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感情还不能让她触动的话，那她就没有资格说爱了。

墨凝，墨凝……

她究竟为他做过什么，值得他如此对她，从相识的第一面起她就未曾给过他好脸色，甚至她还破坏了他的族群，一次一次的伤害他的真心。

他何苦，何必……

蕴蝶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酸涩，如果说曾经墨凝做的一切，只是溶解了她对他的恨意，那现在的这些，却已的的确确让她为他在心里留下了位子。

墨凝的目的，这是达到了吧。

最终以他的死换来了她的重视。

“为什么一定要拿生命作为交换才可以拯救？”蕴蝶沉默了许久，再度张口时，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

千唯看着这样的蕴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情之一字，害人匪浅。

“魔族有一套功法，历代只有尊王知道，但因为我是从魔族唯一的女子，待遇有了些许的差距，所以曾经有机会在魔尊手上窥得此书。

那里记载了一套起死回生的力量，就像景一样，哪怕灵魂被冲撞的只有那么万分之一，只要有一点还在，就可以让他复原。

而完成这项功法，有两个条件。第一，实施公法者，需有魔族尊王血统，第二，必须以自己的性命（间隔））相交换，用自己的灵魂去救赎别人的灵魂。”

说到了这里千唯停了下来，话虽不多，但凭借蕴蝶的聪颖，也足以理解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完完全全的解释出来。

这回不仅仅是蕴蝶，连纳兰景也微微一怔。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活过来，难怪寒洛千唯早前不愿意向他解释。

没想到他竟是被墨凝以命换命救回来的。

眉头深深地蹙起，这墨凝……

“那景的身体里，是不是有墨凝的存在？”蕴蝶侧首看向纳兰景，血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纳兰景的眸子。

“不，景，永远都是景。魔尊救他，是用了自己的灵魂作为媒介，抓回了景的所有魂魄，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里，魔尊已经永远的消失了。”

千唯的声音带着三分哽咽，魔尊未曾婚娶，所以魔族的一脉到他这里算是尽了。

谁又能想到，曾经那么狂傲不可一世的魔尊，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永远，消失了吗？

蕴蝶听言冷不丁的后退一步，她现在心中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很痛心，也很纠结。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墨凝的存在了。

再也，不会……

之前听人说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一个爱了自己多年的人转身离去，现在她似乎可以理解了。

纳兰景看着这样伤感的蕴蝶，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人最怕的情敌，不是那种光明正大和你抢的，而是付出一切来守护的。

这样，他所留下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寒洛在上方看着蕴蝶和纳兰景气氛之间的微妙变化，也是一皱眉。

看来墨凝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占据了蕴蝶心中的一部分位置，要不然蕴蝶绝对不会摆出此等表情的。

纳兰景的体温伴随着担心和慌乱渐渐的转凉，万般寒冷之际，一双较温的手覆盖了自己的掌心。

抬起头，发现蕴蝶已驱逐了满脸伤怀，嘴角强勾起一抹笑容。

“我能够分得清，哪些是爱，哪些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