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也是熬了两三天没撑住才会睡着,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便进入梦境,见到的也不过反复那么几个人。虽然他早习以为常,但总还是被恶心的不轻。
梦境十分的清楚了,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跟他曾经经历过的分毫不差。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如此之清楚,薛如也是很佩服自己的。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快要清醒时,一股温暖流走全身,如同沐浴在冬日的晴天暖阳里,舒适的让人挪不动步子。
怎么又成个美梦了?
薛如睁眼,发现自己靠在一个味道清冷却温热的怀抱中,淡淡的气息环绕,有着他上辈子未体会过的安稳。
眼前一片漆黑无纹的衣料,毫无疑问,是他师尊无疑。
他发现,似乎两次美梦,皆与他师尊有关联?
当夜,薛如研习完一卷新阵法,将自己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然后调整了一下表情,飞快的窜进莫长亭的寝殿大叫道:“师尊!救命!”
薛如刚进入主殿,莫长亭便已经察觉。见一道影子向他飞奔而来,他下意识便张开双臂,将人稳稳接入怀中,垂首问道:“何事?”
薛如两手攥紧莫长亭的衣领,像是在缓解情绪,身体微微发抖,闷在他怀中不说话,连呼吸都死命压制着放轻。
莫长亭看着他这幅样子,眉尖微蹙,再度轻声问道:“何事?”
薛如用漆黑的头顶对着莫长亭,摇了摇头,闷声道:“做噩梦了。”
莫长亭问道:“梦见了些什么?”
薛如答道:“并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小时候的事。”
莫长亭道:“那为何叫救命?”
“我梦见幼时常打我的那人了。”薛如抬头笑了笑,眼眶跟鼻头都是一片通红,两颊却又深陷着两个小酒窝,倒叫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莫长亭知道薛如之前是个乞丐,街头地痞争抢地盘是常有的事,他太小了些,争不过人被打自然也是家常便饭。
莫长亭眸色暗沉一瞬又恢复如初,道:“有为师在,无人能够伤你。”
薛如听见这句话愣了愣,莫长亭说出口的话,从没有哪件是没完成的。
心中感叹一下他如今也是“打了小的来老的”的人了,嘴上道:“日后我能跟师尊一起睡吗?”
莫长亭难得犹疑了一下,才道:“为师并不睡觉。”
薛如当然知道他不会睡觉,修炼到他们这种境界,睡觉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摆手道:“不用不用,师尊只需允许弟子在您冥想时待在一旁便好!待弟子筑基便不会如此麻烦师尊!”
莫长亭点头道:“允许,并不麻烦。”
薛如能干什么?莫长亭这样好说话,他除了为他师尊献上两个酒窝,简直无以为报!
莫长亭将他从怀里提起放到床上,盖上蚕丝被,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道:“睡吧。”
薛如一脸疑惑的看向莫长亭。
莫长亭抬手覆盖住他的双眼,道:“子时方过,睡觉。为师会在。”
薛如“嗯”了一声,闭上眼。
他师尊对他是真的好,而他也是真的无以为报。莫长亭站的太高,没有什么是他没有,还需要他才能帮到的。
他只有,把他师尊的位置再提一提,跟苏淳那脑子被驴蹄的平起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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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想哭啊……人果然老了,甜过头了竟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