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离婚后,易欢看她女红不错,劝她自食其力,让她去清婉为人订制旗袍,“你别觉得这是个伺候人的事,就自轻自贱的,觉得低人一等,给人做衣裳,在国外是设计师,是很得人尊重的。靠手艺挣钱吃饭,不丢人。”
“七少夫人,我会自立自强,做一个新时代的女性的。”艾莲已被庄姽晴洗脑洗得差不多了,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帝妃离婚已成定局,可是倭国挑起的战争却不是说停战,就能停战的。华夏新军的炮兵营架好了大炮,朝着倭军阵地,发射了两枚炮弹,“轰轰”巨大的冲击波将阵地上的倭兵掀飞,从半空掉下来,摔得四分五裂,一命呜呼。那些幸存的倭兵,四处逃窜。
炮火如此的猛烈,打得倭军指挥官缩在战壕里,不敢冒头,“支那人这是又改良了榴炮,还是又研发了新的大炮?”
旁边的副官斜睨着他,现在好像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吧?指挥官念叨了几句后,下令道:“回击,回击。”
“轰轰轰”倭军的炮弹倾泻而出,可惜华夏新军的大炮布置在倭军大炮的有射程之外,那些炮弹对华夏新军的伤害不大,更别提摧毁华夏新军的大炮。华夏新军这边一瞧这情况,“开炮。”
华夏新军用的是轻型榴弹炮,射程要比倭军的在远,一发射,立刻将倭军的炮火给压制下去了。激烈炮战当中,倭国炮兵根本就占不到一点便宜,为了躲避华夏新军的炮火,他们不得不随时转移阵地,这样一来,命中率就更差了。
就在华倭两国交战之际,苏国也不安份,指使姜作祥偷袭了连浩城的火车站,打死打伤的数百名驻兵,还抢走了仓库里的粮食和御寒的衣物。颜督军收到电报,“老四,你带着炮兵师和第三步兵师、第五步兵师一起把姜作祥给老子灭了。”
“是,父帅。”颜子学大声应道。
这三个师的兵力离开蓟州城两天后,宁省那边又出乱子,还是那些所谓的革命党,举行什么民主大游行,却失控演变成暴民活动,他们还占据了城里有利地势和政府军对抗。颜督军接到电报,派了第七步兵师过去镇压。
这一日,城外农庄送来了新鲜的果蔬,易欢想着颜子回不在家里,她这个当儿媳的得进孝,带着两篮子果蔬就去了督军府。在那遇到了抱着别人生的儿子,当自己儿子,装出一副慈母相的颜玉枝。
“小婶婶来了。”颜玉枝先跟易欢打招呼。
易欢对她笑了笑,或许是相由心生,颜玉枝眉宇间带着戾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小婶婶拿什么回来了?哎哟哟,这田地里的东西,小婶婶还正儿八经当礼物拿回来,也不怕人笑话。”颜玉枝嘲讽地道。从楼上下来的颜烛枝皱了皱眉,她这个大堂姐是疯了吗?
“不知道玉枝拿什么礼物回来了?”易欢反问道。
颜玉枝一怔,辩解道:“这是我娘家,我回自己娘家,那里需要拿什么礼物。”她是来打秋风的,虽然她的陪嫁很丰厚,奈何她、吴立铭和吴母都是奢侈的人,已入不敷出。
“这是我的婆家,我回婆家来,也不需要带礼物,这些东西不过是刚上市,拿回来给大家尝尝鲜的,玉枝嫌不好,一会可不要吃,免得脏了你的嘴,坏了你的肚子。”易欢可不是颜玉枝的爹娘,对这么大的熊孩子可不惯着。
颜玉枝脸色难看地道:“谁稀罕吃那些东西,又不是穷的没钱买。”
易欢没理会她,让女佣拿葡萄去洗,随手拿了张报纸坐在沙发上看。颜烛枝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小婶婶,良,不是,那个艾女士是不是在你的店里做工啊?”
