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本不两立,他和蕴蝶多次驳了墨凝的面子,最终引发了妖魔大战。
一场仗打了多年后,该毁的也都毁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当年血族之主出面调停,恐怕还会持续下去。
墨凝本就生性暴戾,又一向自傲惯了,于是便把他掳了来。
落入情敌手中自然免不了什么好下场,才刚被抓来他就把魔族的酷刑一一尝试了一遍。
每一种手段都残忍的入心入肺,却只伤身不索命。
当年蕴蝶怒极找来魔之巅时,他虽然已经被折磨的出气多于进气,但却不至于死。
蕴蝶为他毁了半壁魔之巅的力量他感觉到了,但他却因墨凝的禁锢无力阻止,只能被动的听别人说着蕴蝶被判处无颜之刑。
他本不谋求天下,不在乎所有功名利禄,直到那时他才明白你不惦记自有人惦记的道理。
在蕴蝶消失于沧月大陆后,墨凝给他重现了当天的情况。
也正是那天,他在心疼蕴蝶的同时也看懂了墨凝。
这人是因为不想蕴蝶伤心才留他一命。
这人是因为自己护不住蕴蝶,才选择最残忍的自罚方式,编出了一个他已经死了的谎话来让蕴蝶恨他。
墨凝囚禁了他一千年,目的不是为了折磨,而是为了把他送到转生的蕴蝶身边。
他在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情之一字太伤人,唯有用心爱过的人才能体会,他当年唯一不能理解的,是墨凝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还是把蕴蝶送回他身边。
零零散散的片段在白景廷的脑海中汇聚成了一个完整的不能再完整的故事。
有含蕴知道了讲过的,也有她不知道没讲的。
一桩桩一件件,这件事情最完整的知**恐怕除了墨凝只有他。
就连寒洛和墨千唯都不见得对墨凝的心意知根知底。
白色的光芒将白景廷牢牢地包裹在里面,光芒流转,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景廷的形象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
短发一寸寸的生长,颜色也正由黑色向银灰色过度,每隔一秒钟向他看去,那银色的长发就长出十公分左右。
银发飞扬,神色如冰,白景廷在光芒中紧闭着双眼。
他的身体缓慢的旋转着,二十一世纪的衣服如灰烬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一袭白色的直襟长袍飞快的接替,附在白景廷的身上。
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简简单单的墨玉,轻雕出一个古朴沉郁的景字。
银发已经长成于腰间,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微微浮动,显的极为轻盈。
比之前的他白了许多,若说之前的他在俊美之余还有一些小瑕疵,那现在就连那一丝小瑕疵也隐匿了去。
这就是妖,完美无瑕。
轮廓分明,眉目舒朗,惊才风逸,顶天立地。
单单只是一个身形,就能看出当年纳兰景那不入世俗的温和淡雅之气。
在衣着落定的瞬间,白景廷,不,纳兰景的眼唰的一下睁开,幽绿色的眸子格外晶亮,那满含威慑的眸子,有着绝对的强势。
一下子就把他周身的温和之气削减了几分。
妖族人生性温和,看上去都十分温润,但他们真正的性子都藏在眼睛里。
那犀利的绿眸下所隐藏的纳兰景,不是温和带着疏离,而是残酷肃杀。
当年因能力不够而让蕴蝶遭受无妄之灾时,他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若是能够再重来一次,他必要手握一方势力,护她周全,再不让她承受苦难。
十级巅峰的紫色斗气疯狂的从他的周身涌动,那沉寂了一千多年属于纳兰景的绝对力量,开始缓缓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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