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外公疑惑啊?”顾展砚探这脑袋读了出来,“香江天线宣布将于九龙证券交易所12月5日上市,声称发明了一种可供家庭使用的天线,招股书内容清楚写明:‘本公司刚成立,尚未开始经营……上市集资作研究和发展用途都是未知,对未来派息未能保证。’这是一则招股说明。”
顾展硕听完后,嗔目结舌地问道,“二舅舅,虽然我不懂股票,但这种没有经营,无资产无业绩什么都没有的公司也能上市?”
“嗯!”陆江帆点点头道。
“爸,您在开玩笑吧!”陆皓舞瞪着水灵灵地大眼问道。
“都上了报纸了,怎么可能是玩笑。”顾展硕挥舞着报纸道。
“对啊!二舅舅,那我们的小二哥是不是也能上市了。起码我们是实实在在的烤肉串。”顾展砚笑眯眯地说道,“哇……如果上市的话,照着股民如此的追捧的话,股价飙升20——30倍的话!耶,大哥,我们一下子就跃升亿万富翁了。上市公司董事耶!”
“噗嗤……”顾雅螺抿嘴笑道。
陆露希冀地看着陆江帆道,“二叔,可以吗?我们的小二哥可以上市吗?”
“理论,原则上是可以的。”陆江帆期期艾艾地说道。
“胡闹!”陆忠福严肃地看着他们道,“给我老老实实地做事业,别跟我想那些乌七八糟的。我看股市也被这些无良的公司给弄的乌烟瘴气的。”
陆露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爷爷,我们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外公,别生气,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上市的。”顾展硕赶紧说道。
在他的认知里,上市公司都是大公司,像他们这种摆地摊儿的,怎么可能。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现在,在看看炽热的股票市场,顾展硕摇摇头,一脸的敬谢不敏。
“江帆?”陆忠福看向他道。
“爸。这样的公司毕竟是少数。”陆江帆辩解道。
“小子,没听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吗?”陆忠福扳着脸训斥道。
“外公说的好,至理名言。”顾雅螺点头道,话锋一转道。“外公,二舅舅也只是打工的,听人家行事,这属于政府,审批,监管不严啦!”
陆江帆感谢地看了看替自己说话的顾雅螺,又看向老爷子道,“爸,我上去了。”
“嗯!”陆忠福看了看二小远离去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外公,您放心,二舅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雅螺莞尔一笑道,眼神清澈明亮,清雅的容颜悄然扯出了一抹清和的弯月般浅笑。
“你这丫头知道我在想什么?”陆忠福慈爱地看着顾雅螺道。
“当然喽!”顾雅螺挑眉轻笑道,“外公是担心,二舅舅手里握着那么多人的身家,这要是一直涨,还行,这要是跌了?”
“不会吧!股票怎么会跌呢?”朱翠筠走过来道。
“怎么不会。前几天汇丰银行主席警告股民:股市已形成纯投机性行动,许多股价已升至超过合理程度。结果话音刚落,星期一开市便出现一轮暴跌,整个股市恒生指数狂跌87点。跌幅11.5%。”陆忠福振振有词道。
“可是次日不是又涨回来了,报纸上不是评价技术性调整嘛!”江惠芬说完还看想孩子们道,“我说的对吧!”
从房间出来的陆皓儿轻笑道,“说的对,奶奶说的对。”
“哎呀!皓逸妈,摆饭吧!”江惠芬叫道。接着看向老爷子道,“老头子,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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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电话响了,顾雅螺素手一捞拿起了书桌上的电话,莞尔一笑道,“你很闲吗?还不去上班。”
临近到年终,顾雅螺即便账目简单,也要盘一下。窗外是霓虹闪烁,人声鼎沸。
路西菲尔一转身,手握着听筒看着窗外飘落的满地枫叶难得的感性道,“以前我不觉的枫叶到底有多美,觉得枫叶只不过就是枫叶而已。对于那些悲春伤秋之事,嗤之以鼻,吃饱了撑的。”他站起来走到窗前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早上出门,看到整条街满满的枫叶,真的好想停下来欣赏。我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很傻是不是。”
顾雅螺听着他的勾勒,仿佛看到层林尽染,叠翠流金金秋,“是我们的心境不同了。”
“老实说,我很害怕,怕这是梦一场。”路西菲尔患得患失道。
自从听到顾雅螺回应他,我想你?这家伙就变着法的撒娇……
顾雅螺翻了个白眼,又来了。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顾雅螺清淡的眼神悄然绽放着一抹幽光,“让我想想,其实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身边有一个拖累有什么好的,对吧!路西菲尔。”
“哎呀!一个人多孤单,可怜啊!”路西菲尔一下子转变画风道。
“呵呵……你真是的,我是个善变的女人吗?这么不相信我?”顾雅螺轻笑道,“我想你了!这样安心了吗?”
