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伟躺在脏乱不堪的地上,散发着糜烂的味道,污浊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脸上和臀部。然後,戴伟就像一个被玩破了布娃娃似的,颓然地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呆呆地盯着头顶悬着的提灯,见到有人进来,目光竟也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站在旁边的男人后退了几步,主要是来人气场太强大,强大的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龟缩起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冷风吹了进来,戴伟瑟瑟发抖,双眼渐渐地有了焦距,瞪向走进来的男人,喘着粗气的他双眼依然迷蒙眼里有着强烈的愤怒,恨意和恐惧的神色。
“你们是谁?敢这么对我,我爹地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戴伟愤怒地嘶吼道,只不过声音很破尖细走音,甚至还消音了。
“噗嗤……”其中一个男的忍不住笑了。
戴伟昨天被抓来,所以他父亲的事,他还不知道呢!他依然当自己是那个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黑*道太子。
在路西菲尔冰冷的目光下,刚才露出笑声的男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戴伟听着明显讥笑,心坠入了谷底,刚开始他以为被父亲的敌手给绑架,用来威胁父亲的;后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绑架,为财而已。
可是经过刚才他不敢确定了,他们到底是谁,所谓何事?这句话他曾在被绑来时,丢进货柜里就大喊大叫的问过,但他们没有给他答案。
接下来的事,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个恐怖的夜晚他永远不会忘记。至于被人强了,他忍着,拼命的忍着,他也不知道被他们折腾了多久,从来都是他强别人,何时被人如此羞辱,妈的,等老子出去,一定将他们扒皮拆骨。将他们卖到东南亚最黑暗最混乱的红灯区。
没错,就是那种最低档的鸭子,只要拿钱就可以上,一晚上几块钱,却是一分钱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中,让他们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要遭受他所遭到的折磨与煎熬。
路西菲尔挥挥手,站在旁边的三人如蒙大赦,朝路西菲尔欠了欠身,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实在这里的气氛太诡异了,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有些热闹可是不敢看的,也不能看的,别笑他们没出息。
“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戴伟问道,想办法先出了这里再说。
路西菲尔沉默着,踱着步子靠近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步步走过来,深邃如黑夜般的双眸如极北地寒冰似的盯着人,眼底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颀长的身形居高临下的俯视,步伐沉稳间集聚着超强的爆发力,帝王般睥睨而又危险。
戴伟被吓得本能的想逃走,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被折腾的好几个小时,早已虚脱无力,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哪有逃的力气?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气息危险的如猎豹的男人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子。
“你……你想干什么?”戴伟惊恐地问道。
只听见啪的一声路西菲尔打了响指,被封锁的记忆迅速的回笼,“你……你就是那个拿鞭子的男人?救走那丫头的混蛋,你是那丫头的姘头!”戴伟结结巴巴地说道。
惊恐地看着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瑞士军刀,锋锐未开,却扑面而来的深深寒意。
“我……我警告你,杀人是犯法的!”戴伟惊恐地盯着蹲在他面前的男子道,锋利的军刀在晕黄的灯光下雪亮的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他的警告并没有吓退男人,浑身散发这冰冷阴沉的危险气味儿。
“我并没 ……没有……没有做完。”戴伟极力辩解道,只不过话没有说完,就被陆江舟愤怒的两巴掌给打的嘴出血,顿时成了猪头。
“你这个混蛋?”陆江舟手脚并用连打带踹的胖揍了那家伙一顿!
“妈的,你凭什么打我。”戴伟躲避着愤愤不平地咕哝道。
“为那些被你糟蹋的女生,你说这个理由够不够。”陆江舟拼尽浑身全力,劈头盖脸的揍过去。
路西菲尔只等着陆江舟发泄完毕,才又重新看向,已经被揍的不成人形的戴伟,愤怒中的父亲不能招惹,实在太恐怖了。
陆江舟浑身无力,靠货柜箱,喘着粗气,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
猛然间戴伟感觉火辣辣的脸颊冰凉一片,舒服多了,待看清什么后,咕噜……戴伟吞咽了下口水,他颤抖的发现军刀正贴着自己的脸颊,向下滑动着,似乎能感觉那锋刃划破了自己的肌肤。
抬眼迎向那双俯视他的那双眼眸深邃无边,冰冷刺骨。
那是一双冰冷望着死人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温度,人间的法律在他的眼中是狗屁,他可是比他们这些黑色人物看起来心还要黑。
本来低着头大口喘息的陆江舟,耳边充斥着戴伟杀猪般的哀嚎,抬起头来,只见血液飞溅,空气中弥漫着腥气,“不要??为这种人不值得。”
戴伟感觉到军刀划破肌肤的声音,原本还嚣张不可一世威胁人家的他,此时如丧家之犬的,变成了惨叫求饶,“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有眼无珠,我不该动你的马子,我没有……没有……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保证以后绕道走。”惹不起我躲不起啊!“我已经这么惨了,我刚才不也被?”潜台词我遭受报复了,大家扯平了吧!
