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赌不过庄,叶悔所涉产业遍布九州,其中不乏赌坊、花楼,自然清楚赌局上的各项暗操把戏。
尤其阿曼这样的莽撞玩家,庄家岂会放过,可叶悔猜到了开始,庄家男子开盅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六个三’正中阿曼所押,引得众人唏嘘间二楼观望的柳金娄都忍不住起身走到雅间外的围栏边。
寻得厅中众人议论阿曼,柳金娄看了眼庄家男子,庄家男子授意垂眸看向赌桌对面的阿曼与叶悔。
“小三,运气不错啊!”
阿曼瞅了眼叶悔,低眸看向盅下六个三,心下一笑,万物皆有灵,无论是笔、墨、纸、砚还是棋、石、玉、盏。
凡有所存、必有其灵,而她前世乃万灵之主,这铭刻入骨的本事还是能信手捏来,于是阿曼抬眸回视坐庄男子。
“继续!”
这一次,众人虽有心跟随阿曼押注,但都还是留了个心眼再等一局,由着众人关注,阿曼静听男子再次摇盅。
一来二去,众人见阿曼接连赌赢,便跟着阿曼押注,导致庄家男子无法控损,仰头一望二楼柳金娄。
柳金娄抬手于脖间一抹,庄家男子瞬明其意。
“姑娘,不如咱俩单独来一局,一局定胜负?”
闻得庄家男子开口,阿曼环视四周翘首以盼,最后左右各看了眼古竹苓和叶悔,回眸冲庄家男子点了点头。
“好!”
一得阿曼回应,庄家男子再次摇盅,末了骰落沉言。
“姑娘请!”
庄家男子一言,众人神经紧绷,而阿曼瞅了眼骰盅,抬眸触及男子瞳孔内反射的雅间倩影,嘴角一勾。
“四个一!四(死)!”
同音之字,怵得男子眉峰一蹙。
“姑娘可想清楚了?”
四目相对,阿曼毫不迟疑道。
“当然,反正咱家爷在,多少都赔得起!”
说着,阿曼偏头看向叶悔。
“是吧?爷!”
叶悔呡唇一笑,他懂阿曼这‘四’的含义,反正是玩儿,既然自家小三开干,他自得全力支持。
“是!咱家小三输多少,爷都赔!”
一语豪横,众人羡慕不已,唯有古竹苓擒着阿曼与叶悔的配合默契,瞥了一眼二楼围栏旁的柳金娄。
柳金娄见此转眸一瞅阿曼,想起柳氐宿不日前于寒潭传回的密信,信上关乎古竹苓对阿曼的袒护。
她记得一清二楚,如今古竹苓陪阿曼与叶悔前来,必然不会让自己伤害阿曼,所以这阿曼今天是杀不得了。
至于叶悔既食了丹,剩下的便是将其顺利送往归墟,思绪间柳金娄念及消失的柳氐宿,冲古竹苓礼貌一笑。
古竹苓擒着柳金娄眼底随笑闪过的一抹杀念,眉峰一蹙,闻得耳边阿曼一声“请开”,转头望向庄家男子。
庄家男子握了握手中的骰盅,沉气一开,盅下‘四个一’映入众人眼眸,众人安静几秒后喧哗四起。
热闹间阿曼直视庄家男子,笑道。
“你输了!”
庄家男子银牙一咬,弯腰正欲拿出赌金时寒光袭面,下一秒庄家男子一感颈脖刺痛,低眸一瞅脖上利刃,抬眸对上阿曼。
“你?!”
“我说的是四(死)!”
一语肯定,众人见阿曼架上庄家男子的利剑,唯恐祸及自身纷纷逃离赌坊,顷刻间赌坊内人烟散尽。
赌桌前阿曼擒着庄家男子眸中不甘,握剑就准备给庄家男子致命一击,谁料剑锋即将抹过男子颈脖。
一记暗器破空袭来,“嘭”一声撞偏阿曼剑锋,震得阿曼起身一退,闻得楼上传来柳金娄的娇媚声。
“哟!这是哪来的贵人,居然到我店里撒野了啊!”
柳金娄一边说,一边看过阿曼与古竹苓,视线最终落于叶悔。
“咦!这不是星瑶爵爷吗?”
闻得柳金娄话指自己,叶悔扬唇一笑。
“久仰久仰...呃...请问美人大名啊?”
叶悔故作不知,柳金娄步入大厅行至叶悔身前。
“人家姓柳名金娄!”
言语间柳金娄见叶悔火痕覆面,不经眉峰一扬,总觉得叶悔这张丑容下藏着另外一副容颜,而且这副容颜煞是好看。
直让柳金娄越看越喜欢,以至快要贴上叶悔时,阿曼持剑横插而入,迫使柳金娄连退数步,末了右手一指阿曼。
“你!”
迎着柳金娄眼底怒意,阿曼剑锋一转,毫不示弱的直指柳金娄。
“柳金娄,你的人输了!”
柳金娄看着剑锋,转头瞥了眼被自己救下的庄家男子,寻得男子面上惶恐,柳金娄回望阿曼。
“所以呢?”
“愿!赌!服!输!”
字字珠玑,阿曼眸光一沉,柳金娄杀念一起,反手朝庄家男子一挥,血光一过,庄家男子“噗咚”倒地,呼应柳金娄话中寒意。
“这下你满意了吧?”
阿曼瞧着死不瞑目的庄家男子,心下冷笑。
...满意?
...你不死!
...我怎么可能满意?!
思绪间阿曼琢磨着柳金娄还有用处,稍稍点头。
“还行!”
“既然还行,那接下来就该我了!”
说完,柳金娄抬手一挥,赌坊内暗藏的妖兵将阿曼三人团团围住,阿曼下意识往叶悔身前一站,抬眸盯向柳金娄。
“坊主手臂还疼吗?”
阿曼一语中的,柳金娄眸光一沉。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关心你日日被火烧,夜夜让火烤,不知闻起来香不香?”
...噗!呵~嗝~
笑音突来,阿曼转头一望憋笑的叶悔,叶悔对上阿曼视线,再瞧柳金娄跟随看来,呡唇,耸了耸肩道。
“你们继续!”
阿曼白了眼叶悔,碎了声“剑(贱)怪不怪”后看向柳金娄,柳金娄瞥过叶悔闻言瞬黑的脸色,眼珠一转。
“我说爵爷啊!这新官上任三把火!”
言语间柳金娄看向叶悔。
“你这小三,不,三夫人上位挺凶啊!”
闻得柳金娄话中‘小三上位’,叶悔微微一愣,低眸见阿曼眸光一沉,心知柳金娄在挖苦阿曼,趁机调侃他的前身。
若非他留着柳金娄还有用,这一刻柳金娄保管成灰,但‘小三’这名只能他叫,这柳金娄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揣摩他对‘小三’的特殊癖好,由此,叶悔回视柳金娄。
“你不懂,爷就喜欢凶的!”
阿曼没想到叶悔会维护自己,转头冲叶悔眨了眨眼,闪得叶悔擒着阿曼眼底亮光,不自知的扬起笑容。
“三儿乖,青天白日别勾引爷!看对面!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