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句话说,傅西洲也是我认可的男人。”秦淮川鲜少评判他人,但是傅西洲跟小师妹在一起,其中多少坎坷,都是他看着走过来的。
“所以,放心吧,他肯定会挺过这一关,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他偏头看向小师妹。
只见她拿着肉包,一口接一口啃着,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像只饿了半天的仓鼠,可爱中又透着些许心酸。
“就是多吃你一个包子,干嘛这么煽情。”她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含糊不清的声线,反而带着几分孩子气。
秦淮川无奈轻笑一声,站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担心,我跟大师兄,还有师父都在,一定会成功的,我先去看看白惠那边,大师兄已经在着手了。”
顾北笙咬着包子,眸光微顿,心想大师兄动作好快。
她以为她起的够早了,没想到大师兄起的更早,甚至是天没亮的时候,就已经着手蒸包子,估计也是为了让她心情好受些。
思及此,她望着手中还剩的半个包子,手指捏了捏,软乎乎的。
秦淮川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迟疑片刻,轻声问了句:“你要不要过去看看,白惠的情况。”
顾北笙眸光瞬动,直接拒绝:“不去。”
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看到白惠。
“好,那你先陪西洲吧,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
另一边,客房。
白惠端坐在坐垫之上,对面的祁风,低着头在看着师父给的结论。
在看到,白惠有厌男情结时,眸光深暗。
傅西洲有厌女,白惠有厌男。
只不过,白惠是成年人,所以有时候能克服心理,没有很大的表现。
而傅西洲则是从小就有,程度自然比她严重。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抗拒男性对你的肢体接触的?”祁风抬眸,一双浅灰的瞳孔,总像朦胧着一些些,不让人靠近的薄雾。
想了解他的心里想法,太难。
对白惠的问题,也是那么的直接,丝毫没有寻常心理医生的铺垫建设。
白惠眼帘掀开,眉目带厉的扫了他一眼:“我……”
祁风仿佛猜到她会说什么,目光冷冷的审视着她:“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您也不用太抗拒我,我对治好您没有多大执念,我只想知道问题所在,以最快最有用的办法,找到能配合西洲的治疗,您实话实说,是对大家最有利的选择。”
说完,他念及她是傅擎钰的生母,语气偏缓和的加了句:“更何况,既然是我来治疗您的心理问题,我现在的身份就是您的医生,关于病人的隐私,我是不会透露的。”gòйЪ.ōΓg
白惠单手放在桌上,手心空空的,没有什么安全感,但是她的态度,挺冷漠的。
“我抗拒男性接触这一点,跟对西洲的治疗,有什么联系吗?”
祁风抬眸,静眸沉影,冷静分析:“有,我看过昨天的监控回放,你的心理问题是对傅爷执念太深,按理来说,你对傅爷灌输了很多母爱,可是据我了解的傅爷,他似乎并没有,获得过健全的母爱。”
说着,他条理清晰的敲着重点:“所以我判断你的心理问题,是在更早之前。”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
是秦淮川过来了。
他刚来,就听到大师兄的精准分析,不由的惊叹:“我还担心,你昨天没参加,可能有所难度,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找到根源。”
祁风摇摇头,沉目依旧在白惠脸上游弋:“找没找到,还得看她配不配合。”
秦淮川亦坐下来,转眸就直勾勾的盯着她:“西洲到现在还没醒,您应该出您该出的力。
而且,很多事不是你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如果你一直不说,那只有我们小辈亲自去查,或许还会查出更多,您不想提的事。”
两师兄弟在她对面坐下,给人的压迫感,不是一点两点。
即便是优渥家庭里出身的白惠,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两天,经过他们一催在催,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尘封的往事,那些不得不面对的痛苦,也入潮水般涌来。
她缓缓收起桌上的手,抿着唇角,略微发白。
去处理老师衣物的虞初,一进房间,就看到他们正虎视眈眈的质问老师。
她站的远着,视野更为宽阔,一眼看到老师不安颤动的手。
祁风的眸,犹如鹰凖般,猜到他猜的没错。
于是,又压低声线问了一句:“是在生下傅爷之前,发生的事。”
随着他的话音起落,白惠仿佛听到,那些梦魇中的恶魔,正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慢慢的靠近。
她不想面对,却被他们步步逼紧。
原以为,不是秦老亲自看病,只要她闭口不提,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查到。
结果,还没开始,祁风就什么都知道了。
秦淮川转头看向祁风,有些无奈的意味:“这件事是不是,需要让小师妹联系西洲的父亲?”
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白惠,其实是想试探,是不是与傅霆有关。
因为白惠心理阴影是后天形成的,而且她自身的意识,根深蒂固,要想打探出什么,只有这种极端手段。
祁风还没开口,对面的白惠,推开桌子往后退了退,满眼赤色,尽是抗拒。
“不行!我不想跟傅霆有半点瓜葛,如果你们联系他,我绝对不会再管西洲!”
闻言,秦淮川额角一跳,本就冰冷的语调,如同覆上冰霜:“你有管过西洲一次,就不会到今天的地步,你弄清楚,找你帮忙是给你机会赎罪,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能当好妈妈的机会。”
话落,他的脸色沉冷无比:“还是说,你真的从来没有,把西洲当成你的孩子,想过要去帮他?”
“我……”白惠张动嘴角,却没有说出话,脸色愈发的寡白。
门口的虞初,放下手里的衣物,几步跑过来,紧紧拉住老师的手。
转头,清眸如同沉珠般,蕴含着底气的力量般。
竟然比白惠,更有魄力般,不卑不亢的与他们对视着:“我知道你们想赶紧治好我二哥,也可能的确是老师亏欠的,是老师该还的,可是你们这样逼问老师,只会更影响老师的心态。”
说着,她微微低眸:“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想办法让老师开口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