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陆皓杉揉揉陆宝宝的脑袋道,他走的时候,孩子还不满一岁,不会走路,话也不会说。
厉秋萍每晚拿着录音机说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工作上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读了什么书,有什么感想。当然最多的还是陆宝宝从咿咿呀呀,到最后叫出爸,一个字、两个字,一句话。
陆皓杉知道厉秋萍不想他缺席儿子长大的每一步。虽然不能看见,却要让他听见。
“妈,应该是您教的好。”陆皓杉恭维道。
“行了,去接你老婆吧!”陈安妮嗔笑道。
“是!”陆皓杉俏皮地说道。
陈安妮看着人走了,看着陆宝宝乖乖地吃葡萄,叹声道,“虽然心里早就明了,这儿子娶了媳妇,妈妈就靠后站,但这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奶奶,不舒服吗?”陆宝宝眨眨忽灵灵大眼睛,拍拍手起身道,“我给你拿药。”
陈安妮闻言随之一愣,笑道,“傻小子,奶奶没有不舒服,你吃葡萄。”说着在一大串葡萄上掐断了一大半,“宝宝,我们吃完这些就行了,不然牙不舒服了。”
“嗯嗯!”陆宝宝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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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茶餐厅外面,路西菲尔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将手缓缓地伸向了顾雅螺。
顾雅螺摇头失笑,然后将自己那冰凉的纤细的手往他的手心里搭去,那只厚实热乎乎的大手毫不犹豫地裹紧她的手。
顾雅螺弯腰出了车子,关智勇笑道,“路少这是你的箱子。”他从车窗里将行李箱递给了路西菲尔。
贺铮笑道,“在这儿祝你见家长顺利,我们先走了。晚上还有应酬!”
“嗯!”路西菲尔催促道,“快走吧!”对于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他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两人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路西菲尔才抬眼看着茶餐厅,“一走七年。福记茶餐厅还是老样子。”
“是没变,不过这条街道已经没有夜市了。”顾雅螺淡然一笑道,笑容很温暖,清澈的眼神染着浅浅的光晕。“香江实在太堵了,所以为了整顿交通,这条路的夜市撤了。小二哥夜市开在了庙街附近。”
“那这条街道宁静了许多。”路西菲尔清澈的眸光多了一丝温润。
“是啊!”顾雅螺笑道,所以尽管有个大明星孙女,住在这里不安全。外公还是坚持地住在这里。
“走吧!”路西菲尔大手缓缓的放开了那只素手,轻轻的往她那纤细的腰间揽了去,推开了茶餐厅玻璃门,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在耳畔响起。
“欢迎光临。”贝蒂地声音清脆悦耳的响起,当看见路西菲尔时,一下子飞到了他的肩膀上,高兴的叫道,“天使。”
“路西菲尔!”江惠芬激动地叫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外婆。”路西菲尔笑道,“我回来了。”
江惠芬朝后厨喊道。“老头子,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陆忠福从后厨出来,一看见他,高兴道,“路西菲尔,你也回来了。今儿可是双喜临门。”
“走了,老头子我们上去了,茶餐厅交给他们。”江惠芬走出收银台道。
“哦!螺儿也回来了。”江惠芬看着路西菲尔身旁的顾雅螺道。
“外婆,我好没有存在感啊!”顾雅螺打趣道。
“走走。我们上去。”江惠芬推着他们两个直接出了茶餐厅。
陆忠福目光灼灼地看着路西菲尔与顾雅螺交握的手,看着高兴的老婆子,待会儿再问。
回到家后,三人落坐在客厅。陆忠福和江惠芬不住的问路西菲尔在美国的情形。
路西菲尔妙趣横生地说了自己在美国的生活。
顾雅螺则进了厨房帮朱翠筠做晚饭。
“你这孩子,哪儿有你说的那么轻松。”陆忠福唏嘘道。
路西菲尔和二位老人自己在美国生活的趣事。
说话当中陆家人陆陆续续地回来,自是一番热闹。由于今天不是聚餐日,但楼上两家,把做好的饭菜全部端了下来,照样聚餐。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喝茶,陆皓儿眼尖的发现了顾雅螺手上的钻戒,她还没说话呢?
路西菲尔站了起来,郑重地说道,“外公、外婆,妈,我有事情要说?”
“有什么事要说嘛?这么严肃。”陆江船笑道。
“外公、外婆、妈,请把螺儿嫁给我。在这里我正式向螺儿求婚,嫁给我。”路西菲尔鞠躬请求道。
“噗……”客厅内不管知情或者是不知情的人这手中的茶杯,口中的茶水统统不是喷了,就是洒了。
陆忠福轻咳了两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螺儿要结婚。”路西菲尔再次说道,伸手拉着坐在他旁边的顾雅螺,两人并排站立。
“你确定是螺儿,我的外孙女顾雅螺。”江惠芬不确定地问道。
“是!”路西菲尔点点头道。
“我说你这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陆江舟重重地放下手中茶杯,“你才刚回来你就……?”
