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萱****,眼神空洞地向前走,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
这副样子,落入别人的眼里,让人无比地担心。
“宿主,你别这样,你振作点。”不管系统怎么说,叶紫萱都没有回应,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路过荷塘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腿间的粘乎,让她感觉很脏,很恶心。
就连自己整个人,她都感觉很脏,很恶心。
她知道在古代,小妾对很多男人来说就是个玩意儿。
可当有一天,她真的被别人当成**,被人肆意蹂、躏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无比的难受。
她这么执着地活着是为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苟且偷生的?
与其这般毫无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看到这大片荷塘,想跳进去洗一洗的冲动就越发强烈。
她把腿跨到栏杆外,扑通一声,跳进去水里。
她知道自己还有生命值,不会死,但是还是会感觉很难受,那水争先恐后地涌向她的口鼻。
让她感觉到窒息,难以呼吸。
这种感觉非常地难受,难受得她都哭了出来。
昨夜那么难受她都没流泪,不是她不想哭,而是泪腺好像干涸了似的,挤不出半点眼泪。
现在到了水里,这眼泪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在水中载浮载沉的,自己不觉得难受,旁人看见就感觉心惊胆颤的。
韩齐自从叶紫萱正房出来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失魂落魄,****的,他感觉无比的心疼。
他知道她之前被主子爷罚跪了一整夜,腿都差点废了,还因此大病了一场。
他面上不敢说,可心里还是有点埋怨主子爷太过狠心。
明明叶格格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狠心地罚她。
韩齐悄悄地在后面跟着,看到叶紫萱竟然往荷塘里面跳,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跳下去救她。
可是他在荷塘里找了很久,居然都没找到她。
以前韩齐还挺喜欢这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可他现在却感觉这荷叶碍眼无比。
实在找不到人的他无计可施,心急之下只能大声呼救:“叶格格落水了。”
其他侍卫闻声,连忙跑过来,像下饺子一样,往荷塘里面跳。
四爷闻声,也连忙赶来,他身上还穿着里衣,可见他心中有多着急。
苏培盛在后面急匆匆地追来,把手上的披风披到四爷的身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四爷烦躁地问。
他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他昨天晚上要得狠了,让她今天行动不便,才会失足?
苏培盛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低声应道:“奴才也不知道,也许是……是晨间露重……台阶湿滑……所以……所以叶格格……不小心……失足了!”
苏培盛心下感觉,叶格格也许不是失足,而是……
故意寻了短见。
刚刚他看见叶格格,就觉得她很不对劲,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
他刚刚本来想追上去的,但又怕四爷有别的吩咐,只能留下来侍候。
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不过他可不敢把这个猜测告诉四爷,昨晚叶格格刚侍寝,今早出了房门就寻了短见。
这要是让爷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恼呢?只怕叶格格这下不死也得死了。
叶格格待他可不薄啊!不但帮他治好了腿,每次见他都客客气气的,给他东西,都说是送礼,从不说打赏。
叶格格确确实实是把他当人看的,丝毫不因为他是个阉人就看低他。
这份尊重,是其他主子身上绝对见不到的,他能帮就帮一点吧。
四爷吩咐所有会水的侍卫全部下水打捞,可是侍卫们找了一刻钟,都找不到人。
四爷实在坐不住了,他想跳下水去,和侍卫一起寻找,却被苏培盛死死地抱住了腰。
苏培盛唬得的声音都变了。
“爷,奴才求求您,您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您是千金贵体,又不熟悉水性,您可千万不能冒险啊!
而且你下去了,侍卫们就光顾着您的安危了,哪还有心思找人啊?”
苏培盛的话,成功地劝阻住四爷。
是啊,他一下去,那些奴才就光顾着他了,哪还有心思救人啊?
侍卫打捞了快半个时辰了,却还没有找到人。
时间过得越久,四爷的心就越沉,面色也越来越黑,让留着岸上的奴才心惊胆战,生怕四爷会迁怒于他们。
这个宅子本是富商所建,后来送给了当地官员,这宅子占地极广,其中光是这个荷塘,就占地几十亩,要从密密麻麻的荷叶间找人,实属不易。
终于,韩齐在一片绿荷中间,见到了一抹紫色,正是叶紫萱早上穿的那件粉紫色旗装。
韩齐大喜,连忙游了过去,抱住叶紫萱,她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
韩齐把她抱在怀里,看见她破碎的衣裙间,露出的雪白皮肤上,竟然是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心中大疼,他想不到这般仙姿玉貌的玉人儿,居然有人舍得这般对待她。
他虽然还没成亲,但是也跟同僚上过几次花楼,见过那些人,是怎么折腾那些花娘粉头的。
他没想到,四爷堂堂的天皇贵胄,居然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来折腾一个娇弱的姑娘。
而且这个姑娘还替他挡过剑,採过药,还为了帮他,不惜冒险去刺杀政敌,对他情深似海。
四爷不但不感激她,竟然还这般对待她,简直畜生不如!
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他以死效忠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主子产生质疑,一颗赤胆忠心,也有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