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来几分钟不就好了。”陆忠福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逮着机会就要说上一句。
“是,爸!以后不会了。”陆江丹二话不说乖乖认错道。
“好了,快去洗洗手,吃饭了。”江惠芬推着他们催促道,真要让老头子这话匣子打开,可就没完没了。
“嗯!老婆这都是你做的!”陆江船狐疑地看着程婉怡道。
“小叔子,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掌勺的是弟妹没错,我和她二婶只是打下手。”朱翠筠笑道。
“老婆做的不错嘛!”陆江船抬眼看着她笑道,看样子不错,这高高吊起的心放下一半儿,余下的味道再过的去话,今儿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在陆忠福一声令下开饭,陆江船迫不及待的每个盘子都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咸淡适中,家常菜嘛!充满了家的味道。
这些饭菜不算精致绝伦,普普通通的,却意外的温暖,直入心底。
坐在程婉怡旁边的陆江船偷偷地给她竖起大拇指。
餐桌上大家边吃边聊,聊聊彼此的生活,说说烦心事、开心事。回忆家中小辈们的趣事,生活是一种简单,一种平静。
平静的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喝起来淡而无味,却不知道正是它的纯净无暇才让我们的生命幸福,懂得生活的人才会在平淡中品出甘甜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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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曲终人散,各自回家,程婉怡一打开房门就听见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拿起听筒的陆江船说了两句道,“是妈电话,找你的。”
“嗯!妈,做的中餐,都是平时吃的菜,顺利过关了。”程婉怡接着说道,“没事的话,就挂了。”
握着听筒的程母瞪着电话机子,“这死丫头,多说两句会死啊!从音乐会回来,这电话到现在才打通,不是关心她吗?不识好歹的丫头。我跟着丫头犯冲是不是。”
“婉怡怎么说?”程父斜靠着床头问道。
“做的家常菜,过关了。”程母没好气地说道。
“呼!过关就好。”程父长出一口气道。
“别生气了。”程父拍拍她的胳膊道。
“我才没有生气呢!睡觉。”程母关掉自己床头柜上台灯。
程父抿嘴偷笑,是谁音乐会没有听完,就催着他回来,回来后这电话不离手。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儿你去看看她吧!”程父提议道。
“不去!”程母闷声说道,“关灯!”
第二天吃完早餐,程母就驱车前往姑娘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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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熬好了粥,两人吃了早饭。程婉怡提溜着垃圾袋和陆江船一起就下了楼!目送着陆江船消失在眼前,她前往垃圾站路过餐厅后巷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来催伙计洗碗的陆忠福。
“爸!”程婉怡两根手指捏着大大的还没有装满的垃圾袋,避让着他。
“爸,我扔完垃圾就来帮忙。”程婉怡笑着说道,话落两人是擦肩而过。
“等等!”陆忠福叫住她道。
程婉怡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道,“爸?”叫住她干什么?她是满眼疑惑。
“你要把它扔掉。”陆忠福指着垃圾袋道。
“装满它,还早着呢!这就要扔了。”陆忠福上下打量着干瘪的垃圾道,“这就要换新的了。”
“呃……这个……”程婉怡抬起头来道,“这里面是昨晚聚餐时制造的垃圾,里面还有鱼、鸡的内脏,都发出臭味儿了。”
“你不知道如何单独处理有异味的垃圾。”陆忠福轻蹙着眉头问道。
程婉怡闻言立马虚心问道,“爸。”竖起耳朵聆听他的教诲。
陆忠福看她态度良好,于是说道,“对于有异味的垃圾,要单独装进小口袋里,把它系好再放入大的垃圾袋,再者天气炎热也可以随时扔掉。”他接着说道,“就因为有味儿,垃圾袋还没装满,就扔掉这么一个大的袋子。”
“我知道了,爸!”程婉怡点头应道。
“要记住了。”陆忠福叮嘱道。
“哎!”
陆忠福转身进了茶餐厅,程婉怡提溜着垃圾袋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后巷口不远处的程母。
双手拎着精致手拿包放在胸前,身着一身优雅洋服的程母瞪着她道,“你可真给我长脸。”
程婉怡看了一下后巷的门,看了看正在洗碗的伙计,伙计知趣道,“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程婉怡拉着程母快速的离开,扔了垃圾袋,两人站在街边马路牙子上。
程母看着她身着宽松的居家常服,披肩的头发用手绢系着,趿拉着拖鞋,本来心疼的话语,出口却是,“啧啧……这就是你想要过的日子。”
“妈,如果您是想要来奚落我的,您可以走了。”程婉怡阴着脸不客气地说道。
程母被自家姑娘给堵,这口气是咽不下,也吐不出来,黑着脸道,“这动物内脏如何处理,如何处理垃圾,没看见妈妈如何的做的吗?你不是自诩聪明吗?还用的着手把手的教你啊!”
