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2章 他是怎么能忍受的?
谢紫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半路杀出来的顾北笙,把她所有的计划都破坏了,而且对方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先是展现程序恢复,又是直接让实体轮船运行。
一招接着一招,令人大开眼界,又无从反驳。
被拦下去的谢长安,又被放开来,局面转变,谢紫风没有资格再操控全场。
真正的主角站了上来,他的俊脸恢复了一些以往的神色,富有才华的傲气。
他衣领上的麦被断掉,所以他直接拿走了谢紫风的话筒,并没有给她任何一记眼神。
谢紫风心下一抖,分明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冷意。
“不好意思,本来是一场友好的首发会,却让大家看了谢氏的笑话。”谢长安郑重的跟台下的众人道歉,正正的鞠了个躬。
抬眸,一双清亮锐利的眸子,散发着凌厉的光芒,他又转头看向顾北笙,微微颔首:“谢谢你,把我拉了回来。”
“不客气。”顾北笙见他状态完全回归,跟时青勾了勾手,两人先后下了台。
接下来,谢长安开始跟各方来宾道歉,真挚而认真的说明问题,并保证后续谢氏的处理也会公布,以及给各方合作的福利。
总之,有惊无险,圆满结束。
顾北笙下台之后,就找到了陪着谢贤的萧萧。
“笙笙。”萧萧站起来,眸光澄亮的颤动着:“还好你来了。”
谢贤也站了起来,朝着她颔首:“谢谢你,顾小姐,如果不是你的及时救场,天知道,谢氏要出怎么样的荒唐事。”
也怪他平时对家族企业太放心,根本没有想到,亲弟弟跟侄女,竟然想着把长安踢出谢氏。
“那是因为谢伯父为人心善,你跟萧萧哥哥的事迹,我在网上看过,看得出来,你们父子两一直在做实事,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没办法一边专心搞科研做事实,一边还去看着公司内部的浑水。”
顾北笙善解人意的劝解着:“现在发现这些人的野心,为时不晚,我相信你们有能力处理好公司内部的问题。”
“既然已经发现了,自然是能处理好的。”谢贤的眸光渐渐明亮起来。
他拍了拍萧萧的手,笑容温和:“你先陪陪你朋友吧,我去找谢紫风他们。”
“好的。”
谢长安很快就收了场,首发会到底算是成功了,只是掀起一大波舆论,闹出不少的笑话,对于谢氏公司的名声,依然有不小的影响,这是无法避免的。
慢慢退到一边的谢紫风,不知道是怎么下来台的,脑子昏昏沉沉。
她以为,她计划的天衣无缝。
在谢长安不在的这段时间,从他们开始规划新研究的时候起,她就开始策划,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说服李哲风跟刘欣。
结果呢,没把谢长安赶出谢氏,反而让她像跳梁小丑一样,出尽洋相。
谢紫风趁着谢长安在收尾的时候,感觉抱着包,从侧门跑出去。
却不想,刚出门,就被一群早就恭候多时的记者涌上来,将她堵个水泄不通。
“谢小姐,请问你的新品完全是抄袭谢总的成品,除了燃料的不同,其他地方经过专业人士的深扒,全是抄袭,关于这件发言你有什么反驳的吗?”
“所以首发会上的意外,真的是人为的,你是想把谢总踢出谢氏,然后接管吗?”
“台下帮你说话的股东,证明是你的父亲,这件事你们父女策划了多久?你们是觉得,没有了谢长安,能扶住公司走得更远吗?”
“……”
太多的问题,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化成黑色的潮水,要将惊惶失措的谢紫风淹没。
她拿起包挡着脸,低着头:“你们为什么会守在这里?你们为什么……”
说到一半,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长针扎了个对穿,无尽的痛意混着血涌遍全身。
“是你!”谢紫风放下手中的包,气愤上头,让她终于到达情绪的临界点,她崩溃的看着赵情,破声大叫:“是你带着记者在侧门等我,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崩溃的红着眼睛,气得胸口起伏。
赵情不喜欢她就算了,也不肯帮她去对付谢长安,最后还要落井下石。
她不理解。
“你为什么会站在谢长安那边,你为什么会帮他?你跟他不是经常吵架,你不应该最希望看到他落魄,看到他被剔除谢氏吗!”
隔着众多记者,赵情笔直的立在那里,他还穿着睡衣,没戴眼镜的他,看起来虽然比平时更帅气,但有种睁不开眼的迷糊。
赵情摇摇头:“我是经常跟他吵架,但不代表我讨厌他,我之所以愿意在他手底做事,是因为我虽然有些不赞同他的想法,但他的确是个比我更出色的人。”
说完,他抓了抓头发,然后转身离开。
谢紫风不甘心的想要去追问他其他问题,可是记者如海般将她团团围住,根本走不出来。
她扯着喉咙大叫着,眼泪也沿着脸颊滑落:“赵情,你大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而记者们,没有因为她的崩溃跟哭泣,还在咄咄逼人的询问着。
最后救她脱离火海的人,是谢长安。
“不好意思,谢紫风还要回谢氏开会,暂时不方便回答媒体的问题,而且首发会只招待邀请过来的媒体,与首发会无关的问题,我们不会回答。”
谢长安冷着脸,俊逸的身姿如一阵风般,带着谢紫风折回来,进了专属电梯。
谢紫风低着头,在他旁边瑟瑟发抖。
事已至此,她不想再狡辩,眼睛通红的发酸,呼吸困难。
“我……”她刚想说话。
谢长安拉开车门,示意她先进去:“我爸召开了全体会议,有什么话,等回公司再说吧。”
说完,他神情冷漠的转过身,却没有半点生气,或是要问她的意思。
就好像,她在首发会所做的一切,在他心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般。
他是怎么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