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恣十五岁的时候,她在一个暑假的夜晚,被人放了鸽子,百无聊奈的挤着公交车回来,肚子空空,腿发酸。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最好的朋友邓先瑶。
苏恣坐在安静的夜晚听着蝉声,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而邓先瑶与一群好朋友在KTV里面拼着酒,好一会儿才拿起电话。
苏恣先是安静的将自己的经过说了出来,接着说了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可是什么都和你说了。”
邓先瑶摊在沙发上,望着闺蜜们大声喊唱着流行歌,疯癫的跳着舞。
她也稍微有些醉了,她小酌了一口面前的啤酒,叹了一口气说:“你会遇到更好的朋友的。”
苏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嘟嘟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虽然KTV很吵,但是邓先瑶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最需要朋友的年纪,苏恣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无论自己与邓先瑶在童年有多么美好的回忆,多么深的羁绊,都最后都只能各奔东西。
为什么呢?因为她们长大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才能是她最好的朋友。
张姈芯穿着高跟鞋,翘着腿坐在了沙发上。她的指甲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她抹着鲜红色的口红。
穿着黑色的制服,将她的好身材凸显了出来。
“喔,梳子别来无恙啊。”
对于套近乎这件事情,张姈芯可谓练得炉火纯青。
苏恣害怕女人,更害怕她这样子的女人,她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要喝点什么?vodka还是brandy。”张姈芯起身走到酒柜边,从花花绿绿的瓶子中抽取一个,倒在瓶子里。
“不用了。”苏恣虽然喉咙干涸,但是一口也喝不下去。
“你怀疑我会下毒啊?”张姈芯的声音就像用指甲刮黑板那样锋利。
“你的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苏恣想起她做的破事就无比恶心,偏偏邓先瑶还苟同这种行为。
“我就替先瑶问你一句,她死后你有没有半点愧疚?”
“呦呦呦,你跑那么远来看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的?”张姈芯的嘴边露出一丝笑。
“对,先瑶平日里对你那么好,她死后我听闻你又是旅游,又是开派对,而且就在她死后不久。”
张姈芯故作难受的说:“我当然难受,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先瑶死了,她的遗嘱上答应将名下好几辆车和一栋别墅赠予你,当初先瑶是看你无父无母可怜施舍给你的。”苏恣轻笑着说。
“那总比你强,你不也是个孤儿,为什么先瑶一分钱都没有留给你,看看,你现在难受了吧。”张姈芯的话满带嘲讽,她的话一字一句刻在苏恣的脸上。
如果可以,苏恣会选择将桌上的酒泼在她的脸上,但是她没有。
“不需要用任何金钱来证明我和先瑶的友情,反倒是张总,瑞安公司的大老板。见利忘义的事情做的难道不多吗?”
正当二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许安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张姈芯一见到林安诺立马安静了下来。
“许秘书,你怎么来了?”
许安诺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对着张姈芯鞠了一躬说:“总裁请二位到他办公室一趟。”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办公室。
“董事长,我把你要的人带来了。”许安诺对邓先乔鞠了一躬,说完后推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邓先乔对着苏恣笑了一下,起身把她拉到身边的沙发上。
随后看向张姈芯说:“张总,请坐。”
张姈芯撇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张总,我想了解关于前任董事长被害那天,您的事发经过。”
“董事长,这可是我的私人问题。”
张姈芯的嘴角噙着一丝妩媚的笑,她将手放在胸口上,缓解自己的紧张。
“此时我本不想过问,但是如今警方时常跑到公司总部来,这影响到我们公司的声誉。
如今您的嫌疑没有洗清,若你可以陈述事实,我或许可以为你提供洗清嫌疑的有理证据。”
邓先乔凝视着她的双眼,逼迫她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案子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无论你是否帮我,至于我的情况,我只会对警方说,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警方?”邓先乔说完将手上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张姈芯虽然惊慌害怕,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拿出那份财务报表,微笑说:“上面的文件都是前任董事长亲自签署的。”
苏恣忍不住站了起来骂道:“都是你利用先瑶,掩盖了你贪污的事实。”
张姈芯看着她新弄的红色指甲,吹了一口气。
“那有什么办法,这上面有邓先瑶的签名。
也就是说,这三年来无论是生产还是购买原料的经费,我都上报给前任董事长,且都经过她的同意的,你们是没有办法以这个去告我的。”
“你!”所谓小人,大致如此。生前邓先瑶对她掏心掏肺,对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如今她不但捅了她一刀毁坏她的名誉,还无半点悔过之心。
估计,就算先瑶脖子上插了一刀,全身是血的爬到她身前求她救救自己的时候,她也会一脚踢开。
苏恣说完站了起来,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最好不要是你,如果是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张姈芯瘫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咳着,她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力气为什么如此大。
邓先乔见状连忙冲了出去。
苏恣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刚才她一路冲冲撞撞跑了出去。
她心中隐隐有一团燃烧不止的怒火,让她没有办法思考,心乱如麻。
下午五点的天空阴沉灰黯,似乎很快要落雨了。
苏恣内心的火发泄不出来,似乎一罐被人拼命摇晃的汽水,在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干!邓先瑶,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苏恣对着不知名的地方骂道。
“你死了也就死了。”她说完之后声音在颤抖,眼泪落了下来。
“你要活着的我为了伤心难过,你这个馿肝肺的。”
她说完后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内心的不满和委屈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你说你对我如何,你对我比对你的狗还不如,有你这样对朋友的吗?怀疑我,欺骗我。”
苏恣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真可怜啊,你对她那么那么那么的好,结果呢,人家一滴眼泪也没有为你流,你有眼无珠,你给我活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她宛若一个疯子一样,将内心的愤怒,委屈,以及悲哀都哭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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