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茳重新顺着水管从阳台上爬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张清婉一人。
“徐夫人,你确定不走吗?”
蓝桉没有看林茳,淡淡的询问。
张清婉摇摇头,她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无神。
“徐夫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蓝桉继续问。
林茳听到耳机里传来蓝夏与陆弋铭的交谈声。
“她不敢走,她怕自己走了会暴露。”
“现在就没有暴露吗?”蓝夏疑惑。
“嗯,应该是没有,徐保天看似小心,他并没有看到林茳,也不知道我们在盯着他,或许是心虚吧。”
也是,睡了自己的弟妹,能不心虚么?
张清婉虽看似柔弱,却甘愿继续留在这里,想必是知道女儿身陷囹圄,或者说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你们回来吧。既然知道她在这里,就多盯着点,保护她的性命。”
蓝夏:……
什么叫做保住她的性命?
蓝桉没有动,他在等蓝夏的命令。
林茳走的时候回手拽了一下他,催促道:“走吧。”
房间里到处都是欢愉后的气息,林茳刚才看到过现场版,此刻闻到总觉得怪怪的,看着张清婉的表情也奇怪,所有的问题都是蓝桉在问。
他更好奇,为什么蓝桉能够如此淡定。
“小姐?”蓝桉轻声提醒。
蓝夏回神,无奈的道:“你再问问她,问问她知不知道徐冰凌去哪了?还有绑架徐冰凌的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些答案都是她想知道的,她不确定张清婉会不会回答。
从她的模样来看,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也不知道她是不想说话,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
冰凌。
听到女儿的名字,张婉清的眼睛总算是动了。
她麻木空洞的眼睛从蓝桉与林茳的脸上扫过,总算是有了波动。
“是,陆家,蓝家……的人?”
她的声音很哑,哑的不成样子,和上次所听到了声音有着天壤之别。
蓝桉道:“是的,徐夫人,我们没有想要害徐小姐的意思,也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是想找到徐小姐,绑架她的人另有目的,初步推测是在利用徐小姐,徐小姐再与他们在一起,很可能真的会有危险。”
林茳:……
这小伙儿,不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么?挺能说的啊。
张婉清半张着嘴巴,啊了好几声。
“想要喝水吗?”蓝桉把酒店房间里的水拧开,递给张清婉。
张清婉接过来,很贪婪的喝了几大口。
她喝的很快很急,一部分水顺着她的唇角滑下来,流了一身。
“我婆婆,我婆婆知道冰凌在哪,她,她怎么会同意与那些人合作的?还有,我,我丈夫的大哥,他,他收了钱……”
说到这里,张清婉又急急的喘了几口气。
蓝夏听的一头雾水,把张清婉的断断续续的话记录下来,方便后期在核对。
她又说了很多,但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却不清楚,她觉得自己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忘记。
“迷药?”
“像。”
蓝桉和林茳眼神交流了一下。
“徐夫人,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
张清婉愣了愣,微微张着嘴巴却没有说话。
为什么?她也不清楚,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不能走,走了,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这是一种直觉,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蓝夏灵光一现:“蓝桉,你问她,是不是她的婆婆将她关在这里的?还有,绑架她女儿的人,会不会就是徐保天找来的?”
林茳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若是这样的话,徐家借助徐冰凌被绑架后,自导自演了这些,也是有道理的。
他又抬手挠了挠头发。
但是,徐家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找来一帮子身后很好的练家子?
“不会的,那些人就算不是雇佣兵,也与雇佣兵有些关系。”
陆弋铭缓缓开着车,他还在跟着徐保天,从徐保天离开酒店开始,他便沿着主路在绕,把徐保天控制在自己下车便可以追上的范围内。
雇佣兵。
这个职业蓝夏不陌生。
上次在青山村的时候,她所遭遇的那些人,不就有佣兵出身的吗?
说起来,只是观念相左的两个组织罢了。
他们的训练方式也很残酷,能够最后留下来的人都是精英,身手了得,会根据身手分一些等级,在世界各地接些任务,完成任务后会获得积分,升级等级。
具体是什么,蓝夏没有深入的了解,都是从陆弋铭或者蓝毓珩口中得知的。
陆弋铭与蓝毓珩遇到雇佣兵的次数数不胜数,对他们很是了解。
蓝桉听到了陆弋铭的分析,却还是问了张婉清。
“不……不会的……不是他们……”
张婉清好似受到了刺激,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重新坐回去,捂着自己的头,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徐保天……好像回去了……”
蓝夏并没有忘记追踪徐保天的行踪,从他的动态,发现在他即将要回到自己家的时候,上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专车,再次朝着酒店的方向而去。
“车是他叫的,他为什么步行走了这么远再打车回去?”
蓝夏奇怪。
陆弋铭发动车子,绕到另一条路朝着酒店的方向开。
“不清楚,林茳,安抚好张婉清的情绪,给她恢复原貌吧。”
林茳明了。
他一记手刀砸到了张婉清的后颈,刚刚还在哭喊的张婉清瞬间昏了过去。
布条遮住了她的眼睛,缠住了她的嘴巴。
绳子也绑住了她的手腕。
“刚才她在什么位置?”林茳忙完这一切看向蓝桉。
蓝桉抿了抿唇,走过去扶着张婉清的肩膀,将她放倒在沙发上。
“位置对吗?”
“她是个活人!”
林茳:……
行吧。
蓝桉看着喝了大半的矿泉水瓶子,朝着林茳伸出手。
“嗯?”
“房卡。”
林茳秒懂。
蓝桉去隔壁房间拿了新的矿泉水瓶放到远处后,顺手在客厅和卧室各塞了两个小巧的窃听器。
他抬步,朝门口走去。
没有听到林茳跟上来的脚步,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不走?”
林茳:“……走门?”
“不然?”蓝桉挑眉:“跳阳台?”
林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