“是呀。”易欢笑答道。
“小婶婶,我能不能去你店里见见她?”颜烛枝眼睛亮亮地问道,在王红的坚持下,颜烛枝是颜家姑娘里唯一去洋学堂上学的人。
易欢还没说话,颜玉枝插嘴道:“烛枝,不是我说你,一个不安于室,不好好在家伺候男人,非离婚出来抛头露面的女人,你去见她做什么,没得带坏你的名声。小婶婶,你也是的,居然还把这种人招到店子里做工。”
“玉枝这想法,不知道侄女婿知不知道?侄女婿在报纸上可是大肆地称赞艾女士此举是反封建礼教、追求自由,是女性的典范呢。”易欢将报纸甩给颜玉枝。
“大姐,大姐夫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思想新潮,你不能固守旧式的思维,那会被嫌弃的。”颜烛枝好心劝道。
“我相夫教子,我贤良淑德,怎么会被嫌弃?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才会被嫌弃。”颜玉枝声音细尖地嚷道。
“哇”她怀里的吴振国被吓哭了。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颜玉枝把孩子塞给奶娘,让她把孩子抱开哄。
易欢和颜烛枝都轻摇了下头,她这样子也能叫贤良淑德?
在婆家吃了午饭,易欢就带着颜烛枝去了清婉,颜玉枝一脸忿恨地去找王红,“那个做儿媳的不和公婆住一块,不伺候公婆的,也不知道易家是怎么养女儿的,养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来。”
“玉枝,七弟妹虽然年轻和你差不多大,可是毕竟比你长一辈,你这么说长辈的闲话,怕是会让人觉得我颜家的家教不好。”王红冷冷地道,真不知道婆婆和大嫂是怎么教的,教出这么个脑子不清醒的家伙出来。
“五婶,我又没说错。”颜玉枝委屈地道。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别到我面前来说,我也不管你,只是日后,失了娘家的支撑,但愿你能在婆家过得好。”王红言罢,也懒得理会她,甩手自去。
北方乱成这样,南边接到情报,也不知道陈泽杭和姜督军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反正双方停战,陈泽杭调遣了近十万的军队,驻扎在豫省濮阳城一带;虽然没有与冀省邯城的驻军交火,但形成了对峙之势。
易欢看了报纸上的报道,心里不安,找到周震南,“南哥,你去把护厂一队的人秘密调进城来,我感觉形势不是太好。”
“我一会就去调人。”周震南一点都不质疑易欢的安排。
“你和我三哥说一声,情况不好,立刻带家人撤出蓟州城去津沽,坐船去花旗国。”易欢嫁给颜子回,易家是颜家的姻亲,其他军阀入主蓟州城,即便不会杀易家人,易家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家产只怕得损失一大半。
易欢担忧的事,易父和易兄弟同样也很担忧,司南安慰岳父和三个大舅子,“就算我们没能及时撤出城,有我这个洋人在,那些军阀也不敢乱来的。”
“就怕他们明面不来,暗中使坏,东西还是收捡好,该藏的藏起来,该运出城的运出城去。”易父还是做了一些的安排的,首先,就是把易诚然、易嫣然、易悠然、易超然、易欣然和易飘然,这几个孩子送出了城,万一他们出不去,也算给易家留下点血脉。若事情没有坏到那种地步,蓟州城仍在颜家手里,再把人接回来就是了。
看清情形的人都在做着准备,而平民百姓们虽然知道可能又要打战了,但是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在交战时,闭紧房门,等着事态平息下来,继续过一穷二白的日子。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黄岚趁着督军府人心惶惶,看管不严,偷溜出来和陈绘萍见面,“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那边来人了,你想法子让他们混进督军府,颜家带兵的几兄弟都出去,现在是个好机会,控制住颜老头,就能取而代之了。”陈绘萍兴奋地道,这种穷苦讨好人,做交际花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黄岚却觉得事情没这么容易,“颜督军调了一个营的兵力到督军府,想混进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挟持颜督军了。”
“那就去抓易欢好了,她一个人住在小洋楼里,守卫不严,要抓她应该很容易,让她带人进去。”陈绘萍又想出一主意。
“不行,颜家人,你想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易欢。”黄岚不同意。
陈绘萍嗤笑问道:“你不是到现在还把易欢当你朋友吧?”
