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毁灭一切的极端(1 / 1)

傅擎钰满眼柔情的轻瞥一眼小宝,揉着他的头发,笑:“你倒是挺护哥的。”

顾北笙忽尔轻笑,心想,小宝跟他爸倒是一样,都挺护哥的。

再看看小诗,小脑袋也如同捣蒜般,点个不停。

“哥你也不用太担心,小洲是有计划才过去的,白女士再怎么样,也不会在我们知情的情况下,再对小洲做什么。”她轻声开口,事已至此,要让小洲如愿才行。

闻言,傅擎钰如深墨般的浓眸,眸光渐深,微动一下眉毛,却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

傅西洲立在顾北笙周边,亦能感受到哥哥,在看向笙笙时,眸光的变化。

这种感觉说不太上来,好似在缅越跟哥见面时,他的状态也是这样。

仿佛若有若无的,跟笙笙保持着某种距离。

起初,他只是以为哥哥,是因为男女有别,才会对弟妹有些生疏。

但如今,哥哥对他的孩子们,如同己出,应该也接受了孩子们的妈妈,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哥哥对笙笙的态度,却还是在有意疏远?

他立在旁边,都能感受到大哥的态度,不知笙笙有何感觉。

被注视的顾北笙,只觉得傅西洲的视线过于专注,怪有些不自在的,伸手轻轻拍下他,低声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傅西洲视线微敛,沉声:“没什么,怕你还担心小洲。”

“担心肯定是有的,我们大家都会担心他。”顾北笙轻轻的舒口气,似乎在强迫自己,不再去纠结内耗:“大不了只让他待两天,两天后我们接他回来。”

“嗯。”

随后,顾北笙看向祁风,眸光略深:“我有事单独找大师兄,你们先陪孩子们玩吧。”

“好。”

得到傅西洲应声后,祁风也看向了傅擎钰,得到他的颔首点头,这才跟着顾北笙朝着后院的房间而去。

杂草间不大,只放着平时清理庭院的工具,因为顾北笙的到来,多种植了几株稀有草药,令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股子沁人心扉的药草香。

跟他们的师门的药房,略有几分相似。

所以两人刚一进来,都觉得回到了小时候般,格外的放松。

顾北笙正去先冲杯茶给大师兄,准备先问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没想到祁风先开了口,平和的声线,充满着令人心安的意味:“你三哥身体痊愈了吗?”

顾北笙倒茶的动作微滞,眼帘微垂,笑:“嗯,多亏了你跟师父一起帮我想办法,找到草药代替仙草,不然陆家这档子旧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结束。”

“最重要的,是你终于能放下心来,不用一直急得停不下来。”

在祁风的眼里,一般人都不及他的小师妹重要,只要小师妹能开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顾北笙自然能感受到,师兄对她的疼爱,特意在茶水里添加了一剂甜口的叶子,再双手递给了他。

祁风道谢接过,随即抬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只不过,处理完陆家的事,又要开始忙傅家的事,你单独来找我,应该是想跟我商量傅二爷的病情吧。”

闻言,顾北笙拧了拧眉头,慎重的道:“大师兄,在我面前,你不用一直称呼西洲二爷,直接叫他名字吧,我想他也不会介意的。”

大师兄不是外人,总是称呼她的丈夫傅二爷,她觉得反而倒生疏了。

祁风无奈轻笑,正要说话。

顾北笙坚决的重申:“对!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在我面前,或者只有我们两的时候,你不要太客气,我会过意不去的。”

从小到大,受到大师兄的照顾,还不够多吗?

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跟大师兄生疏一般。

见她眸光闪动着坚决,祁风只会依着她点点头:“好。”

如此,顾北笙才松开眉头,接回正题:“你没猜错,西洲的心病一直只是压制着,想真正根治,迟早有一天,是要跟白惠正面交锋的。”

任何痛苦,躲避跟忽略,都解决不了问题。

就像是隐在云后的碎星,日光太强的时候,看到不它的存在。

一旦黑夜来袭,它就会若隐若现,而等到暴雨来临,云雾化成雨水落地,那些碎开的星光就会无比明亮的显露出来。

藏,是藏不住的。

祁风也知道傅西洲的病情,当时小师妹拿着困难杂症联系过他,只是他当时不方便回复,可也是认真的看过问题,也去了解过。

再加上他比小师妹,更早的跟着傅擎钰,中间有段时间也是知道,傅西洲的一些处境。

“嗯,我也看过一些这方面的医书,跟淮川有时候聊天,会探讨这类关于心理疾病的问题,确实,想完全根治西洲的内心阴影,只有弄清楚他的过往,再根据他的反应,去分阶化解。”

“所以现在是要弄清楚,白惠到底是如何折磨他的,最好是每一件小事都能了解。”顾北笙沉着眉,没想到虞初当时说的都在理。

虽然两人的出发角度不同,但其实要做的事,是完全一样的。

祁风紧盯着她,接着道:“还有西洲对于过往的反应,他越是避而不谈,就越是说明对他伤害太深,这个过程其实对病人来说,很重要。”

首先要病人完全的依赖信任医生,愿意将一切都坦然的交付出来。

这一点,顾北笙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跟西洲经历多少生死之际,他早就完全的接纳我,又或者说,我们两个就是合为一体,那些痛苦如果化解不开,我也应该承受。”

“小师妹。”祁风及时叫住她:“你看着我。”

闻言,顾北笙骤然间有些恍惚,因为在触及傅西洲的时候,在说那些话时,她的眼神无意间变得分外冷厉,有种要替西洲毁灭一切的极端感。

只是她自己,并没有察觉。

“嗯?怎么了?”

祁风凑近了些,眸光如暖阳般,照拂到她身上:“其实从小的时候,我跟淮川就看出来,在触及到你深爱的那些人时,你的想法就会变得极端,会不计一切代价去救所爱之人,而且还会不顾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