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看去,一艘艘朱雀战列舰长线列队在海面上,白色的风帆如云一般。
上面的军旗随着风飞扬起来。
“传令下去,全军火力覆盖。”
主战列舰上挥舞起旗帜。
其他战列舰接到军令,长官们道:“传令下去,开炮!”
“火炮覆盖!”
“火炮覆盖!”
“火炮覆盖!”
甲层下面的火炮手们将木箱子里的火炮取出来,然后放到炮口。
炮弹沿着炮膛滑落下去,发出钢铁与钢铁摩擦的清脆声。
一边的搭档将引线装上去,用火把将引线点燃。
砰……
主帅战列舰上的第一颗炮弹打了出去,发出一声闷响,巨大的炮身都被震退回来了近半米。
只见这颗炮弹一冲出去,便沿着海面咆哮起来,撕拉出一条锋利的白浪,快速越过了近五里的距离,轰击在郑军的一艘战船上。
直接击中了一个郑军士兵的脑袋。
一瞬间,这个士兵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碎,红的白的爆开,溅在周围人的身上,还是热乎的。
无头尸体砰的一下倒在地上,周围的人只感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来。
还有一颗带着粘稠血汁的铁球砸在船的甲板上,将甲板砸了个大洞,整艘船都震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一瞬间,海面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炮弹。
18艘战列舰,每一艘的一边有20门火炮。
先后开炮,一共有360颗火炮。
这些火炮横行海面上,将空气撕拉出尖锐的呼啸声,卷起一阵风,搅得原本平静的海面都泛起了白浪。
渔民被击中,直接拦腰撕开,鲜血喷洒,上半身坠海,将海水染红。
还有的渔民胸口被砸中,直接被砸出一个大洞,内脏被砸成稀泥。
第一波金属狂潮越过海面,涌向郑军。
郑军的战船有的一瞬间被三十几颗炮弹撕成碎片,碎片中有碎肉和残肢断体飞舞。
还有的被切成了好几段,船上的士兵全部坠海。
还有的船桅被轰断,砸下来砸死了好几个郑军士兵。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
一下子,郑军完全被打懵逼了。
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强悍可怕、如此密集的火炮攻击。
郑柞彻底被震撼住了。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郑柞,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石化。
火炮越过甲板,从他旁边飞过,推起一阵阵风浪,甲板上的空气被灼热。
到处都是惨叫声。
这一刻,郑柞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摧枯拉朽。
他运气好,第一波火炮攻击没有击中他。
但是他的主战船被击中了五炮,已经开始有下沉的趋势了。
第一波火炮攻击结束后就结束了吗?
没有。
明军立刻开始准备第二波。
火炮手将绑在木棒上的棉布放到水中,然后用冷水快速冷却火炮的炮膛,又用干布擦干。
他们动作熟练地操作完,便开始填充炮弹。
砰砰砰……
第二波火炮覆盖又开始了。
这个时候郑柞释放出来的渔船已经不敢再往前,有渔夫直接跳到海里逃生。
又是密密麻麻的火炮惊越而来,郑柞的耳膜已经被震得嗡嗡直响。
“殿下!殿下!快跑……”
他的一个亲信刚冲他喊了两句,只见那个亲信的肩膀被击中,整个人如同朽木被钢铁冲击断了一样,上半身被切开,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离,坠落在甲板上。
那人还没有死透,瞪大眼睛,还想用力喊出来,但已经说不了话,只是“咿咿呀呀”的崇祯郑柞喊。
他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
下面伤口处,破裂的内脏渗出来的鲜血将甲板抹红。
什么是战争?
这就是战争!
战争就是鲜血与杀戮。
战争就是死亡。
郑柞站在原地,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一颗炮弹砸来,郑柞本能想躲开。
但是已经躲不开了。
这颗炮弹砸在他的右边脑袋上。
就像一颗坚硬的大石头砸在一个西瓜的右边。
一瞬间,就砸开了他的右脑壳,直接将整个右边脑袋冲击碎掉,脑浆朝后面爆裂,溅起长长的一条。
而整个过程,由于火炮冲击力太大,他的双脚一动未动。
只剩下半边脑袋。
左眼动了两下,恐惧和绝望,最后倒在甲板上。
在明军第三波武力覆盖完后,从高空俯瞰下去,郑军的30艘战船,已经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渐渐的,明军的火炮停下来。
海面上已经是青烟弥漫,白浪一片。
明军一边开炮,一边朝郑军靠近。
到结束火炮的时候,距离已经拉到了三里以内。
明军一口气打出去了1500颗火炮。
每颗1两银子,也就是1500两(约100万元)。
才短短的十分钟不到。
郑军几乎被打残了。
岸上的人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调头便跑。
接下来,明军开始清理周围残存的敌军。
例如跳海的渔民和郑军士兵。
三个小时之后,明军开始靠岸。
当天下午,孙传庭便代表大明皇帝陛下,给郑梉写了一封信,然后让几个俘虏即刻送回升龙城。
此时的奉化战场,郑阮两家的战船还在继续对峙。
他们都不知道,鸿基的郑军已经顷刻间灰飞烟灭。
而从河静北上的阮有进,在进入清化之后,便停下了攻击,安营扎寨起来。
很明显,阮军是不打算快速北上了,而是等待明军的到来。
表面上说是自己打主力,明军协助威慑即可,但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让明军深陷进来的准备。
八天之后,也就是五月九日,那几个俘虏回到了升龙城。
此时的升龙城,郑梉正在计划筹备御林军南下将阮军全部消灭的计划。
“明军无法越过鸿基,我们的东线则无后顾之忧,届时,郑翀(chong)你领6万御林军南下,这一次要将阮军全部消灭。”
“这是阮老贼最后的家底了,一旦我们胜了,大军可以直抵顺化!”
“是!”
此时,外面有人进来了:“报郑主,鸿基那边传来军报。”
“叫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