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四这次的动作超英速地快,那真的是使了120分的力气。
“少爷,这个乐爷,真的姓梁丘,至于他跟梁丘家具体是个什么关系,还需要点时间。”
暂时能先确认这点也就足够了。
挂了隐四的电话,阎煜直接去了萧衍那边。
萧二叔一见到他进来,就扬了扬手里新鲜出炉的DNA鉴定报告。
“结果出来了,99.9998%相符,辛佐跟左钦芳是亲兄妹。”
“保险起见,我还让安儿去取了林婆婆的DNA,周队那边也取了左成钢的DNA,的确是一家人无误。”
如此一来那就奇怪了,难道说辛佐当时在医院里跟安楚说的都是假话?
“你告诉安医生了么?”
“他怎么说?”
阎煜一提到安楚的名字,萧衍的表情就不爽起来。
“你们还没和好?”
“和好?”
“都没好过,哪里来的和好之说?”
对于萧二叔这持续不停的别扭劲,阎侄子有点受不了了。
大男人,这心眼未免太小了些,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的?
被阎煜用鄙视的眼神盯着看了几秒钟,萧衍有点破功了,他拿起桌上的座机直接拨了安楚。。。办公室的电话。
对面当然是秘书先接的电话,说安院长在开会,可以替他留言。
萧衍一句话没说,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那迫不及待地作态显得特别没风度。
阎煜只当没看到。
“还有件事,柴恩进那边有新进展了。”
“怎么说?”
“他最新跟的那个艺人,就是那个叫卓子昕的女人,我昨晚去接潇安沅的时候正好遇到。”
“然后跟她背后的金主爸爸,碰了个正着。”
闻言,萧衍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她那个金主爸爸难道就是天启文投背后的老大?”
“这个还不一定,但是这个叫乐爷的人,我从柴恩进那边得到的消息是,他跟天启的高管有些往来。”
“柴恩进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这个乐爷?是因为卓子昕的关系?”
“一半一半,卓子昕跟乐爷在一起也没多久,柴恩进是在跟着辛佐的时候就知道这位乐爷了。”
“重点是,我让隐四去查了一下乐爷的背景。”
“怎么样?”
“其他的暂时没什么大发现,但是乐爷的真名确认了,梁丘乐。”
阎煜这三个字一出,萧衍的反应跟他前面刚听到时差不多。
“跟梁丘笙和梁丘远一个姓氏的?”
“是。”
这。。。虽然暂时还完全什么都不能确定,但是光这一个姓氏,如果真的是一家子里出来的人,不管是远亲还是嫡亲,那盘根错节的关系带来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这事现在就我跟你,还有隐四知道。”
“柴恩进不是也知道么?”
“未必。”
阎煜想到昨天柴恩进跟他说的时候,那表情还是带着一丝疑惑的,不是那种全然知晓的状态。
“不过,我同时也怀疑柴恩进可能是装的。”
这是个矛盾点,阎煜觉得自己既相信柴恩进又不相信他。
阎煜又把在拳击馆偶遇柴恩进的事情跟萧衍说了一遍。
“我怎么听着,很像是柴恩进故意跟你说出乐爷这号人物,然后好让我们把视线落到这个人的身上,进一步去调查呢?”
“不是没这个可能。”
阎煜会这么推测,也是有根据的。
“我后来特意问了柳灿,柴恩进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去的拳击馆。”
“是不是在锡沙建州见过我们之后?”
萧衍的思路每每都是跟阎煜在一条线上的。
“没错。”
萧衍眸色深沉,“这个柴恩进,脑子不简单啊。”
“如果他真的是有意识地接近你,又故意被你撞到,还故意泄露梁丘乐的消息给你,那估摸着他应该是知晓这个乐爷的真实身份了。”
阎煜微微点头,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如果真的跟梁丘家有关系,我最担心的是这个梁丘乐还不是这背后的老大。”
“我昨天故意试探过他,嚣张是挺嚣张,但是稍微一吓就怂了。”
听到阎侄子这轻飘飘的口吻,萧二叔眼皮颤了一下。
“你的稍微,对于别人来说,也足够吓人了。”
动不动就要废人手脚的那种。
阎煜鼻腔里哼出来一声,“我很久没断人手脚了,好么?”
听听,这叫人话么?!
