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夏挣扎着用针,只为了顺利生产保全孩子,她的身体终究是损伤的大了些,于是借口新年,孩子的洗三礼就没有办。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只是,徐襄江夏此等地位,赶着上门送礼的人仍旧壅街盈门。
索性有红菱姑姑和张守信带着长贵长福在前头应对,江夏安心地坐月子,徐襄每日里大多时候也在房中陪着她。从她第二天醒过来,孩子们每天都过来看望她。
因为坐月子,不用见外客,也不用出入往来,江夏这个春节过得特别清净,仿佛一眨眼,除夕过去了,元日也过去了,就来到了元夕。
元夕算是这个时候的狂欢节,免了宵禁,彻夜不歇的,承天门前的灯山、火龙,门前街的各色彩灯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门前街两旁廊下,奇能异术,歌舞百戏,粼粼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又有蹴鞠上竿,倒吃冷淘……孩子们自然是早就盼着了。
江夏已经恢复了许多,恶露也早就绝了,半个月上,基本就能在屋内自如行动了。
元宵这日一早,江夏看着期期艾艾想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孩子们,忍着笑吃完早餐,江夏就撑不住挥手撵人:“让小厮和丫头们仔细着,务必护周全了就成!去吧,去吧,尽兴玩一回去!”
她这般开通,孩子们欢喜雀跃的同时,想起娘亲和小弟,难免又有些不好意思。
特别是长子徐朗落在后头,郑重对父母道:“爹娘放心,孩儿会好好招呼弟妹们,妥善周全的。”
徐朗虽说只有十岁出头年纪,但自小就被江夏带着南下,之后出京也不止一次,江夏又用心让他多经世面多见识,出门行至、街市商贾没有不知道不熟悉的,完全与那种娇养的高门公子不同。他说照应弟妹,倒不是虚话,江夏自然放心。
“嗯,将他们交给你,我很放心!”
徐襄也一脸温和道:“咱们府上的灯棚早就扎好了,你二舅舅母一定会过去的。两个妹妹毕竟年纪小,你也别只随着迅哥儿贪玩,先去棚子里给你舅舅舅妈见个礼,看完灯山火龙,再去逛灯市也不晚。”
朗哥儿恭敬应了,躬身行礼告退而去,吩咐安排车马人事,并亲自查看,早早地为弟妹们出门做准备去了。
江夏回头看看徐襄一派安稳模样,笑着问道:“今晚真的不去承天门?”
每年元夕,皇上都会在承天门上赏灯,百官相随,与民同乐。往年,徐襄都是去承天门陪着皇上赏过灯,看完火龙之后,再过来与妻儿会合的。这一个春节,徐襄这位堪称劳模的内阁,居然请了病假,连元日朝拜都没参加,这元夕灯会再不去,难道过完元夕开衙上班也不去?
徐襄不以为然地笑笑,拿了一件大裘斗篷给妻子披上,含笑握了妻子的手,道:“不是告了假么?……这许多年,你我二人为这俗务所累,难得清清静静过个节。你来!”
徐襄虽说生了一副俊俏风流模样,却因为夫妻两人都忙,竟鲜少有这般小情趣的时候。
江夏微微惊讶着起身,跟着徐襄往外间里去。江夏心中难免升起一抹惊异和好奇,还有那么一点点兴奋的小期待,眼睛都抑制不住地亮了些。
一走出里间,江夏就愣住了,堂屋里居然抬进来一乘小巧却绝对严实的暖轿。四个粗壮的婆子见到他们出来,立刻曲膝见礼。
“奴婢们见过老爷夫人!”
江夏愣怔怔地抬手叫起,一边回头看向徐襄,“你这是……”难不成,他要抬了自己出去赏灯?
徐襄一脸笑意,却不答话,只扶着江夏上了轿,放下轿帘子来,又亲自俯身把帘子的搭扣系上,这才退开一步,抬手示意。
四个婆子无声地应着,缓缓抬起暖轿,稳稳当当地出了屋门。
“徐……爷,你这是……”江夏满心疑惑地想问,只是话出了口,却问不下去了。
好吧,他还能把自己卖了不成?且安心等着看吧!
江夏不能掀轿帘子,问也没人答应,自然不知道往哪里去。只觉得,自己坐在温暖又狭窄的暖轿中,晃晃悠悠,七绕八拐的,她都快被憋闷晃悠地头晕了,轿子才终于落了下来。
然后,轿帘子一掀,江夏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后园子的听风轩!
只是,听风轩中早已重新做了布置,进门两侧摆着数十盆牡丹、茶花,鲜花似锦。江夏满眼惊讶地看着这壕气十足的铺设,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把家里的花窖都搬空了么?
婆子们已经退了下去,徐襄就站在轿前,含笑牵了江夏的手下了轿,却不去欣赏一堂似锦鲜花,而是精致走向楼梯,上了二楼。
屋子里少了地龙,屋角又放了几个熏笼,偌大的房子里半点儿寒气也无,只觉得温暖如春。
短短的十几个台阶,裹着大裘的江夏竟觉得有了些微汗。
徐襄动手替妻子解了斗篷,丢给跟上来的丫头,然后牵了妻子的手,一路绕过楼梯口的屏风,走进去。
“你……”江夏看着屋子中间偌大一张桌子,真正是出乎意料,因为桌子上摆着的不是什么鲜花、礼物,反而是一个紫铜火锅。她抬眼往另一侧的露台上看过去,果然,不出所料的,竟然看到有两个丫头已经生了炭火,眼见是准备烤肉了!
江夏这回是真的笑不出来了,难道她在徐襄心中吃货属性如此鲜明深刻么?
徐襄却仍旧一脸笑意,似乎根本没看到妻子眼底一刹那的小失望,仍旧引了妻子的手,一路走过去,来到桌子旁,伺候她坐在厚厚的锦褥软垫上,然后俯身在她耳畔道:“十余年,都是你照料服侍我,今儿,由我服侍你一回!”
有他这一句话,江夏再去看桌上铺置的诸般物事、食材,才觉得有许多小细节不同,她心底一动,忍不住回头看向身旁的徐襄: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准备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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