“一时的失误,公公已经说过了,用得着您再教训啊!”程婉怡这脱口而出的话,如钉子一般扎进了程母的心里。
“你看看你,不能打扮一下再出来吗?活像结了婚三十年的似的,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似的。”程母明明是心疼的话语,听在程婉怡耳朵里就像是嘲讽。
“你不要管!”程婉怡不耐烦道。
“这人来人往的,你也穿的整齐些,又不是没有衣服。”程母看着她训斥道。
“也许妈您在乎这个,可我不在乎。”程婉怡阴阳怪气地说道。
“女人不爱干净,难道还有理了。即使女人不为悦己者容,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己的心情也好啊!”程母趁机说教道。
“昨儿聚餐太晚,一大早就开始收拾屋子,谁有那心情啊!”程婉怡撇嘴道。
“当初你拼命读书就是为了做饭倒垃圾。”程母提高声音道,想起来这火就往上冒。
“妈,都过去的事,您老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我过的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程婉怡这口气冲地能噎死人。
程母气的这胸口上下起伏,“看来你这日子过的不错,我走了。”转身踱着重重的步伐就走了,死丫头,以后打死我也不来看你了,管你过的好不好的。
程婉怡看着她远去,眼神晦暗不明,顿了顿脚,最后转身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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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忠福进入茶餐厅后,把江惠芬叫道了后厨房,“我说老婆子,这儿媳妇进门一个月了,你上四楼看过没有,他们这日子过的怎么样。你这当婆婆的得认真教过她居家过日子,要是像在她娘家大手大脚的过日子可不行,害得我这个当公公的唠哩唠叨的,显得小气。”
“干吗呀!怎么了。吃饭穿衣量家当嘛!哪儿能呢?那么聪明的孩子,一看就明白了。”江惠芬不解地问道,“昨儿晚上你不是还夸婉怡做的不错嘛!今儿怎么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让你去你就去。”陆忠福扳着脸道。
“是,是,抽时间我就上去。”江惠芬好言好语地说道。
自己已经教育过了,得给儿媳妇多留一点儿面子,所以陆忠福摆摆手道,“这事情过去了,你就别问了。”
江惠芬看着顾雅螺,眼神询问着他们是否能给自己解惑。
顾雅螺则摇摇头,她一直呆在后厨,外公去了一趟后巷,回来后这脸色才变。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她还真不知道。
“吃饭穿衣要量家当”,这是千百年来勤劳善良的妇女总结出来的,“家当”者,家之使当,家产阜藏。按家庭的实际情况出之敷之,不可举全家之有用于衣食铺张,不可奢靡,大抵如此。
我国的传统是有浓厚的“家国同构”观念的,我们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歌词唱的“家是小的国,国是大的家”,都是这个意思。“吃饭穿衣要量家当”,勤俭持家,一个家庭才不至于中道沦落,没有后劲。以家度国,一个国家也是如此,勤俭立国,脚踏实地的干正事,不浮华,不炫耀,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小生活中孕育着大智慧,也许外公、外婆的文化不高,但生活中最朴素的道理他们可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接下来到了用餐高峰,老两口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事了,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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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带着一身的气走了,而没心没肺的程婉怡则高兴地再茶餐厅继续打杂,当伙计。
幸好程母走了,看见现在自家姑娘的模样,还不心疼死啊!
虽然今儿是星期天,可陆江船依然得上班,谁让这家伙为了追老婆,欠下的债太多了,所以这星期天都用来还债了。
到了半上午,客人不多了,江惠芬拉着程婉怡道,“现在不忙了,快上去休息一会儿,昨儿做了一桌子菜累坏了吧!”
“妈,没什么?大家都帮忙,没有感觉累。”程婉怡摆着手道,提心吊胆的,心累倒是真的。
不过程婉怡被江惠芬硬推着她一起上了四楼,“妈,您坐,我去给你倒杯水。”程婉怡说着就进了厨房。
一看见程婉怡走了,江惠芬立马扫了一眼,不错不是狗窝的样子,摸摸茶几,光亮如镜,沙发的犄角旮旯也擦的干干净净的,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起身去了厨房,程婉怡一看她进来,赶紧说道,“妈,茶泡好了,我给你端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