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灵湦一行三人收拾好行李便准备回学校,离开前她去看了下老头,见他还在睡着也没打扰,跟夏爷爷交代了几句便和夏之叶和苏木准备离开。
夏爷爷送三人出门,还没走出多远,一辆救护车从他们面前驶过,一些村民见状好奇的跟上。
“怎么回事?谁家人病了?”其中一村民问着周边的村民。
村里人早上都忙着去干农活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边好像是刘婶家的方向。”苏木看着救护车驶入的方向小声道,想到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苏木有些担心,“灵湦,叶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夏之叶同样想到昨晚的场景,知道苏木为什么会担心,便看向夏爷爷,“爷爷,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夏爷爷蹙了蹙眉并不想让三个女孩沾染这事,只是见她们面色担忧,只怕现在就是回校了心里也不安。
“那就在远处看一眼,看完你们三就坐车马上回去。”
一旁的姜灵湦但是没有说话,去不去对她来说到是无所谓,不过见苏木和夏之叶的神情都有些不对,便边走边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夏之叶和苏木对视一眼,拉着姜灵湦小声道,“昨天你走后没多久,刘婶她丈夫就回来了,他们在里屋也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就吵了起来,我们听到动静就去了里屋,就看到刘婶她老公正要打她,幸好我们发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后来我爷爷就在那边当和事佬,确认两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我们才回来的。”
姜灵湦没想到昨晚她离开不过一会就有事发生,远处的救护车已经停了下来,而停的门口不偏不倚正好是刘婶家前。
“不会出事吧。”夏之叶看着停在刘婶家的救护车,神色变得担忧起来。
此时刘婶家在围了不少村民对着眼前发生的事小声的议论着。
“估计是她那口子又来要钱了,都这岁数了也不知道消停!”一村中大妈吐槽道。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早该离了,丈夫不靠谱整天在外面混也不工作,一个儿子还在上高中,学费、生活费等等家里的开支都靠她一个人,你说这搁谁谁受的了。”另一名大妈应声道。
“还不是因为孩子,刘婶就是心太软了,我跟她说多少次了,要早点为自己打算打算,她总说等孩子再大点,忍忍就过去了,你看这一忍十几年就过去了。”
“我上次碰见刘婶,她这脸和手上都青紫一片,问她怎么回事都说是不小心碰到了,那伤哪是能碰出来的,肯定是被刘辉给打的!那家伙真不是东西!”
“我说我怎么有时候见刘婶遮遮掩掩的,原来这么回事。”
“唉,这女人啊,过得好不好就要看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喽。”
“……”
村民在一旁议论着,一件件以往发生的事如走马观花般在她们的叙述下一一展现,姜灵湦等人听闻面色都有些不好,谁能知道那个热情好客的刘婶背后竟遭遇过这些,此时想起那张黝黑脸上浮起的笑容,众人心里都一阵心酸。
“哎,出来了。”一直关注着那边动向的人突然出声道,然后人们就看到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刘婶家走出。
“那不是刘辉吗?”瞧见躺在担架上的中年男子,很快有人认出,人群突然一阵骚动。
担架上的刘辉经过医护人员的处理还能瞧见他头部的血迹,随着刘辉被抬到救护车中,刘婶也红着眼眶满身狼狈的在一医护人员的搀扶下上了救护车。
等到救护车开走,村民们议论了一会也纷纷散开。
“好了,看也看完了你们三个好快坐车回学校吧。”夏爷爷见人都散了便让她们赶紧离开。
“爷爷,那刘婶……”夏之叶担忧道。
“这事你们管不了,我会找机会去看看她的,你们安心读书就行了。”
碰着这个事谁的心里都不舒服,听夏爷爷这么说了,三人也没再说什么,来到公交站坐上了回校的大巴,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夏之叶和苏木的情绪都很低落。
“好了,别垂头丧气了,夏爷爷说的对,这事我们管不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姜灵湦见两人下了车还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不由出声道。
“灵湦,你不觉得刘婶很可怜吗,要是我们能帮就多帮点啊。”
“这世界可怜的人多了,你每个都能帮吗。”姜灵湦淡声道。
夏之叶看着姜灵湦淡漠的样子,心沉了沉还是道,“别人我帮不上,可是刘婶我们认识啊,能帮自然要帮,你昨天也看到了,她人很善良是个好人。”
姜灵湦看了眼夏之叶,然后又看了一眼苏木,“你也这样想?”
苏木看了看两人,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但是显然她也是同意夏之叶的说法。
如墨的眸子对上夏之叶的眼睛,瞳孔深处似是波澜不惊的湖水,泛不起一起波澜,平静的可怕。
“那好,你想怎么帮?”她问的平静。
夏之叶看着姜灵湦淡漠的眸子,蠕动了下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姜灵湦让她感觉对方离自己好远,那双淡漠一切的眸子冷淡的让人不敢直视。
“灵湦,叶子只是太担心刘婶了,你别生气……”苏叶见两人间流动的气氛不对忙开口道。
恰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姜灵湦走到一边接电话,“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然后跟两人道,“我有事要出去,你们先回宿舍吧。”说着便转身离开。
“叶子……”苏叶担忧的看向夏之叶。
“没事,我们回去吧。”夏之叶低声道。
当地公安局,姜灵湦刚进入公安局的大门就眼尖的看见一个熟人。
“刘婶?”
