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困兽之斗(一)(1 / 1)

剑上九州行 何以唯酒 1328 字 9个月前

抚州,东临山海,西近四象,位于西海之域,依附闭月谷之邻,乃临海围山的富饶福地,州中人才汇集,白日喧嚣过尽。

子夜深静之时,皓月高挂。

朦胧月光,辉映街上落叶纷飞,拂过巷内打更人,打更人行径间忽感一记寒风袭身,猛一抖,抬眸一望,寻得头顶空空。

打更人一愣,垂首一思,又一望天,擒着弦月正中,沉息一喝。

“子时已至,宵静!”

喝声伴着锣响阵阵,打更人刚一低眸,一抹光影便从打更人头顶穿过街巷,直入城内南端鉴茶楼,此时楼外灯笼盈盈。

茶楼上埋伏多时的蛟将季凌泉藏匿暗处,自昨日仙冥联姻,他为安抚柳金娄率先到了抚州,一入州就暗中监视柳木奎。

如今季凌泉一感头顶逼近的龙息,眸光一沉,一念白决明提醒衡云联络元之芥,季凌泉嘴角一勾,正所谓乱中求利。

眼下妖、冥甚至龙族都介入抚州。

...他倒要看看这局能有多精彩!

想着,季凌泉低眸看向檐下内阁。

阁间烛火灼灼,窗前柳木奎提壶作饮。

“哗哗”饮酒声,闻得一路从北冥赶来的苦木噤若寒蝉,余光一瞟满地翻滚的酒壶,正欲言语,抬眸就被柳木奎斜眸一盯。

“说吧!”

闻询,苦木神情一正,启齿便将净世联姻经过与冥界求‘救’一一呈报柳木奎,直至话音落下,柳木奎一蹙眉。

“所以三日后叶悔要重登净世坛?”

“是!”

一语肯定,柳木奎手中酒壶一顿,垂首一念,这净世坛关乎四象城的归墟岩,当初圣父为保归墟岩不惜以身烬灭。

原本他是打算借苦木助文渊进净世坛,没曾想到最后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由此柳木奎心生恼怒间反口一问。

“那文帝是何打算?”

“文,文帝,他...”

迟语间苦木擒着柳木奎不耐,忙道。

“文帝自回了昱晖城就闭殿养伤,期间并未多言,只让我去罡山将此物交给魈尘!”

说着,苦木拿出文渊给予的银光球,双手呈给柳木奎,柳木奎原是过眼一瞥,不料一感球中画卷,忽的一愣,抬手一勾。

银光球“咻”的飞入柳木奎手中,柳木奎瞧着卷上熟悉花纹,瞬间想起悬挂昱晖城万流殿的鬼兰图,猛一抬眸盯向苦木。

“你方才可是说三日后北冥白决明要派焚轮风氏围劫叶悔?!”

话中严厉,苦木一抖。

“对,对,如果不出意外的...”

“原来如此!”

一锤定音,柳木奎一握光球,仰头一笑,好一个声东击西,文渊这是打算拿白决明作自己的‘障眼法’,借白决明攻叶悔之际,掩饰自身以鬼兰图直入忘流川的目的。

而上为天,下为土,魈尘作为五行一土,一见图必能感应鬼兰芙瑶所在,至于文渊养伤,这把戏也就只能骗骗别人!

...他可比谁都清楚!

...文渊的本事!

由此柳木奎转望苦木。

“那文帝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苦木沉思一想,末了回视柳木奎。

“有!”

“说!”

柳木奎一喝,苦木结巴道。

“文,文帝只,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让你注意青琅轩和元之芥!”

“元之芥?!”

苦木一点头,毕竟文渊真没有特意言及,所以苦木说这话心底直打鼓,倒让柳木奎想起圣父曾言的‘尤山之战’。

传闻当年山海南川猿部与北川貂族集聚尤山,意欲攻打月煌反噬山海之主山氏,而今文渊既提到了‘元之芥’...

柳木奎眸光一转,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那他不如将计就计,恰好‘尤山’就在南北两川与月煌故土的交接点。

...常言故里亦土!

...这倒是他另介净世坛的机会!

刚好元之芥之前在西海岸的‘示好’他还未回应,想着,柳木奎低眸一瞅银光球,目光一狠,反手将银光球扔给苦木。

苦木一接,便闻柳木奎令道。

“你既是去罡山...”

言语间柳木奎幻出文渊给的相宜丸,一念宜丸十二个时辰毒发。

“不如你顺道告诉青琅玕,狐命一日,请他速速来救!

他就不信青琅玕出现,元之芥会不来,由此三日后不仅是文渊的‘声东击西’,亦是他的‘借机行事’,反正一计双得嘛!

如是一来,苦木一见柳木奎手中相宜丸,想起西岸一战,一点头。

“是!属下即刻去办!”

说罢,苦木转身就走。

余下柳木奎目送苦木远去间回眸饮尽壶中美酒,末了跃下窗户,将相宜丸放入随手幻化的汤碗内,寻着汤丸彻底融合。

柳木奎转至囚禁月狐的侧屋。

屋内烛火昏暗,映射屋中方形金笼。

笼中被绑手脚的月狐头靠笼框昏昏欲睡,一闻屋门“咯吱”一开,月狐一摆头,睁眸便见柳木奎手中药碗,不经神情一变。

一脸厌恶,瞧得柳木奎脚下一顿。

他是真心喜欢月狐,可惜他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如是求而不得,柳木奎瞥过融合了相宜丸的汤药,目光一沉。

“美人醒了?”

柳木奎嘴角一勾,月狐一“呸”。

“柳木奎,你若不放我,我家爵...”

月狐“爷”字还未出口,柳木奎左手“嗙”的锤上笼框,震动金笼“嗡鸣”作响间呼应柳木奎右手所端药碗。

寻着碗中药水荡溅,柳木奎手一抬。

笼上门锁“啪嗒”坠地,伴随柳木奎走近月狐的脚步声,声声沉重,闻得月狐寸寸后退,直至靠上笼框。

月狐一回头就被柳木奎嵌住了下颚,一见柳木奎右手药碗逼近,月狐拼命挣扎,刺激柳木奎左手力道加重。

“你左一句叶悔,右一句叶悔,如今你被囚,怎不见叶悔前来?”

声于同时柳木奎钳制月狐的左手一拽,月狐猛一凑近柳木奎,擒着月狐眸中恨意,柳木奎反有种扭曲兴致。

忽的一“啊”,一副恍然大悟道。

“哦!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叶悔现在估计还沉迷在痛失所爱中!”

月狐一愣。

“你...”

“你不知道,那日净世联姻阿曼为了叶悔两度舍命,你是没看到叶悔那撕心裂肺的场景,啧啧啧,简直感痛涕零啊!”

一边悲叹,柳木奎一边摇头,一副如置身其中的绘声绘色,闻得月狐一回神,一扭被柳木奎钳制的下颚,脱口道。

“那爷呢?爷没事...”

柳木奎“啪”一耳光扇上月狐,月狐应力头“嘭”的撞上笼栏,转头一盯彻底被自己激怒的柳木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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