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所有剧情的澜韶妧,对于江白羽,她是有些感慨的。
江白羽是交易人的结发夫君,已有三年多近四年的情谊,作为华兰国的凤后,若是没有端木倾月这个特殊的存在,交易人定然会一直尊重他,让他稳坐凤后的宝座。
偏偏一次相遇,让交易人爱上端木倾月,一见倾心,之后更是为了端木倾月几乎解散后宫,视后宫为无物,独宠端木倾月一人。
凤后对交易人一开始是有情的,可后来,交易人伤透了凤后的心,凤后知道交易人心意已决,干脆关闭了凤栖宫的大门,从此隐居凤栖宫,再没有踏出半步。
直到交易人突然死亡,四皇女登基为帝,凤后才自缢在凤栖宫。
这倒不是因为凤后还爱着交易人,而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凤后有自己的骄傲,妻主已亡,他自然不会再活着。
既然交易人的愿望是后宫佳丽三千,子嗣繁盛,那么她就做一个合格伟大的帝王。
这样的一个帝王,不仅要带着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国富民强,更要懂得权衡后宫,维持后宫的秩序,决不能做出宠妾灭妻这样有违常伦的事情。
除了爱情这种事情不可以外,她会给予江白羽作为凤后应有的尊容和一切。
江白羽微愣,成亲三年多来,他和女皇一开始确实琴瑟和鸣,可不过一年的时间,随着府中陆续进了新人,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淡薄了,更多的只是女皇对于他这个正君的尊敬。
后面两三年的岁月中,女皇踏入他院子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年前,女皇登基后,除了封后大典那天晚上留宿凤栖宫外,就再也没有来过他这里。
这还是女皇登基后,第一次在外对他展露出除了尊敬之外的温情……
江白羽眼眶忍不住泛红,但只是一瞬就被他忍住了。
清隽的脸上泛起适宜的笑意,整个人依旧端庄威仪,唯独一双温润的眼眸中,一丝丝的温柔不断倾泻。
“邻国送来了许多名贵稀有的奇花异草,女皇要不要一起看看?”
听了江白羽的话,澜韶妧将他眼底掩不住的激动和温柔收于眼底,无声轻叹,面上展颜一笑:“好,你们大家随意,朕随凤后去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女皇要和凤后两人花前月下诉说情衷,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去打扰了。
众人心领神会,应道:“是。”然后各自散开,离的澜韶妧和江白羽远远的,可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朝两人投去目光。
端木倾月在听到澜韶妧的话时,忍不住神色一顿,看了澜韶妧一眼,发现这位女皇正含笑的看着凤后,眼中根本入不了其他人。
这在端木倾月眼中,轻易被解读成了一种爱护和专注,平静的心湖不由被波动了一下,他第一次感觉到被忽视的感觉。
以往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任何场合,他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可这一次入宫,他已经不止一次感觉到被忽略,而两次忽略他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就是不远处身材纤瘦却器宇轩昂,气息平宁又隐含威慑之力的女皇陛下。
江白羽面对澜韶妧这般作为,越发意外了,愣愣的看着澜韶妧。
澜韶妧轻笑出声:“都快老夫老妻了,凤后还看着朕发呆呢?不是要带朕好好看看那些奇花异草吗?”
江白羽立即回神,面色微红又尴尬的笑了笑:“女皇这边请。”
大概是被冷落了太久,早就喜欢了和女皇之间相敬如宾,如今女皇突然对他亲近,他虽然激动和喜悦,却有些难以适应了。
澜韶妧对此也不多言,抬步随着江白羽去看那摆放在四处的奇花异草。
北堂乔十五岁成婚,娶了江白羽为太女正君,在此之前,她府中已经有了两个教习她人事的小侍。
江白羽入府半年后,先皇又给北堂乔纳了两位侧君,之后北堂乔自己又纳了三名侍君。
年前登基为帝,再过三个月就满一年了,几个月前的选秀,北堂乔册封了五人,如今这宫中有品级的贵人共有十三人。
除凤后外,正二品贵君两人,正四品侍君两人,从二品君一人,正三品侧君两人,从三品公子五人。
见凤后和女皇两人女才男貌,并肩漫步,宫里几位贵人忍不住眼红,心中嫉妒滋生,可是对方是凤后,从前就算女皇对凤后没了多少情爱,却胜在尊重,他们也从来不敢放肆。
现如今,看女皇的样子是又重新将凤后看入了眼中,对凤后越发温情敬重了,他们这些做妾的,就更加不敢放肆了。
几人将目光落在最近比较得宠的阮公子身上,果然见他眉目有些阴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女皇和凤后,心中瞬间放松了许多。
枪打出头鸟,他们许多都已经是这宫里的老人了,除了前几个月被册封的五位公子,如今有人坐不住,他们自然乐的看戏。
而本该最受瞩目,对后宫之人最具威胁性的端木倾月,一时间反倒是没人关注了。
赏花宴结束后,澜韶妧想到北堂乔的第一个愿望,就让人将端木倾月请了过来。
凤栖宫的大殿中,江白羽见宫人带着端木倾月走进来,便懂事的开口道:“女皇,我让人去给你准备点夜宵。”
澜韶妧倒也没有强留,笑道:“我要吃米酒糟汤圆。”
江白羽含笑的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和端木倾月擦肩而过的时候,端木倾月行礼,他则微微点头,然后目不斜视的就走了。
端木倾月看着一身华贵,凤仪逼人的背影,神色倒是平静。
“羡慕吗?”
一道清浅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谈论天气般,端木倾月心头一紧,回神,恭敬的垂首,正要对澜韶妧行礼。
澜韶妧摆摆手道:“行了,那些礼节就免了,回答朕,你羡慕吗?”
这话怎么回答都不对,端木倾月沉默了一瞬才道:“凤后端庄贤惠,威仪贵气,臣子不能比,臣子被家里宠坏了,不喜欢太多规矩束缚,注定要走上和凤后不一样的路。”
澜韶妧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端木倾月:“端木二公子的意思是不愿意进宫?”
“……”女皇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臣子不是这个意思,臣子……”
“那么朕很认真的问端木二公子一个问题,你愿意进宫服侍朕,成为这后宫的一员吗?”澜韶妧打断端木倾月,直奔主题。
好直接的问话……
端木倾月嘴角一抽,怀疑的看了澜韶妧一眼,她到底是真心想让他入宫?还是逗着他玩的?
要让他入宫,不是应该要好言好语或者小心翼翼的哄着他吗?
澜韶妧见端木倾月沉默,那清丽脱俗的脸上隐隐有些无语,心中了然,这是公子病又犯了。
“怎么,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澜韶妧目光淡淡的看着他,眼尾隐隐倾泻出一抹邪气。
可惜的是,端木倾月垂着眼眸,并没有看到。
“……女皇这是在给臣子选择的机会?”不会事后报复吧?
“是,朕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这话朕只会问一遍,若是将来你后悔了,朕可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的。”澜韶妧笑道。
端木倾月狐疑的抬眸看了澜韶妧一眼,见她不但神色浅淡,眉眼还晕染着几分漫不经心,显然不是认真的,而且她看向他的眼神,清冽平静,没有丝毫的痴迷和贪恋,更没有半分爱慕之意。
她,对他无意……
这个认知让端木倾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舒服,那是一种好像不甘心,又好像低落的感觉。
他有些不明白,他这样有才有貌,被整个华兰国女子视为一生的梦的美男,怎么到了女皇眼里,却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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