刘婶听到声音,抹了抹哭红的眼睛回头就看到姜灵湦,等姜灵湦走到她跟前才哽咽道,“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有点事要办。”
刘婶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同学,你到这有什么事吗?”局内一位男警察见她一个小姑娘在警局便过来询问情况。
“我找高擎苍高教授。”她说明此次的来意,刚才她下车接的电话就是高擎苍打来的,让她来一趟公安局。
“高教授?”男警察有些诧异的打量姜灵湦,年纪轻轻,身上还背个书包,看样子应该还在上学,应该不是高教授说的那位吧,他有些怀疑的看着她,默了片刻出声道,“你跟我来。”带过去给高教授看看就知道了。
姜灵湦跟着男警察上楼,穿过走廊停在一间放门口,男警察先是敲了房门得到回应后才推开了房门。
“高教授,这位学生说是来找你的。”
正带着眼镜翻看资料的高擎苍抬头看见姜灵湦点了点头,“来了。”
“嗯。”姜灵湦走进屋内看着屋内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档案,面前的书桌上也摆放着不少资料,看样子是一间专门存放警局档案的档案室。
男警察见高教授真的认识这学生,虽然诧异倒也没说设么,“高教授,我外面还有事处理就先出去了。”
“行,麻烦你了。”
两人客套了一两句,男警察就离开了。
等男警察离开后,高擎苍从一旁的书柜中翻找出几个档案袋然后递到她的面前,“看看。”
姜灵湦看着档案上标注的事件,都是以往发生的一些案件,她挑挑眉,“就我所知,警局的档案属于机密查阅翻看需要向有关部分进行申报,高教授,你就这么直接给我看怕是不妥吧。”
“让你看你就看,出了事我担着!”高擎苍满不在乎道。
姜灵湦这个位面的任务和案件脱不了关系,眼下能多翻看一些以往的资料对她只有好处,因此也不再废话认真的浏览了起来。
就这样一待就是大半天,不知不觉将档案室的资料看了大半,高擎苍瞧着看入了迷的姜灵湦,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之色,原本他以为让她看完这些资料需要不少时间,但是没想到,她倒是给了自己惊喜,浏览的速度很快,质量却很高,他隔空提出一些问题,她都能准确并且很有自己想法的回答。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高擎苍想他若是不出声估计她能看到天亮了。
姜灵湦有些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资料,这些现实的案件确实给她带来不小的收获,看着还剩余的档案,心里不由闪过惋惜,要是能将剩下的也看完就好了,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高擎苍看出她心里所想,不由笑着摇摇头,这丫头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反而迟钝起来了。
“咳,明天早上八点记得准时到!学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他轻咳一声,边翻看手中的书边道,末了不忘加上一句让她不用为学校的课程担心。
姜灵湦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他这是决定收她当他的助手了,瞧着在那一本正经翻看书的高擎苍,眼底不由划过笑意。
上次在班导办公室,高擎苍并没有给她答复,她以为这事应该不了了之,却不想今日但是给自己了一个惊喜。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看还在看书的高擎苍打趣道,“老师,您的书拿翻了!”
假装看书的高擎苍的身子僵了僵,视线落在书面上时,书正正经经的摆放在他面前并没有拿反的样子,就知自己被这丫头反套路了,他放下书,看着关上的房门,脸上不由浮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这丫头!”
姜灵湦离开警局时,刘婶已经不在了,原本打算直接离开,想到白日和夏之叶产生的争执,她停下了脚步,扫视了一圈警局,看到白日领她见高擎苍的男警察还在,便朝他走去。
“你好,我想问下白天在警局的那位妇女今天到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男警察看见是姜灵湦,疑惑道,“你和她是?”
“是这样的,她是我朋友的婶婶,白天她家出了点事去医院了,刚才看见她在公安局我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问。”姜灵湦解释道。
男警察了然,他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本来她和她丈夫是在医院,但是后来他丈夫在到医院的时候就死了,因为死者是在家中受的伤,医院便打电话让我们警方介入了,需要要做些调查还有录口供,所以白天她在局里。”
“她丈夫死了?”姜灵湦蹙了蹙眉。
“对啊,这个年纪突然没了老伴想想就可怜。”男警察怜悯道。
姜灵湦没想到刘婶的丈夫竟然死了,这对刘婶来说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从公安局回到学校,恰好在宿管阿姨关门前回到了宿舍。
宿舍内夏之叶和苏木都已经躺在了床上,苏木探头看向进入宿舍的姜灵湦轻声道,“灵湦,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叶子还念叨你,怕你出意外呢。”
“没事,我刚从高教授那边回来。”她看了看夏之叶的床铺,被子将整个人蒙着,从那偶尔蠕动的被子看显然还没睡,想到白天夏之叶因为刘婶的事跟自己闹别扭,她想还是先别告诉她刘辉已经死了的事了。
“高教授?”苏木疑惑出声,突然她惊喜道,“难道高教授同意让你当他的助手了?”
“应该是。”姜灵湦收拾了下便打算去洗澡,她瞧着满眼求知欲的苏木淡声道,“你早点睡吧,明早不是有早课。”
苏木嘟了嘟嘴,想到明天的早课头就大了,“那我睡了,你收拾完也早点睡。”
一连几天姜灵湦都是早出晚归,这天姜灵湦刚到公安局门口就接到高擎苍的短信,让她去一趟人民医院,她根据信息去了人民医院,却发现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今天实体解剖,看看你之前学的记得多少。”高擎苍将一叠资料递给她,“好好看看死者的资料。”
姜灵湦接过资料,视线却在资料的头行便停住了目光,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