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的,我只当没听到。”
阎煜又自己开了一瓶啤酒,然后仰头喝掉大半瓶。
萧衍把身体退开了一些,“不喝了,走吧。”
阎煜没意见,叫老板过来买单。等他拿手机付个款的功夫,萧衍已经推开小饭店的玻璃门走出去了。
临近年关,很多非宁远城的本地人已经陆续回了老家,整座城市不知不觉间变得空旷起来。
尤其这个点了,就算是医大附近,也寂静的一辆往来的车子都没有。
喝了酒,萧衍当然不能再开车回去了。
“煜仔,要不我去你宿舍将就一宿?”
还将就?说的这么委屈。
阎煜很想拒绝,不过想到他现在这幅样子回去,搞不好会吓到潇安沅。
“走吧。”
萧二叔好看的凤眸微眯起来,刻意走上前两步搭上男生的肩膀,然后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呼了口气,压低了嗓子道:“网上很多人传我们两个是一对呢,要不今晚就把这个谣言给坐实了?”
艹
阎煜一个反手,毫不留情的擒压住萧衍的胳膊,骂了一句,“脑子进水了?”
萧二叔半开玩笑的继续说道,“我就想试试,和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而已。”
阎侄子淬了他一声,“搞得你好像已经知道跟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了一样。”
闻言,萧二叔不爽地抬脚踹他,“跟我一样还是只雏儿的人,得瑟什么?”
阎煜松开自己的手,懒得再搭理受了刺激脑子已经不正常的萧衍。
萧二叔见他径自往前走,一边跟上去,一边吼的很大声,“我打赌,你个小屁孩,肯定连初吻都还在!”
初吻。。。
寂静的夜里,这两个字好像带了无限回音似的撞进阎煜的耳朵了。
他脚下一滑,然后停下来猛地转过身,差点就和身后的萧衍迎面撞上。
阎侄子伸手一把掐住萧二叔的下巴,凑上去,两人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
男生的眼里染上了无所畏惧的凶猛,“我是小屁孩?”
这么近距离的欣赏,阎煜这臭小子的眼睛真的是漂亮到令人迷醉,眼底的凶猛非但不吓人,还惹得人不由自主的想狠扑上去。
萧二叔喉结翻滚,眼角潮红,淡定了两秒后移开自己的视线。
“好,算我说错话。”
不玩了,再玩下去真要出事了......
看来,酒这东西真的是不能多喝。喝酒误事,之前他犯过一次错了,对方性子冷但是好说话,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阎罗王……
怕不直接把他打残了!
萧衍拿出手机,叫了辆车。
阎煜陪他等车子来。
夜风里,星空下,两个青葱雏儿并排站着。
“哈湫!”
不知道是谁先打了个喷嚏,然后另外一个也跟着吸了吸鼻子。
萧衍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鼻子,完全不顾及他萧二少的形象问题了,反正他今晚已经破罐破摔了。
阎煜扭头看到他手里的帕子,冷着嗓子道,“不是说让潇安沅也给我做的吗?”
啥?
喝了酒被冷风吹的头有点痛的萧二叔脑子有些许短路了。
阎侄子睇了一眼他手里的帕子。
萧二叔顿时反应过来。
“你要么?要的话,我就让安儿给你做。”
擦!
阎侄子咬牙,今晚的萧衍仿佛一夜回到了他们十来岁的时候,又贱又欠打!
嗟来之食!嗟来之食!阎煜的眼前不停的闪现这四个大字。
偏偏萧衍还看好戏似的一脸调侃,“要不要?”
“不用了!”
说完,阎煜也不管他的车来没来,直接闪人。
见男生被气走了,萧衍还在他身后火上浇油地喊,“煜仔,你不担心我被人劫色呀?”
阎煜脚下又是一个打滑。
行了,疯到这个地步,估计心里那点悲伤郁结也散的差不多了。
阎煜头都没回,只抬手意思着挥了一下,一直走到拐角萧衍看不到的地方,他才回过头,看着萧衍叫的车子来了,他坐上车。
拿出手机,阎煜给潇安沅发消息。
“你师父喝了酒,你不会处理就在房间呆着。”
“他睡一个晚上就好了。”
“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知道了。”
“谢谢你,阎煜。”
“早点休息,晚安。”
笑脸笑脸.JPG。
***
才这点酒,萧衍当然没醉,只是有点晕,不过等他回到公寓时,看到小女生这么晚了还煮了醒酒汤等着他。
萧衍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煜仔给你发消息了?”
安沅乖乖的点头,“师父,阎煜很担心你的。”
她也是。
“是不是很好奇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衍决定给小徒儿一个交代。
“师父,我当然好奇。”
“但是,如果你觉得不想说的,那我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萧衍伸手摸了摸潇安沅的脑袋,又替她理了一下额前的发。
“乖了,师父真是有个好徒儿。”
“不过这件事跟你也有关系。”
“所以,你也有知情权。”
安沅:跟她也有关系?
萧衍分几口把醒酒汤喝掉,然后把杯子放下。
“走吧,陪师父去阳台吹吹风。”
“嗯。”
***
安沅再回到自己的卧室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没想到,萧家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萧大少竟然伙同外人想要篡萧老爷董事长的位子,后院的那只麂子,封家和冼家的两条人命,甚至是她那次被困井底,这一切都跟他有关系。
那个看似弱不经风,阴郁暗沉,却在萧家最没有存在感的萧匀。
安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小虎似是察觉到她的心绪变化,迈着小短腿走过来。
安沅把它抱进怀里,揉着它软乎乎的小脑袋。
“小虎,你说人心怎么可以藏的那么深,变得那么坏呢?”
“明明是一家人,却非要跟仇敌似的。”
“钱和权利真的那么重要么?”
说完这句话,安沅自嘲笑了一下,“看我问的什么傻话,被阎煜听到又要骂我傻了。”
钱和权利当然重要,没有这两样,很多事情就做不成,就像师父和阎煜那样,因为他们有钱有权,所以说的话有人听,做的事别人不敢多加干涉。
这样,他们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无形中改变了很多事情的走向,不说以后远的,只说现在近的,师父和阎煜都帮助市警局的叶队长他们处理了好多案子了。
“小虎,师父跟阎煜都是除暴安良大好人,对吧?”
安沅说着止不住打了个哈欠,该睡了该睡了。
明天周日,但是她也得早起,萧家发生那么大的事,秦夫人心里肯定不好受,她得回去陪陪她。师父那么忙,她暂时能帮他做的也只有这些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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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午三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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