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蕴蝶冷冰冰的抛出两个字，他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她只想知道他堵在这里的目的，墨凝再喜欢她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你……”墨凝顿了一下：“完全恢复记忆了？”

“嗯。”蕴蝶应了一声，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这人怎么过了一千年这么多废话。

又沉寂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直到蕴蝶不耐烦的准备开口的时候，墨凝才在这无边的宁静下缓缓出声。

“对不起。”三个字，为一千年前的悲剧，虽不是他愿，但终究是因他而起，他欠她一句抱歉。

“没必要。”蕴蝶血眸冷凝对上墨凝的眼。

道歉没必要，她不会因为他的一句抱歉就原谅他，还是那句话，伤害她的她可以容忍，但动了她在乎的人，那就不行。

“该还的你早晚要还，景不喜欢趁人之危所以我今天饶你一命。”蕴蝶神色淡淡，下次一见面是敌非友，这没什么可说的。

墨凝被她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心中所抱有的那一丝侥幸，也瞬间被浇灭。

蕴蝶这是拒绝了原谅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蕴蝶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若是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别人，而且伤害了对方所在意的人，就不值得原谅。”

她本来试图站在墨凝的位置上来考虑，但是她做不到。

人性是自私的，墨凝跟她归根结底连朋友也算不上，她无法抱着我佛慈悲的心态去原谅他，更不可能去接受他。

“我可以赎罪，你给我一个机会。”墨凝看着蕴蝶眼中的决绝，整颗心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这蕴蝶不能把他一棒子打死，他只是比纳兰景晚到了她身边一步，她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赎罪？你是觉得你害我害的还不够？”蕴蝶反问一句，血眸恶狠狠的瞪着墨凝。

一千年前的时候墨凝就是这么跟她说的，结果最后却害得她的纳兰景受伤，害得他们二人不得不分离，现在他居然还敢来问她。

“那不是我的意愿。”墨凝辩解，他怎么会舍得伤他，怎么忍心伤她。

“不是你的意愿。”蕴蝶突然笑了：“哈哈，一切因你而起，你觉得你能推脱干净吗？”

白玉簪子从蕴蝶头上滑了下来，那殷红色的长发瞬间就被狂风给卷了起来。

丧父之痛，毁容之伤，这墨凝当真以为一句道歉就能弥补吗。

她本来可以在一千年前就同纳兰景成亲的，却因为墨凝伤了一千年，离了一千年，这如何让她不迁怒？

“你的喜欢太可怕了墨凝。”蕴蝶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红，却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这样的感情，一千年前的她承受不起，现在的她也同样。

感情太疯狂，迎来的只有毁灭。

“太可怕了？”墨凝重复了一遍蕴蝶的话，眼中的暴戾开始缓缓聚集，似乎带着几分委屈：“我不过是比纳兰景晚到了一步，如果此时此刻我在你的身边，定能比他做的更好！”

墨凝指着纳兰景说的疾言厉色，一双褐色的眼瞳满是嫉妒和不甘。

他不明白纳兰景究竟好在哪儿，居然能让蕴蝶为他死心塌地这么多年。

他自问除了一千年前那场错误的变动之外，他付出的一点都不比纳兰景少。

而正因为付出的太多又得不到回报，他才一激动把纳兰景抓了回来，虽然折磨的纳兰景体无完肤，但却没对他下杀手。

他哪是有心放过纳兰景，他是怕伤了蕴蝶的心所以不敢杀啊。

墨凝的暴怒声把蕴蝶吼得一怔。

这人从来没这样子跟她说过话，这么一来倒当真把她的心给吼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