路西菲尔幽深如深潭一般的黑色眼眸,眼底染上了点点柔情的幽光。
“这可不像你?”顾雅螺轻笑道,“我记忆中的路西菲尔可是很自信的,霸道,淡漠而威严……”清冷的声音如同春天里那淡淡的薄雾,冰凉却沁入心田。
路西菲尔闻言,一种甜蜜情绪在心中翻滚,深邃的眼眸此时亮晶晶,亮过天上的月亮,低沉如大提琴般的笑声传入顾雅螺的耳边。
手握着听筒,耳朵不可思议的热乎乎的。
顾雅螺握拳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你跟我妈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
“你说呢?”路西菲尔笑着反问道,眸光里流露出丝丝宠溺的神色。
“我可没兴趣陪你玩儿,你猜,我猜这种幼稚的问题。”顾雅螺没气质地翻了个白眼。
“螺儿不会不知道,明年的奥斯卡奖吧!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路西菲尔那深幽的眼眸里浮起了一道点点柔和光芒,清俊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道,“我对螺儿的设计可是非常的有信心。”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啊!”路西菲尔哀怨地说道。
顾雅螺无语道,“你又无聊了是吧!”
“是有点无聊,我们去旅游吧!”路西菲尔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望着窗外那忙忙碌碌喧嚣热闹的景象,他心中也只有感到苍凉的份,热闹是他们的,他想她,自嘲的收回了眼神,眸光落在书桌上的画像上。
“你这话题跳跃的太快了。”顾雅螺饶有兴致地问道,“去哪旅游?”
路西菲尔双眼放光道,“我们去欧洲好不好,看看现在的欧洲,别的地方也行。”
“别闹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顾雅螺淡淡的开口,语气很温和道。
路西菲尔闻言那深幽的眸光黯淡了不少,就是因为知道螺儿说的是事实,随即笑道,“呵呵……螺儿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那醇醇的嗓音仿若大提琴的乐音一般动人心弦在她的耳边轻轻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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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顾雅螺摇头失笑,翻开看着今天的报纸。入眼的是大幅的标题牛奶公司宣布与华懋置业公司合资组成新公司,定名为牛奶地产有限公司,新公司将拿出25%的股票分送给原牛奶股东。然而这时离收购截止期29日只有5日,时机已晚。
何况华懋的声势形象不及置地,而置地此时又宣称它所控的牛奶股权已足以否决牛奶宣布的与华懋的协议。因此牛奶与华懋合作,显然不如与置地合作对发展地产有利,这一来,牛奶弄巧成拙,效果适得其反,非但没有扭转形势,反而使得股民靠向了置地,败局已定。
烤肉摊收摊后,又是陆江帆书房,“螺儿说什么?”陆江帆放下手中的笔道,“减持股票!”
“是的,二舅舅您没听错。”顾雅螺笑眯眯地说道,“二舅舅想必您听过:约瑟夫.肯尼迪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连擦鞋匠都在买股票,我就不想再呆在里面了。”
陆江帆点点头道,“当然知道了,约瑟夫.肯尼迪是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的父亲,在1929年股灾前,及早从股市中脱身者之一。这个明智的选择使他提早撤出资金,为其家族的未来奠定了基础。”
顾雅螺端坐在茶几边熟练的沏茶,淡淡 茶香弥漫在空气中,抿了抿红唇,神色很淡漠,“现在股票市场,正印了红楼梦里的贾府的那一句话,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您不觉得恐怖吗?”
顾雅螺近乎冷酷冷冰冰地说道,“还是因为您和那些狂热的股民一样,认为股票一直涨,永不跌吗?华尔街1929年,股票大跌,美国政府都无法力挽狂澜,怎么您觉的港英政府的脑袋比美国大吗?它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随着顾雅螺的话说完,陆江帆冷汗渗渗的,额头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就是因为他也这么想,才害怕的。
“螺儿那怎么办,眼看着他们被海啸淹没吗?”陆江帆结结巴巴地说道。
顾雅螺无奈地翻出这些日子的报纸道,“ 看到市场只升不跌,甚至有股民过分沉迷的情况,政府官员及工商界领袖颇为担忧,并多番提出警告,叮嘱投资者要小心股市泡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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