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问题的话，签了这份合约吧！”
说着话，萧志义将吃光的洋芋片包装袋丢到一旁，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这幅大大咧咧的样子，看的一众夜魇士额头青筋暴绽。
换做其他世界，敢在【神魔小队】面前这样嚣张的弱鸡，绝对活不过一秒钟！
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白纸而已。
在不可见的精神力网络之中，神魔小队的夜魇士们迅速交流了一番，达成了共识。
签！
为什么不签？
这玩意上面没有半点超凡力量，就是一纸空谈，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约束力。
送上门的人头，凭什么不敢要？
别的不说，至少第一环任务就能完成个百分之五十。
就算以后没有机会干掉詹琼华，单纯是这百分之五十的任务进度，就可以让他们避免被夜魇空间直接抹杀了。
神魔小队的队长曹子轩作为代表，在这张白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是什么文字？不是联邦通用语啊……”
萧志义瞅了一眼，心中有些疑惑，却并不表露出来。
他也是在成长，在进步的。
在情报有限的情况下，少说少错。
“契约已经签订。”
萧志义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那么……”
“杀死我吧！”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有着满腔热血的仁人志士，对于死亡自然是有恐惧的。
但……
有些东西，对现在的萧志义来说，比死亡更加可怕。
就算是现在死去，也比孤单地活着好。
否则的话，当萧志义刚回到现代社会的时候，也不会拒绝恢复青春——虽然潜意识让他不想死，但他更不愿意孤独地活着。
“走好。”
曹子轩深深地看了萧志义一眼，原本暗棕色的眼眸在瞬息之间幻化成为紫红色则，其中可以看到十八枚勾玉迅速转动，融合成为玄妙的图案。
这是被夜魇空间判定为S+级别【即死之眸】。
观察、解析、发现“死之奇点”，只要轻轻一碰，不管是什么神兵利器也好，无敌防御也罢，都会一触即溃！
语毕，曹子轩抬起食指，在前方轻轻虚点。
啪！
萧志义的身体瞬间裂解开来，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
就算是这血雾，也很快消散在天地之间。
至此，萧志义连一个细胞也没能幸存下来，全部湮灭。
这种程度的死亡，即便是掌握了“滴血重生”之神通的极道武者，也绝对没有半点生还的可能性！
毕竟，【即死之眸】虽然被评定为S+级别，但却是拥有越级挑战，抹杀SS级别伟大存在的究极能力！
曹子轩已经全力以赴了。
一指之下，萧志义本该神魂俱灭，彻底消亡。
如果这都不能完成任务，曹子轩实在想不到，神魔小队还有什么手段能够干掉萧志义了。
也正如他所料，房间里的夜魇士们很快得到了夜魇空间的提示，说任务进度推进到了百分之五十。
即便没有得到第一环任务的完整奖励，至少也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抹杀掉了。
正当神魔小队众成员们如释重负的时候，只听“唰”的一声！
原本应该神魂俱灭的萧志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诡秘之物吗？”
“不！队长的【即死之眸】，就算诡秘生物正面吃下，也要彻底消亡才对！”
“他的灵魂强度这么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或许只是一个克隆人？”
“不！不是的！灵魂气息和之前一模一样，他就是萧志义，不是替代品！”
“应该是【人类之宝】或者【幕后黑手】留下的手段了……”
“不对劲！我现在忍不住要把【夜魇烙印】拓给这个萧志义，我感觉，如果不邀请对方入队，我可能会直接死掉！为什么?”
“好浓郁的命运之力！完全无法抗衡，没有任何挣扎的手段！”
“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命运不出，因果称皇。复制不在，模仿为天。吞噬不现，掠夺称帝。轮回之下，皆为归墟！周……咳……萧志义背后的那个人，掌握了【命运】的伟力吗？”
“草！这张白纸上，我闻到了【命运泥板】和【创世契约书】的味道！”
“马后炮有什么用？嗯？”
“无法理解！我真的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啊！明明是一个普通的【都市末日】背景世界，好好的发展黑科技不香吗？为什么会有掌握了命运之力的家伙存在啊！”
神魔小队的成员们，原本还敢提一提周哲和张妙然的名字。
虽然白毛少年承晏之前吹的凶狠，队伍也的确有减员，但大家都没有真正见识过周哲和张妙然的手段。
作为骨灰级的夜魇士，心中傲气，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会比区区一个土著差。
现在嘛……
身上带着【克苏鲁肖像画】的精神力特长者霍奇森连人家留下的一道讯息都承受不住。
队长曹子轩的【即死之眸】也不似从前那般无往不利。
其他人的底牌还没这两个强呢！
作死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为妙。
所从心就完事了！
“不可违背的命运之力吗？”
曹子轩面色阴沉如水。
食言而肥是没办法做了。
一做就得神魂俱灭，夜魇空间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这次算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可问题在于……
他们敢不签订契约吗？
萧志义代表的，是那个神魔小队现在连名字都不敢提的男人！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任何选择！
曹子轩黑着脸，耗费一个C级剧情宝石和两千点数，将【夜魇刺青】拓印到萧志义身上。
做完这件事的瞬间，温润如夏日清泉的男音在他耳畔响起。
“夜魇空间投放奇点解析完毕，坐标锚定成功。”
一声轻笑之后，对方继续说道：“曹子轩，恭喜你成为夜魇空间的第一名【超越者】。”
“从今往后，你可以拒绝执行夜魇空间的任何强制性要求。”
“抹杀和惩罚任务，也会对你彻底失效。”
听到这里，曹子轩的表情好看了些许，声音却依旧低沉：“你……您就是那位【人类至宝】吧？”
对方很快给出了答复。
“叫我周哲就好。”
曹子轩苦笑起来。
说是这样说……
面对能够直接算计夜魇空间得恐怖存在，就算人家不介意，自己敢直呼其名吗？
脱离夜魇空间，曹子轩也没有半点喜悦。
不过是换了个上司罢了。
自己仍旧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尊敬的冕下……”
曹子轩叹了口气，光棍道：“以我这微不足道的能力，能够为您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