“什么叫当朋友,欢欢本来就是我朋友,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黄岚坚定地道。
“山风,你这不是讲义气,你这是在犯糊涂,易欢是什么人,她是颜子回的妻子,是牌面上的人,你能护住她一时,你难道还能护住她一世?”陈绘萍冷冷地道。
黄岚抿唇不语,神情倔强。
陈绘萍接着道:“山风,你不怕死,难道你就不管你父母和侄儿侄女他们了?山风,你真打算为了一个外人,不顾亲人的生死吗?”
黄岚保持沉默,头低了下去。
“山风,你要好好想清楚。”陈绘萍勾了勾唇角,等黄岚离开,立刻安排人去小洋楼,不能让黄岚这个蠢货,坏了大事。
是夜,一群身穿夜行服的人,蹑手蹑脚地摸向小洋楼,颜子回在小洋楼外安排了警卫,这群人一靠近,就被他们发现了,立刻向小洋楼里传递了消息。宋瀚差不多快睡着了,接到消息,一跃而起,立刻敲开了旁边的佣人房,“爹,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摸过来了,估计是想对少夫人不利,你让娘去把少夫人请下来。”
宋老根赶紧进屋把宋崔氏叫起来,让她上楼去找易欢;易欢已经睡着了,颜子回不在家,她每天十点准时上床睡觉。宋崔氏边敲门,边小声喊道:“少夫人,少夫人。”
易欢听到喊声,拧亮了灯,打开门见宋崔氏,不解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少夫人,有坏人潜进来了,我儿子怕您有危险,想让您到楼下去。”宋崔氏赶忙道。
易欢蹙眉,局势已经坏成这样了吗?“我换身衣裳就下来,去把少霞也叫到楼下去。”易欢将门掩上,换了件衬衣和西裤,万一要逃走,穿裤子要比穿裙子方面。
想了想,易欢又打开抽屉,把里面的钱收拾了一下,放在布袋里,绑在腰上,从枕头下找出手枪,放在小包,然后用枕头弄了个人形,盖上被子。易欢觉得一切妥当后,关了灯,打开门走了出去。
“四小姐。”少霞摸索着过来了,一害怕,称呼就改成她熟悉的了。
“有宋瀚在,外面还有警卫,别怕。”易欢拉着她的手道。
“我不怕,我不怕。”少霞声音发颤地道。
三人还没从楼上下来,就听到“呯”的一声枪响,黑暗中,易欢似乎看到有窗户那边有一闪而过的光芒,宋崔氏和少霞打了个哆嗦,险些从楼梯上滑下去。易欢也有些担心害怕,这外面到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对她不利?
领头的黑衣人回首,低声问道:“谁他妈的开的枪?我们是要掳人,不是来杀人。”
黑衣人还没答话,“呯呯!”又是两声枪响。有人问:“老大,现在怎么办?”
“他妈的,既然惊动了,那就明刀明枪的干,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抓不走那小娘们。”领头的黑衣人狠狠地道。
易欢的手探进了小包,握住了手枪,今晚,不知道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宋瀚靠近窗边,警惕地看着外面,他看到有人从墙头翻了过来,躲闪着往屋内跑来,紧张地连气息都变粗了。宋老根则站在门后,透过门合页的缝隙往外看。易欢下到一楼,借着月光看到宋家父子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掏出了手枪,却不知道往哪儿瞄准。
“少夫人,你躲到楼梯下面去。”宋瀚回头道。少霞抓起高几上的长颈瓶当武器,宋崔氏则拿起了靠在角落的扫帚。
易欢躲在楼梯后面,探出一脑袋来,问:“宋瀚,能抓到活口吗?”她想知道是什么人想干掉她?蓟州城那么重要的人,怎么就盯上她了?
“卑职尽量。”宋瀚沉声道。
“以你的安全为重,抓不到就算了。”易欢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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