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任蝶抓住白景廷上衣的双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眼神中的委屈也渐渐褪去。
“姐,爸妈绝不是刻意的放弃,天下有哪个父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报警虽令我们心伤,却是当时在紧要关头下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方任歌眼中含泪,右手捂着自己缓缓做疼的胸口解释道。
孩子被绑架,做父母的方寸大乱不足为奇,公司生意再重要也没有孩子的命来得珍贵,深思熟虑后,与其相信歹徒所说的给了档案便会放人,倒不如相信警察。
不是因为不爱,正是因为太爱所以才选最保险之策。
这么通俗易懂的道理,无奈当年他们怎么都想不通。
“叔叔阿姨现在无论生意再忙,也每周会来依姐的墓碑打理一次,任蝶,阿姨经常抱着你们一家人的照片哭的伤心欲绝,这样让我们如何再去责怪。”顾央站在任蝶的身后道,声音里也有了一丝哽咽。
任蝶轻轻地推开了搂着她的白景廷,早已泪流满面,本只是微微带些红的瞳孔在这伤心的情况下越发红的妖艳。
被三人的话搞得乱了心智,北冥雪和姜叶笙在一旁不发一语,这么多年支撑着姐妹活下来的不满竟是年少无知,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方任蝶心中的一丝迷雾这才有了波动,恍然间忆起小时候父母对她的万般好。
红发血眸,天生妖物,亦正亦邪,须得诛杀。
出生时算命先生的一句诅咒让所有人对她羞辱谩骂避而远之,父母却不顾诅咒捧在掌心里养大。
要不是父母的无尽袒护她哪来姐弟恋人好友,哪来这么多年逍遥自在,哪来这活在世上的一条命。
“我自认活的惨淡,却没想到竟是我自己钻了牛角尖。”方任蝶笑,笑容里带着自嘲,虽美得绝色,却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怜爱。
“跟紧我。”模棱两可的三个字,任蝶抬头看着白景廷冷峻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竟让她感到万分温暖,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效果非同寻常。
跟紧我?跟紧什么?怕自己再走错路钻进牛角尖吗?像小时候的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懂了意思,方任蝶看着白景廷的微笑,竟突然释怀了。
姜叶笙本想安慰任蝶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就被白景廷的三个字震得缩了回去,心中苦笑,能得到白景廷的全心守护怕是已经拥有了最幸福的资本,如此又何来惨淡。
看着姜叶笙一瞬间的不自在,顾央轻蹙了一下眉头,不明叶笙为何总把任蝶看的比自己还重,但说实在的他的心中虽喜欢着叶笙,却总不自觉地为任蝶考虑着,仿佛命定如此一样。
“我送你回家。”没多久白景廷就又变回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方任蝶看在眼里心中微动。
“不用了,我和任歌一起回去。”
家事不宜插手,一念及此白景廷竟真没有再开口要求。
“你这两天在家休息,周日晚上我接你吃饭。”
听白景廷果断没的商量的话方任蝶顿时无言,这人真是五年没有一点改变,依旧霸道倨傲至极。
“冥,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方任歌听完任蝶的话转头看向北冥雪,眼眶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有些红红的,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感同身受这种事情着实无法忍耐。
“我和叶笙先出去坐坐,那就有事电话联系吧。”北冥雪点了点头道。
“我陪你们一会儿吧,反正我也”顾央一句话没说完手机变响了起来,点头以示抱歉走向远处接听了电话。
姜叶笙看着顾央走远,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然后立刻收回了在顾央身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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