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谁说话？”没有得到回应他再次开口。

小姜灵湦这才反应过来，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眼里满是迷惑不解。

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小石头的存在是她一开始知道的，虽然人变小了，记忆也变成了孩童时期，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小石头的存在不能让其他人出现。

“漠漠，你说什么？”小姜灵湦疑惑的看向楼君漠，那模样就像是懵懂的小女孩不知事的样子。

楼君漠眯了眯眼，打量着着她，绯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少爷。”楼云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间的平静，他径直走向楼君漠，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楼君漠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楼云也在说完后转身离开。

当天晚饭时间楼云没有出现，安排餐具的是另一人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小姜灵湦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思绪不由回想到白天楼云跟楼君漠说的话。

虽然他的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但凭她敏锐的听觉还是听到了大部分的内容。

大概得内容是京都境内再次出现了命案，当地的警方找他协助，看来案子很棘手，不然也不会联系楼云这帮人。

近断时间的相处她可以明显的发觉楼云的不同，虽然每日穿着管家的服装，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族的严谨和规则，但是他周身的气势那是骗不了人的，她不相信他没有经历过高强度的训练。

小姜灵湦看了眼已经躺在床上的楼君漠，眼里若有所思，他每天晚上很早就上床休息，没一日例外，她只当是对方生物钟的习惯，也就没在意。

‘大人，快去住院部！’识海中再次响起小石头的声音。

小姜灵湦眸光闪了闪，她看了眼床上的楼君漠，小身子快速一闪，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躺在床上的楼君漠眼皮动了动，到底是没有睁开眼睛。

小姜灵湦在小石头的带领下来到仁德医院的高危住院部，刚到该楼层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霎时她就将自己遮掩了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不远处楼道上，楼云带着两名军人正在跟两个身穿警服的男子交涉，他们的身后是一间病房，门口还守着两名警察。

“云少将，这次麻烦你们了。”其中一名中年警察朝楼云说道，男人的眼下乌青，神色中透着疲惫，显然这次的案件很是棘手。

F医大的命案刚结束不久就又出了新的命案，眼下再比出现命案，让警局的所有人都充满了压力，局内的人手大多分部出去，眼下没有适合的人停留在医院这边，他也是通过关系得知楼云在仁德医院，将此事报告了上级过得同意后才将人送到了这边。

短暂的交流后，楼云带来的人和那两名交换了位置，然后警察在道谢后带着自己的满面肃穆的离开了医院。

警察走之后就剩楼云和他的人守在病房在，躲在暗处的小姜灵湦想对方应该会长期驻守在，便转身下楼，知道了病房的具体位置，想要进去对她来说并不难。

她再次从高楼的外部攀岩而上，轻巧的落入病房。

病房内的床上躺着一女子，她浑身都插了管子，苍白的肌肤在灯光下煞白一片，即便是睡着，眉头也紧蹙不松，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抓着手下的白色床单，手背的青筋凸起，可怜她此刻有多么的不安与无助。

‘就是她吗？’小姜灵湦爬到病床旁的椅子上，从上而下的扫视着病床上的人。

‘大人，就是她，这起案件的第二个受害者。’

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女子的脖颈及双手双脚都有不同程度的勒痕，此时已经青紫一片，应该是被绳子捆绑留下的，她的唇部撕裂，额角乌青，指甲也有不同程度的断裂，应该是挣扎所致。

检查完后小姜灵湦重新将被子给她盖上，如墨的眸子再次扫视女子，低声道，“她应该受了不少苦，能活着回来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此时的她像是回到了成年的时候，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大人般的稳重，眼底神色淡淡，无悲无喜。

‘大人，活着回来当然是幸了，怎么会是不幸？’小石头不解道，它阅览了人类的不少书籍，看过不少故事，据它了解，活着对于人类来说是幸运的，有句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有的人活着如同死去……”小姜灵湦淡漠道。

‘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活着就像死了？’小石头不明白，它觉得人类真的很复杂。

她没有跟小石头解释为什么，很多事自己没有经历过，即便话说的很多，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小姜灵湦从椅子上下来，拿起挂在床脚边的病例，上面登记着女子的一些信息，病床上的女子名叫李月，今年21岁，其他的就是病情的一些记录。

“能搜到李月的其他信息吗？”

‘当然了，这点小石头还是做的到的。’一听有能自己做的事，小石头格外高兴，马上将李月的相关资料传递给她。

小姜灵湦快速的获取李月的信息，很快得知她21年的生平，李月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康之家，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是上班族，原本家庭还算幸福，直到她十三岁那年，父亲生意失败欠下了大笔的债，原本还算幸福的家庭瞬间破裂开了，父母经常争吵，随着李月长大，为了偿还家里的债务她放弃了学业踏上了打工的路程，做过服务员，送货外卖，发过传单，一天要打好几份工，即便是这样赚来的钱也是杯水车薪。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经人介绍来到一家按摩店当按摩师，听老板说学会按摩手法后她一个月能挣上万甚至更多，对她来说放在以前她是想也不敢想，所以面对诱人的高酬，她心动了。

