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头疼的要死，此时他已经被恐惧和紧张给控制着，肚子一阵阵抽着疼，他极力闭着嘴，张大鼻孔做深呼吸的动作，肚子的疼痛还存在着，相对于之前略微轻了一些。

做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才有精力去思考另一个问题。

丘奇的尸体还有着余温，临死之前说的往上，再加上奥康纳说的，重启的时候，就是他们唯一逃生的机会。

他有些怀疑，刚刚已经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这栋吃人大楼里的装置，建造的如此诡异，目前唯一确定的就是，跟关押着的这批人有着密切关系。

这些人里，之前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死在了自己建造的这栋大楼的手里。

除了眼前的奥康纳。

他依旧看起来淡然从容，只有一个镜片挂在他的鼻梁上，而他种种的表现，意味着奥康纳的视力并没有任何异常。

威廉一手压着肚子，一手撑着墙壁让自己靠的舒服一些，他望向奥康纳。

“你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奥康纳望着他。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似乎知道着所有的事情。”威廉撑着墙，慢慢站了起来，肚子的疼痛减轻了很多，身体的生理反应让他头上有着豆大的汗珠。

奥康纳看着他，没有吱声。

“从一开始，开始逃跑计划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帮我。为什么？”

“是你救了我们大家，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你怎么知道比尔会威胁我。”威廉感到肚子疼痛感已经消失，他的手依旧捂着肚子，看着奥康纳。

“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打听是谁开启了房门，再看他的体格，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很好惹的人。”

“仅凭外表？”

“像他的体格，一般弱小的人都会依附吧，尤其是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你也知道，他很有煽动能力，在找到你之前，他就已经有了很多跟随者。”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着他？”

“因为我最先知道你就是帮我们逃离的人，我走出牢门看到的景象就是你手握电击棍，靠着墙坐着，之后别人也走了出来，但我并没有往前，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在院里留言的，是你吧。”

“这有什么关系？”

“我注意过，留下痕迹的人很多，相同笔迹的人并不多。”

“你看了？”

“不能，如果痕迹太过明显，那些机关枪可就会把我打成筛子，我只是恰好学过盲文，相对于‘看’，我更擅长‘摸’。我摸了很多，那些痕迹大多数都是新刻上的，而且前后时间相差并不多，根据摸的人次数多少，我大致可以分清刻的人什么时间刻，刻的人有多少...”

“那你说说，当时有多少人刻字？”

“不多，大概有二十多个，有的人时间也根本不够，刻的内容也少，不过，经常刻字的人有四个。”

“四个？”威廉望着他。

“对，除了最先刻字的你，还有两个人。”

“另一个人是你。”

“是，痕迹很好认，给你留下的信息不多，相信你都明白。”

“留下有用的信息也是你。”威廉望着奥康纳，他越发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

“是我。”

“你到底是谁？”

“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奥康纳笑了笑，“我觉得也有必要告诉你，看你的样子，我们能出去的几率也不是很大。”

“一半一半吧。”

“这栋大楼的人工智能，是我开发的。”奥康纳很淡定的说，“说是开发，倒不如说，我创造了它之后，设立的条框很多，但它依旧是建立在各种条框下，做的最完美的。”

“......”威廉有些说不出话来。

“创造这个人工智能之后，我曾考虑过将它商业化，不过当时总认为它还不够完美，再加上它总会有些惊喜，我还想继续发现和挖掘更多有用的，可是我的合伙人却不愿意这么想。”

奥康纳将那单独的镜片取了下来，他擦了擦，还想带上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低头看着那单独的镜片，看的出神。

威廉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奥康纳自己说出更多。

“这副眼镜是她给的，她认为我经常坐在电脑跟前，对眼镜有害，其实她不知道，我每天的工作，只有那么几个小时，相反，我的眼睛一直很好。”奥康纳看着镜片喃喃说着。

威廉注意到，奥康纳说的是她。

“你没猜错，是的，我的合伙人，是我最爱的女人，不过她并不知道，利欲熏心，她不再是曾经的她了，她想尽早实现商业化，想早早将它推出，这样在带来可观的收入之后，再慢慢完善。”

“所以你们出现了分歧，同时，你也在这个地方。”威廉说。

“不，我们是出现了分歧，不过，我在这个地方，不是因为她。”奥康纳抬起了头，“是军方，她是想实现商业化，可是军方不愿意，你以为这栋大楼是谁建造的？官方？错了，是军方，他们一直斥巨资做着各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你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她？”威廉疑惑问道。

“呵呵，她是穷疯了，可并不代表就可以将我们花费多年的心血双手给人，军方虽然也提出了可观的金额，但她还是想拥有这人工智能的控制，军方并不愿意这么做。”

“他们的一贯做法。”威廉自然清楚，他对自己置身其中，有了一些概念，他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肯定也是得罪了哪一位大人物，不过，这些也只能等他出去后才能继续追查下去。

“她不愿意，军方使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奥康纳的语气开始咬牙切齿，字眼几乎是从他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等等...”威廉觉得有些不对，他伸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你在这里？”

威廉自然清楚奥康纳说的卑鄙手段指的是什么，他嘴里说的那个女人，肯定死于某个车祸，或者其他什么看起来极为自然的身亡事故。

“我？他们自然不愿意让我那么快，他们囚禁我，在其他人完全摸透这我创造的人工智能之前，他们谁都无法完全运行它。”奥康纳邪魅一笑。

“你认为它现在是完美的？不，它还不够完美，因为我并没有完全激活它。”

“所以，你才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剩下要做的。”威廉立刻明白了。

奥康纳点点头，“是的，剩下的，就是我要做的，将它完美运行，让这栋大楼真正的重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全摆脱军方，真正的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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