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一回,喝了两盏奶茶,江夏也就起身告辞:“今儿就先告辞了。 你先安心陪陪孩子,过两日,大头瘟疫情退散了去,咱们就商议着去天津卫庄子里玩去。”
去度假是一,另外那边庄子远离京城,清净的很,给小鱼儿治脸是个不错的地方。小鱼儿的脸需要先去除最外层的疤痕,从而促进皮肤重生,期间有一段时间会无法见人,去庄子上静养更合适。
这一点,聪慧如宋抱朴和小鱼儿自然明白。
兄妹俩起身相送,宋抱朴站在台阶上就停住了脚步。小鱼儿则一路挽着江夏的手,将她送到园子门口,才停住脚步。
尽管与小鱼儿见面耽搁了一会儿,江夏这一天回去,朗哥儿却没有再哭闹,因为,徐襄带着他在西间房里,看他涂鸦呢,满桌子满地的夹江竹纸,涂得跟抽象画大师的作一样,浓的墨团,淡的墨线,不浓不淡的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江夏隔着门帘子看了一眼,就笑着退回来,往净房里洗漱更衣去了。
等她再从净房里出来,徐襄已经领着儿子等在净房门口了。小东西的手上脸上抹的一道一划的,都成小花脸猫了!
“娘!”小东西一看见江夏出来,就眼睛一亮,挣开爹爹的手,奔着江夏就扑过来。
江夏这回有了准备,连忙快走两步,俯身接住扑上来的小肉团子……将儿子抱在怀里,江夏又有些心疼,病了几天,又不能吃荤腥,孩子都轻了,明显没有之前压手了。
她转过儿子的小脸,仔细查看着,一边抱着儿子返回净房里洗脸洗手,又要了干净的小褂子小裤子过来,给小东西换了。
仔细检查了孩子的脸颊,肿起来的部位已经基本消下去了。江夏连忙让人去厨房里通知:“晚上给朗儿做个蒸蛋!”
朗哥儿一听蒸蛋,两眼都有些发光,赶忙嘟哝着道:“虾……蛋!”要吃虾蓉蒸蛋!
江夏明明理解孩子的话,却仍旧忍不住笑起来:“虾蛋……宝贝乖,虾蛋今儿还不能吃。要过两日,宝宝的脸完全好了,妈妈带宝宝去湖里钓虾,然后亲手给宝贝做虾蛋,好不好?”
小东西很有些失望,却仍旧乖乖地扑在江夏的肩头,软软地答应着:“好……钓虾!”病好了,娘亲带我去钓虾!
“嗯,钓虾,还钓鱼,到时候,娘亲给你做鱼糕吃,好不好?”孩子这么简单的要求,江夏自然不会拒绝,立刻答应下来,还主动买一送一。
徐襄在旁边被冷落了半天,终于得空儿插话道:“等过几日,朗儿病好了,我也请两日假,索性去庄子上散散心去!”
江夏微微一怔,随即回头看着徐襄笑起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看着妻子小得意的模样,徐襄心底些微的郁气也一散而尽。
他伸手接了儿子抱在怀里,一面揽了妻子,笑微微道:“和解?”
江夏放松自己,靠在丈夫的肩头,微微挑着眉道:“我今儿正和小鱼儿说,过几日,一起去庄子上……”不过,不是京郊的庄子,却是天津卫庄子。后边这句话江夏没说,因为,她觉得,大概说了徐襄也不能成行。毕竟,徐襄事务繁忙,请个一两天假就不错了,真去天津卫,一两天可回不来!
徐襄一看妻子的样子,就是言而未尽,心中说不好奇是假的,更何况,妻子与摄政王府那微妙的关系,也让他无法完全不在乎。
他微微用了点力,揽紧了妻子,凑到妻子耳边儿低声道:“与公主去庄子上就这么高兴?”
江夏一听,就听出了徐襄话中微微透出来的酸味儿,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道:“能去庄子上散荡散荡自然是好的,更何况,还有小鱼儿和孩子们……哦,你大概知道公主现在的情况,我带她去庄子上,也好给她疗伤!”
徐襄听着这些,心中的酸意散了些,却仍旧有些意难平:“只是,为夫不能陪你太久……”
“娘,陪!”闹闹小东西不等自家爹爹表白完,就扑过来抱住自家娘亲,甜甜地表白自己的忠心。
江夏一把搂过儿子,在儿子的大脑门上亲了一口,开心地看了看徐襄,笑道:“你尽管安心,我带着孩子去散荡几日,也就回来了,不会太久。”
说到这里,江夏才想起,赵宝儿似乎还没见过小鱼儿,若是到时候,能够一起过去,倒不失是一次缓和两个人尴尬的机会。毕竟,当年粱嵘钟情小鱼儿的事情,宝儿是知道的,她不可能完全不在乎。
刚知道小鱼儿要回来的时候,她心里也难免会想到粱嵘……但今日看,小鱼儿仍旧对扎昆念念不忘,对粱嵘却真的没有半点儿牵念了。或者,她可以去见一见宝儿,说一说今日的事情了。
徐襄仍旧有些怅然,江夏却不再说这件事,将朗哥儿往他怀里一送,笑着道:“刚才我看你教儿子画画呢?”
徐襄失笑,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胖儿子,道:“哪里是画画,明明是教儿子拿笔呢!”
江夏愕然一瞬,失笑道:“那我要看看了,咱们儿子也能拿得起笔了!”
朗哥儿小脸都泛着光,很有些小骄傲的微微仰着脸,还努力绷着小脸道:“……写……多……手……疼……”
说着,有些小可怜地把自己的小肉爪子伸到江夏面前,江夏捧着小手看了看,还真是,小手的手指都有些发红发肿了。
她连忙给儿子吹吹,一边道:“娘亲吹一吹,再揉一揉就不疼了……走,去看看我儿子写的字去!”
等晚餐摆上来的时候,江夏起居间的软榻后边,已经贴了两张朗哥儿的涂鸦作。是徐襄带着朗哥儿一起贴的,江夏就在后边看着调整方位……两张抽象主义作,生生让一家人捣鼓出来满室温情来。
第二日,江夏按例进宫给小皇上、太后请脉。
自从小皇帝登基,就按制搬进了承乾殿居住。又因为年纪小,太后时刻陪伴照顾,白日也就大多在承乾殿与小皇帝一起起居。
江夏默默走到承乾殿前,这里巍峨庄严地大殿前,只有羽林卫仍旧挺立如枪,却没了成庆帝时,等候召见的众多朝臣。一片冷情、肃静,与摄政王理政处那边的繁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感叹间,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承乾殿内走出来,恰好与江夏对上——竟然是曾经在西线战场失踪的,赵宝儿的相公:粱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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