推测？”
我心说，之前莫非的推测难道还不够大胆么？
还能有什么更大胆的推测？
“你说！”
可莫非接下来说出来的推测，更是让我大吃了一惊，甚至于……连我这个目击者，都从来没想过，几女也从未想到这一点！
莫非沉着脸，缓缓开口：“我觉得……你当时听到的女声，不是死者的，而是另有其人……或许就是那个你看到朝营地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