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弋铭不知道蓝夏想了这么多。
他不停的看时间把车速提的很快,间隙中跟蓝夏解释了白熙淳的情况。
号码是白熙淳的,但打电话的人不是她。
蓝夏轻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她就是难受,听到白熙淳的名字就觉得不舒服,看到她的人就会不平静,知道陆弋铭和她见面,就特别的火大。
真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扑上去阻止陆弋铭去见她。
“夏夏,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害怕,知道吗?”
陆弋铭先给蓝夏提了个醒。
说错了吧,不是让她不要害怕,是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吧。
蓝夏气郁的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
车子到了。
是一家很普通的医院,光看外面破烂的门面就能猜测到里面的设备会有多么的落后。
蓝夏从下车后看到这里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白熙淳给陆弋铭打电话,又是来到这么偏僻落后的医院,还有陆弋铭路上跟她说的话,让她不要害怕。
难道说……
蓝夏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
“不要害怕知道吗?这里面的味道不会很好。”陆弋铭牵着蓝夏的手。
女孩子手心的冰冷令他蹙眉。
蓝夏点点头,跟在陆弋铭身边朝里走的时候,声音小小的问道:“弋铭,你说,白熙淳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没事吧?”
“具体的我不清楚,我们进去问问看。”
蓝夏吞咽几口口水。
“你们来了?”
看到陆弋铭,杜恒松了口气,赶紧走过来。
“杜恒,堂姐夫。”陆弋铭帮蓝夏做介绍。
蓝夏看着朝着她伸出的那只手,脑海里回忆的时候有关于陆妍瑾的资料,年龄比她大了几岁,与杜恒结婚才两年多,目前没有孩子。
陆妍瑾和陆妍熙的性格很是不同。
蓝夏虽然没有见过,可是从与陆弋铭的聊天中得知,陆海空特别的宝贝这个女儿。
从小都是娇惯着长大的,若说陆妍熙是温柔的牡丹花,那陆妍瑾就是带刺的玫瑰花,特别的绚烂多姿。
杜恒出身不好,但他对陆妍瑾的心特别的诚,又是陆海空挑选的女婿,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蓝夏对杜恒的了解就在这里。
一个人到底是如何优秀的,才会让宠女儿留在身边这么久的陆海空同意他的迎娶?
现在两个人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杜恒的家乡,从结婚开始,陆妍瑾机会就没有伺候过公公婆婆,两口子跟着陆海空居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你好,蓝夏,我知道你。”杜恒的额头都流出了细密的汗水,可以看出来他很紧张。
可他还是很得体的跟蓝夏打招呼。
两个人的手并没有握太久。
陆弋铭揽着蓝夏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拽。
他仰头看了一眼手术中的字样,语气淡淡:“她怎么回事。”
蓝夏回神。
对啊,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白熙淳出事了。
看这个样子,蓝夏的脑海里浮现了好一种猜测,难道说白熙淳要把孩子打掉?
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蓝夏抿着唇。
孩子是无辜的,但这样出现的孩子被打掉也没容易令人接受。
蓝夏想不通的是,白熙淳想要留在陆家就要有这个孩子,只要她不同意打胎,想必在孩子出生之前白熙淳都是安全的,陆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好对她有三分关心,保证她和孩子的安好。
可是现在,是又出现了什么新的变故吗?
“唉,是我的错。”
杜恒叹气一声,高大的男人的脸上写满了颓废二字。
他是按照地址来赴约的,赴的自然是沈聿的约,可是,沈聿并没有来,他却在这里遇到了白熙淳。
白熙淳是被人约到这里来的,杜恒随意问了一句是谁,结果白熙淳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杜恒没有等到沈聿,叫了两杯饮料。
白熙淳才喝了没多久,肚子就觉得不舒服,再然后她就感受到有热流从双腿间涌出,痛的她一张小脸都失去了血色,皱成一团。
杜恒打电话叫救护车,医院的意思让赶紧先把孕妇送到最近的医院止血。
救护车赶到就晚了,杜恒从服务员的口中得知附近只有这么一家医院,只能先把人送过来。
“你到这附近吃饭?”
陆弋铭淡淡的语气里噙着疑惑。
杜恒心中一紧:“嗯,有个朋友约了这里,那边有一个度假村,饭店也是度假村的,不过会对外开放。”
他把沈聿的事情隐瞒了没有说。
毕竟今天是沈聿约他来的,可是他并没有见到沈聿的面。
就算和陆弋铭说了有什么用呢?眼下最重要的是白熙淳会不会出事,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陆弋铭没有再说话。
“她被推进去半个多小时了,我只能给你打电话。”
杜恒很是自责。
他说完后又看着蓝夏,他把细节说的这么清楚,就是为了不让蓝夏生气。
陆弋铭和蓝夏的事情他听说过一些,两个人好不容易误会解除走在一起,自然不能再因为自己而让他们产生误会。
蓝夏抿着唇。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两个人的遇见,偏偏就发生了意外。
经历过太多事,蓝夏早已经不是单纯女孩子,看事情会往深处去想,她对白熙淳层出不穷的手段搞怕了,只要是和白熙淳有关系的事情,她都会用有色眼镜去看待。
吱啦。
有些生锈的大门被推开,白熙淳躺在病床上被医生和护士推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杜恒看向陆弋铭。
陆弋铭抿着唇朝前走了两步。
他神情冷冽,站在医生面前的时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医生看到他后想要训斥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病人怀着身孕,你是她的丈夫,就该多注意她的饮食,营养什么的都跟不上也就算了,还能让她喝了助宫缩的东西,真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干脆的打掉,免得大人小孩都受折腾。”
陆弋铭:……
他浑身的气压随着医生的话越降越低,冻的医生打了个抖噤声了。
“我不是她丈夫。”
陆弋铭冷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