一开始她每月只能拿一两千，随着时间久了工资也不断提高，她以为她能慢慢的还了家里的债务，让父母恢复往日的关系，她却不知她在逐渐坠落在别人的圈套中。

这家按摩店并不是正经的店铺，老板看上李月的年轻与姣好的容貌一点点引诱她，直到她被下药失去了第一次，当时的李月崩溃的想要自尽，但是想到父母她生生的忍了下来，在老板的逼迫下，她走向了不归路，但也因此有了不菲的收入改善了家里的情况。

某日工作到傍晚，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袭击，接着就变成了眼下的模样。

了解完李月的信息，小姜灵湦问道，“第一个遇害者什么身份？”

‘第一个遇害者名叫王甜甜，23岁，在酒吧工作，是一个陪酒小姐。’

一个在按摩店工作，一个在酒吧工作，在正常人眼中在这两个地方工作的女子总会受到一些歧视，看来凶手很憎恶这类的女生，在凶手的眼中她们是不洁的，是污秽的。

如果按照这样的推理，他还会继续行凶，而目标正是这类工作不体面的女性，行凶的时间是傍晚，而地点多是一些人烟稀少的地区。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小姜灵湦没有多想快速的闪身离开，楼云进入房内，凌厉的眸子扫视整个病房，除了躺在床上的人，室内再无一人，他走到窗口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关上窗随即锁上，在屋内待了一会便出去吩咐门外驻守一会在屋内安装好摄像头，以便时刻观察室内的情况。

小姜灵湦悄无声息的爬进vip房间，见楼君漠还是如离开前那样不曾醒来过，轻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被逮个正着，要是她的长期饭票没了，她岂不是要饿死了。

第二日，一切如常，小姜灵湦暗暗的观察过楼君漠，叫他如同往常一般并没有什么不同，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她确认他睡着后再次离开房间，前几天她还很是谨慎，等到时间久了，胆子也越来越大，心里的警惕逐渐放下。

这日晚餐结束后，楼君漠突然对着她道，“最近你晚上越来越精神了。”

意有所指的话让小姜灵湦的心咯噔一声瞬间提起，她轻扬着嘴角笑道，“可能是吃的饱了，精力比较充沛。”

“是吗？”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慵懒，他说的漫不经心，她回的认真肯定，“当然了。”

楼君漠瞥了眼她也不多说起身朝床铺走去，小姜灵湦见状就知道他要休息了也没再出声，等到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又等了片刻才从房间内离开，当然离开的方式还是爬窗。

从医院离开后她便朝B区赶去，前去的理由是两起案件发生的地方都在B区的范围内，她怀疑凶手就住在B区，因此这段时间她经常半夜离开在B区的人烟稀少的地方转悠，所以有好多次天快亮了才回到医院，差点被发现，好在目前为止还算安全。

‘大人，你说今晚能有收获吗？’

‘第一起案件到第二起案件过了一周的时间，第三起我推测就在这几天。’

交谈中小姜灵湦已经来到了B区，她扫荡过几个可疑的地区但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等到深夜，路上已经很难看见人的痕迹，小姜灵湦走在小路上，凉风拂过发出簌簌的声响，她的影子投射在地面被拉的老长。

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不远处快速闪过，她倏地停下了步伐，如墨的眸子在月光下散发出清冷的光芒，夜色中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距离自己左前方的草丛中有两道呼吸，一道急促粗喘，一道虚弱哽咽。

藏身在草丛的人感觉对方不断靠近，眼里闪过慌乱之色，他咬了咬牙将手中的女人扔到地上，随即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没了障碍物眼前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当看到不远处的小孩，提起的心不由放了下来，原来是个小孩。

他走上前在距离对方一米处的位置站定，“小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你家大人呢？”说着警惕的看向四周，就怕小孩的家长发现些什么。

小姜灵湦后退了几步，视线扫视眼前的男人，男人大概一米七的身高，大约二十五，长相普通，神色间有些慌张，他说话的时候不断扫视周围，显然感觉的不安却又假装镇定，期间视线多次扫向草丛的某处，显然那里有他在意的东西，或者说怕被人发现。

“小姑娘别怕，叔叔不是坏人，你看这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跟叔叔说你家大人在哪，叔叔带你去见你爸妈好不好？”男子见她后退几步以为她是害怕，却不知她只是不喜欢仰视对方。

“呜呜……”呜咽的声音从草丛中响起，声音微弱，加上夜风吹来的簌簌声反而遮住了那轻微的声音。

男子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了眼小姜灵湦，见她微垂着头没有什么动静便认为她并没有听到异动。

眼前的小孩显然是个麻烦，得快点带她离开这里才行。

“小姑娘，你别怕，跟叔叔你爸妈在哪，或者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以免吓到她。

小姜灵湦摇摇头，“我迷路了，忘记爸爸妈妈在哪了。”她低声道。

听她的话看来只有她一个人，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了，男子警惕的心逐渐放下，可是看着眼前的小孩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该怎么处理她呢？

另一边，楼君漠已经醒来，他站在窗边看向窗外的夜幕，额角的刘海被风吹起，浓眉下那双狭长的眼底逐渐蔓延着暴虐的气息，搭在窗沿的手中不时抚摸着拇指般发现华润的玉片。

以往这个时间小姜灵湦已经回到了这里，而现在，远处没有丝毫身影出现，这让楼君漠平静的心逐渐浮动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小娃娃何必这般在意，但是人的心是不可控的，一想到她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他就有毁掉一切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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