“等等,皓逸爸,你知道他们俩的事?”江惠芬狐疑地看着他们问道。
“是!”陆江舟简单地说道。
“你这小子没头没脑地你和螺儿,这怎么可能。”陆忠福不解地问道,“你们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吗?”在他的眼里,他们俩始终是七年前的样子,始终是俩孩子。
路西菲尔站直了身子郑重地说道,“外公,钱钟书把婚姻描述为围城,说里面的人想逃出来,外面的人想冲进去。我现在就想跳进去。我知道婚姻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代价,意味着马儿被套住了缰绳,也意味着收获更多的金子。”低沉悠扬地声音又响起来道,“外公记得我们在电话里谈过的封建与民主家庭。螺儿是我唯一的爱,结婚过日子,处处都要让着她点。她要赢,我就输给她,为她着想。比谁厉害,看谁赢,那不是夫妻。这夫妻就是互相合作的。过日子要听女人的,那是最好的选择。这不是因为我傻,是因为我聪明。”
又道,“我记得外公说过,嫁给我的女人会很幸福的。我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了。”
“可是螺儿准备好了吗?她才十八岁,几天后好考大学,你……你现在说这个合适吗?”朱翠筠快速地说道。
“嗯嗯!”不知情的人纷纷点头道。
“螺儿的生理年龄只有十八,可是她的心里年龄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路西菲尔非常自信地说道。
程婉怡插话道,“伴随着结婚要建立新的人际关系,新关系所附带的责任和义务,螺儿准备好了吗?”
“螺儿不用准备?”路西菲尔平静淡然的说道,“螺儿不用被各种条条框框和陈规陋习所束缚,更不用循规蹈矩的如传统的女人一样。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接着罗列道,“螺儿想睡觉就睡觉,想起床就起床,想出门就出门……想回家就回家,想旅行就旅行,想回来时就回来。想吃的时候就吃,想饿着就饿着,想听音乐就听音乐,想跳舞就跳舞。衣服不想洗就别洗,饭不想做就别做,房间不想打扫就不打扫……”
程婉怡扯扯陆江船的衣袖,努努嘴,一脸的羡慕。
陆江船看着她道,“干什么?”
“谁不想婚后这么活着,可这根本就不现实。除非不结婚,没有老公和孩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程婉怡双眸闪闪发亮道。
陈安妮瞥了眼陆江帆道,“能那么活着,当然很惬意啦!这世上哪有这好男人啊!”
朱翠筠讪讪一笑道,“那就不存在天堂了。”
陆江丹则欣慰地看着他们两人,虽然结婚有点儿早,可他们俩主意太正,恐怕她想拦都拦不住。
唉……女儿再有本事,终究长大了要嫁人的。
这个女婿她很满意,从他这些年为他们做的点点滴滴,螺儿嫁给他,她很放心。
看来路西菲尔讨好泰水大人的策略非常奏效。
江惠芬点点头道,“嗯!如果有来世,我也想没有老伴儿和孩子们,自由自在地那么活一回呀。”
陆江舟回头看向朱翠筠道,“你以为就你们想啊!谁不想啊!”
陆江船瞪着程婉怡道,“谁不想啊!”
陆江帆看着陈安妮道,“谁不想啊!”
陆忠福看着江惠芬道,“谁不愿意活得那么潇洒呀?难道谁愿意吃苦受累才带着一帮老婆孩子辛辛苦苦活着吗?”
陆江船随即附和道,“难道谁讨厌过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才去上班的吗,啊?”
陆江舟努努嘴道,“我们跟懒有仇啊!谁喜欢陪着笑脸求爷爷告奶奶的辛辛苦苦挣钱?我也想躺着舒舒服服的就把钱给挣了。”
陆江帆紧跟着说道,“难道谁愿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去交易所上班,从交易所下班,才二十年如一日的吗?”
陆江船地矛头指向路西菲尔道,“爸,您绝对不能把螺儿嫁给路西菲尔,越看他越像个大骗子。这种话也说的出来,怎么可能?”接着看向路西菲尔道,“喂!大家都是男人,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用得这样啊!你这是在给女人贯彻错误的思想。”
“小舅舅,我可是很认真的,结婚后,我会尊重螺儿的意见的。”路西菲尔俏皮地又道,“虽然螺儿是我网中鱼,但我依然会投食的。我会宠她一辈子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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