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想的跟贺老夫人是一样的,阮萍儿今天做的这些事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相反,阮萍儿攀上了平王府这根高枝,他们阮家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外面的人看在平王府的面子上也会更看重她几分。
“你这个愚笨不堪的内宅妇人,又知道些什么?”阮御史还是第一次对苏昕发这么大的火。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她,因为这个孽女。”阮御史指着阮萍儿的手都在发抖。
“就是因为她,陛下跟前弹劾我的奏折都已经堆了一尺高了,都是说我教女无方,就连陛下都说,放我在御史这个位置上实在是有些不妥,说我连家里的这点事都处置不好,怕在这朝堂上也是有心无力,不能当好这个差事,替他好好监察百官。”
御史的这个位置,说高不算高,但说低也绝对不算低了,毕竟也是个正三品。
只是御史要怎么做就又是一门学问了,大乾的御史也不单单只是阮御史一个人,大部分的出身都不错,有些家族比皇家的底蕴都要厚些,他们自然是不需要顾及那么多的,事有不平,尽管开口也就是了。
可是想阮御史这样寒门出身的就不一样了,虽然说是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就算是皇帝有不对都可以指出来,绝对无罪,但话是这样说,事情却也不是这样做的。
当御史绝对是一个得罪人的活计,虽然那会嘴上痛快了,骂的是挺爽的,但是事后说不定就有心眼小的专等着抓他的错处呢,阮御史也知道自己的出身是个硬伤,所以这两年在御史的这个位置上简直可以算的上是不作为了,真的是谁都不敢得罪。
可是他不敢得罪别人,不意味着别人不敢得罪他啊,况且还真的有那性子耿直的,有些不平事就算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站出来说一说,所以阮御史便被他们给拉出来了,弹劾的奏折雪片似的飞向乾帝的案头,这些年的谨小慎微在乾帝那里也成了没本事,不作为。
“不是还有四殿下吗?难道他没为你说话?”苏昕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寻常。
“四殿下?平王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得上我?况且,皇子封王再怎么样也是个亲王,可是平王呢?偏偏是个郡王,陛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明白吗?”
阮御史实在搞不懂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娶了苏昕这样一个蠢货,又生了阮萍儿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现在还为傍上平王府而沾沾自喜呢,殊不知,现在恐怕连平王都恨透了她们。
毕竟要是没出这件事的话,他还能好好当他的四殿下,等着新帝登基封他一个还不错的爵位,甚至要是不甘心的话还可以争一争,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苏昕这才算是真的怕了,她嫁给阮御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享过什么福,好不容易女儿傍上了平王府这棵大树,她自以为以后就好了,她能享享女儿的福,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靖安侯府,对,还有靖安侯府,我几个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苏昕这会才算是想起了自己的娘家,没事的时候,有好事的时候,她都不会想起苏家,可是轮到有烂摊子的时候,她总是能第一个想到靖安侯府,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大哥是乾帝跟前的红人。
只是不成想阮御史却是笑了,笑容里还带着些悲怆。
“苏家?”苏昕现在竟还想着指望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