“不用等你爹来救你了他已经先你一步去见阎王了。”路西菲尔冷冰冰地说道,继续打击他脆弱的神经。
果然,戴伟闻言,僵立在当场,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路西菲尔轻扯唇角,嘴角滑过一抹醉人的笑意,真是天真的家伙。斩草除根,别以为他看不出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他这是为民除害。
看着路西菲尔停下了动作,戴伟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却迎向他深邃如海的双眸,浩瀚无边,眨眼间他发现自己明明有思想,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赤身的他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海边走去。
极力的想要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踏出货柜箱。
黑漆漆深沉夜里,海风呼啸着,海浪怒吼着拍打着海岸,戴伟一步步走向海边,冰冷的海水飞溅的到身上,毫无所觉,义无反顾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迈向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戴伟在心里呐喊:不要,不要!为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内心极度的害怕,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站在了码头边上,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海里,连扑腾反抗都没有,很快就没入了海底。
“路西菲尔,他……他?这是怎么回事。”陆江舟不解地问道,他居然傻乎乎的自己跳海,脑袋秀逗了,“难道遭受巨大的打击,想不开你,跳海自杀。”
“可能吧!”路西菲尔给了陆江舟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事实上被催眠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已。
海水没过头顶,戴伟没有任何的反抗,身体僵硬不能动,他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海水管进鼻腔,恐惧、窒息,一点点向他涌来,折磨着他人生的最后一刻。爹地没了,在货柜箱里,被人强了,英俊的脸蛋儿被人给毁了。
此刻却似乎成了他的救赎,血急速地流失着,他的意识也在流失,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想不明白,缘何走到了这一步……
今夜有暴风雨,这尸体,不知道将会顺着海流流落何方,或者是被鲨鱼一口给吞了,葬身鱼腹。
那就不管他们的事了,混乱的香江失踪个把人,又没有‘苦主’,最后警方直接列为失踪人口。
货柜箱大门洞开,风雨是最好的消灭痕迹的帮手。
咔嚓一道粗如蟒蛇的闪电打下来,这场暴风雨不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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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拍打着吉普车,在雨中穿行。回程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陆江舟非常的平静,他内心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眼神直飘向路西菲尔,脑中回想着戴伟的话:姘头、马子。
他真的没有对自己的女儿有非分之想,可是这又说不通,他为了皓儿如此的狠心报复那个人渣,真是风中凌乱了。
陆江舟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憋的那个辛苦啊!
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家时,雨已经停了。
“嘎吱……”一声车子停在茶餐厅外面,“陆大舅,到家了,还不下车吗?”
“呃……”陆江舟回过神儿来,面带犹豫地看着他。
“陆大舅,我所做的一切,只因为陆皓儿是螺儿的二姐。”路西菲尔解释道。
他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陆江舟僵立在当场,他……他……陆江舟跳下车来,揪着路西菲尔的衣领,把人给扯进了后巷。
“小子,你的意思是?不会是我想的吧!”陆江舟低声质问道。
“就是你想的,我会等道螺儿长大的。”路西菲尔霸道地说道。
路西菲尔被陆江舟盯着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回过神儿来。
好在陆江舟很快呆滞的眼神重新聚焦在路西菲尔身上道,“小子,我警告你,警告你……?”憋了半天憋出三个字,“你有恋*童*癖?”
路西菲尔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没有。”
“那你怎么?”
路西菲尔这话还真不好说,难不成照实说,“我对螺儿是发乎情,止乎礼!所以陆大舅您不用担心,即便有什么非分之想也等到螺儿成年。”
留在石化当场的陆江舟,路西菲尔潇洒地转身上了唐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