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我发现我心里住着一个男人!
唐臣一品公寓,薛景禹赶来时看到蜷缩在大沙发上痛得浑身无力的沈知然,气得破口大骂。
“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薛景禹虽是在骂可人却没有闲着,先把蜷缩成一团的沈知然给抱起来往卧室走,让她能稍微舒服地躺着,只是沈知然是太痛了,被放在了床上依然像只虾米一样弓着身体。
而薛景禹要给她做检查,见她还死死抱着个抱枕把脸捂着,伸手拉了一把,“把抱枕拿开,手伸出来!”
他伸手拉,沈知然却不放,联想到刚才抱起她的时候浑身颤抖的样子,薛景禹似乎意识到了,她恐怕不仅仅是疼得浑身发抖!
薛景禹没有再强行拿开她捂脸的抱枕,就让她这么抱着枕头把脸捂着,他看了她一眼,“我先去外面准备待会要用的药水,你先躺一会儿!”
薛景禹说着大步走出了卧室,既是好友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最是不该戳穿她的痛楚。
她是在哭吧,却一定不是因为胃痛而哭!
沈知然这个女人身体难受是绝对不会哭鼻子的,只有一个地方难受了会哭,心里难受了才会哭!
薛景禹大步走回客厅,把急救箱打开,开始配置沈知然常会用到的药物,与其说是这两年来两人哥两好的绯闻传得满天飞,倒不如说他是被物尽其用,瞧,他医药箱里常备的就是她沈知然会用到的药物,不知不觉他都成她的私人医生了,而且还是免费的。
薛景禹是出来后才注意到客厅阳台上的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走过去一看,手机也给砸碎了,难怪刚才接到的电话是公寓里的座机号码。
他蹲下身从一堆玻璃渣子里捡起了那只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无声一叹,这才是动了多大的怒气才抡起手机砸碎了这一堵玻璃?
薛景禹把手机的碎片捡起来,就听到卧室里传来了一声痛呼,“小金鱼,你是庸医啊,你快痛死老娘了!”
薛景禹:“……”把手机碎片往茶几上一搁,得,恢复过来了?
他把医药箱拎起,正要往主卧那边走,想了想,去厨房那边倒了一杯水,却从厨房的窗户上恍然见到了楼道外一处好像有个身影。
薛景禹愣了一下,又认真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个身影投递在过道上的长长影子。
薛景禹突然心有感悟,直接把水杯一放,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目光就朝着过道那边,果然,某人的手机铃声在过道上响了起来,被飞快地挂断。
薛景禹:“……”KAO,人跟来了啊?
薛景禹也没有再打电话了,某人跟都跟来了,态度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他要逼得太急了只会适得其反了。
而卧室那边,沈知然的痛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痛啊!”
薛景禹翻着白眼进了卧室,一边将药水挂在床头上的架子上,一边直接拖过沈知然的手爪子重重一拍,给她套针的时候问道:“喝了多少?”
沈知然被针扎得疼得直吆喝,被薛景禹一瞪眼,“有力气喊疼那就说还不至于会疼死!”
沈知然往枕头上一躺,眼眶虽然红着,但眼睛里的笑却依然是平日里那般的没心没肺,“真要疼死了你来就给我收尸吧!”
“呸!”薛景禹重重呸了一声,“老子又不是你什么人,还要给你收尸,做梦去吧!”
沈知然歪着脸,“金鱼,咱们不是说好了厮守一生相亲相爱的么,这么快就变心了,你移情别恋了啊?”
薛景禹:“……”把针固定好,起身,表情严肃,“是的,我发现我心里住着一个男人!”
沈知然“噗嗤”一声笑得都要在床上翻滚了,被薛景禹一把将手给固定好,“想扎第二次第三次的你尽管动!”
沈知然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薛景禹看着她被自己这个算不算冷笑话的笑话给笑得哭了,内心叹息,不就是想哭么?还要笑着哭,这女人……
沈知然这胃病有一年多了,因为从来没有好好静下来调养,胃病经常犯。
薛景禹在这里守着她挂水,中途去了厨房找东西吃,发现冰箱里能吃的东西少得可怜,倒是泡面是一大箱一大箱的,他拿起一桶泡面扬起声音,“沈知然你够了啊,没钱时吃方便面有钱了还吃方便面,你得要抠成什么德行?”
就这脆弱的胃还不知道好好调养,整天吃这种垃圾食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卧室里的沈知然拖长了音调,“薛大少,你不知道吗,我穷啊!”
穷?
薛景禹切了一声。
他在厨房里泡好了一碗面自己吃,他晚上本来就没吃饱,吃了一口想到了什么便端着面碗打开了公寓的门,一边往嘴里塞方便面一边朝那个角落走去。
他走过去,正好看到许宁城将手心里的什么东西往嘴里放,薛景禹愣了一下,快步靠近却见许宁城面色无异,好像刚才他看到的都是假象一样。
薛景禹脸色狐疑地端着泡面碗见他站在那边,自己则靠在过道墙壁上仔细打量着许宁城,等着他开口。
许宁城看起来还是十分安静,十分淡然,他身上的衣服没换,一看就知道是在薛景禹离开时就开车跟来了,虽然薛景禹保证接电话的时候真的没有一字半句提到打电话的人是沈知然,可这人啊,就是有着狗鼻子一样的敏锐直觉啊!
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开口,薛景禹挑眉,吞了口中的面条,低声,“胃病,痛得难受!不过现在没事了!”
算了,明知道想要等着他开口有点难,他又何必要为难他?
许宁城的眸看向了他,目光转开之后便迈开了步伐朝电梯那边走。
“哎哎……”薛景禹也没拦住,电梯门就关了看着那不断下降的数字,端着面碗的薛景禹脸色却突然变得沉了一些,心里的忐忑不安越发凝重,他将面碗往垃圾桶上一放,拿了手机在过道那边拨通了远在美国聂宇深的电话。
电话一通,薛景禹语气严肃地低低出声,“聂宇深,他的病情真如你所说的稳定了吗?你是不是没有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