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乾温柔的说:“你总算醒了。”
秋晗惊喜而茫然的问:“你、、、你回来了?你不是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吗?是不是我妈还是素娟告诉了你?”
冯泽乾摇头说:“都不是,是我骗了你,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反而被你吓到了。”
秋晗哭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冯泽乾说:“不怪你,是我回来得晚了。”说完便抱紧了她。
秋晗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激动的说:“你可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冯泽乾心痛又心酸的说:“我一直等着你醒来,想这样抱着你,可我不忍心叫醒你。”
秋晗说:“傻瓜,你应该叫醒我的,我等得太苦了。”然后就嗷嗷痛哭,哭得冯泽乾的心都快碎了。
邝姐回来打开病房门,见此情景,又轻轻的退出去把门带上。
冯泽乾开始守在医院里,睡在病房的躺椅上,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秋晗,邝姐很快就和他也熟络了,她经常离开病房,让他们有更多时间独处。
冯泽乾跟秋晗说起在外的见闻,他们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人都尽量不表现出伤心的样子,但到了夜深人静,冯泽乾看着睡着后的秋晗,或者秋晗看着睡在躺椅上的他,他们几乎每次都忍不住伤心落泪。
这天冯泽乾给秋晗剪指甲,剪完双手再剪脚趾甲,秋晗看着他体贴细心的样子,泪水便忍不住落下。
她问:“阿乾,如果我当初没答应跟你在一起,你还会把我当作朋友吗?”
冯泽乾想了想,说:“不会,因为我会一直坚持,直到你答应为止。”然后,他问她:“如果你当初拒绝了我,你会后悔吗?”
秋晗说:“会,但相比生离死别的折磨,我宁愿选择后悔遗憾。”
冯泽乾握着她的手,说:“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这就当是个考验,好吗?”
秋晗哽噎着说:“可是这个考验太残酷了,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是对你不公平,我宁愿病的是我。”冯泽乾说着也忍不住哽噎起来。
秋晗说:“这就是我的命,谁也替不了。”
冯泽乾说:“我知道,我曾经向你承诺过,要给你幸福,替你多吃些苦,多疼你一些,可是、、、”
秋晗打断他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是我没有福份得到更多,所以,你是时候放手了。”
冯泽乾激动的说:“我不会放手,秋晗,你不能这样,不能总是替别人着想而委屈自己,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疼,知道吗?”
秋晗说:“我知道,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但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另一半。”
冯泽乾动情的说:“你就是最好的,人世间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好的妻子和女儿,你让我如果放手?”
秋晗哭着说:“我这可是癌症,就算治疗成功,也有可能复发,而且,我很可能无法要孩子了、、、”
冯泽乾说:“你不能这样消极,不能总往坏处想,这对病情不好,你要乐观积极,不能放弃,就像我不能放弃你一样。
”
秋晗哭着摇头说:“我没办法、、、我做不到,我现在总算能体会我爸当初的心情,死不可怕,就怕生不如死的煎熬、、、”
冯泽乾一下抱住她,用手捂着她的嘴巴,哭着说:“别说了,现在跟你爸那时候不一样,医学也越来越昌明,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你,所以,你也绝不能放弃,答应我、、、答应我、、、”
秋晗将头埋进他怀里,哭着点头。
走廊传来送餐员的叫声,冯泽乾安抚她说:“好了别哭了,我要去拿饭了。”然后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冯泽乾拿了饭回来,再去打开水,刚好秋晴手拿着一小束鲜花从电梯里出来,看见他,热情乖巧的叫:“姐夫。”
冯泽乾点点头,问她:“秋晴,你不用上课吗?”
秋晴说:“我今天没课,跟几个同学去做证券讲座的充场兼职,下午还去派传单,趁中午有时间来看看我姐,姐夫,你以前做招聘的,帮我们找些兼职日结的活,最好是酒店或者促销方面的,还有,有时间给我说说你拍戏的事情。”
冯泽乾点头说:“好的。”
秋晴高兴的说:“那一言为定喽!”
下午,冯泽乾回了一趟家拿些东西,回到医院时,秋晗睡着了,邝姐也回来了,也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搬了凳子坐到病床前,秋晗戴着耳机,睡得很沉,脸上有干涸的泪痕。
他轻轻地摘下她的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放的是一首没有歌词的音乐,清亮婉转的女声伴着音乐在哼唱,缠绵凄婉,如泣似诉,催人泪下。
他打开她的手机看了一下,曲名叫《何茫然》,歌手叫卡洛儿,播放列表里都是她的作品。
他听着音乐,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尝试去体会她的痛苦,去体味她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泪水便无法抑止,心更是一阵比一阵痛。
然后,秋晗在睡梦中说:“爸,我总算找到你了。”
冯泽乾无法再听下去,连忙摘掉耳机,走出病房。
刚好碰上素娟,看见他这样,吓得脸色都变了,惊问:“阿乾,你干嘛?是不是秋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