“啧,不说这个了。”
“现在怎么办?直接跟梁丘笙挑明了问?”
萧衍摇了摇头,“先别,等再多查清楚一些这个乐爷背后实际上在做的勾当,如果真的是有犯罪事实。”
“再告诉梁丘笙。”
“那,这事还得瞒着周队他们来调查了。”
“是,柴恩进应该也是有这个担忧,所以舍弃跟警察摊牌,费劲绕圈子告诉你这个情报的。”
遇到梁丘这个特殊的姓氏,就算周勇涛有这个胆子去查,到了邱局那里,也必定会被压下来的。
***
收了冼星海那么大一个新年红包,安沅总觉得应该回了个礼比较好。
她今天下午正好有空,就约了冼星海一起吃午饭,顺便把准备好的新年礼物给他。
跟冼星海约的午餐时间是一点钟,跟明星吃饭得错峰,绕过大部队的就餐时间,安沅十二点半就到了冼星海公司的楼下。
“上来,我正好带你参观一下!”
冼星海热情地就差没直接下来接人了。
安沅也是第一次来这栋楼,要搭电梯去楼上都会经过一楼开放式的画廊,墙上挂着的正在展出的画有点吸引眼球,安沅边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地要停下脚步看几眼。
正当她好不容易快要走出画廊的区域时,转角那里有一副绢本设色的团扇画完全抓住了安沅的视线。
传统国画大多都是水墨黑白两色,这一副画在绢布团扇上的图画则使用了大量的国画色,绚烂地让人完全不能忽略。
安沅忍不住就转身走了过去。
凑近了看,她更是觉得这画的布图很是巧妙。
这幅被题名为‘傀儡’的画,画的是一个大骷髅操控着一个提线木偶,同样都是没有血肉之躯的白骨,这大骷髅又是如何操控他手里的提线木偶的?就好像是这背后还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样。
这半边的画阴郁、暗沉,充满了恐怖的气息,不是安沅刚才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她刚刚注意到的是颜色明亮的另外半边,跟两具一大一小的骷髅面对着的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孩童。孩童似乎是被提线木偶给吸引了,正在地上欢快地往那边爬去,而身后的妇人则是惊恐地想要去阻止。
整个画面被渲染地很有冲突,很有矛盾感,安沅感觉就好像在看戏中戏一样。
“这幅傀儡画,很有趣吧。”
安沅正看得目不转睛,边上突然有人说话。
原来是画廊的工作人员。
“这幅画的作者本来是给这画题名叫幻戏的,不过在展出前,突然又改了。”
“幻戏?”
安沅一听到这个词,脑海里立马闪现了最近阎煜遇到的一连串的案子,那些魔术道具。
“请问,这个画可以拍照么?”
安沅很想让阎煜看一下这幅图,感觉好像可以给他破案带来灵感。
可惜,工作人员指了指边上‘请勿拍照摄像’的标志。
不让拍照啊。。。安沅微微皱眉,随即又问,“那这幅画卖么?”
这回工作人员扬起了灿烂的职业笑容,“当然。”
五分钟后,安沅付了钱,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问,“潇小姐,请问这幅画要送到哪个地址?”
安沅直接给了研究院的地址。
“请问下午就可以送过去吗?”
“当然。”
......
等安沅最终到了楼上,冼星海在门口都等急了。
“怎么才上来?”
“在楼下迷路了?”
“没有,买了幅画。”
楼下的那个画廊卖的都是顶级的画,当然价格也都是顶级的。
冼星海悄咪咪地问,“花了多少钱?”
安沅笑了笑,“你给我的新年红包,刚好。”
什么?
冼星海嘴角一抽,潇安沅这真的是有钱任性啊!
这么贵的画,安沅眼睛都不眨就买了,其实也不是随便乱花钱。她都想过的,给阎煜看一下,或许可以带来破案的灵感,那就是物有所值了。过后,那画还是可以交给楼下的画廊重新售出,或者直接交给拍卖行。
这一来一去,怎么样都不会亏的。
***
参观了冼星海的公司,吃过午餐,把精心挑选的新年礼物送出去后,安沅就打车去了阎煜那里。她刚下车,就看到了画廊的车子。
时间刚好。
没多一会儿,阎煜看着眼前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木箱子,挑眉看向潇安沅。
“什么东西?”
“送我的礼物?”
安沅眯着眼笑,语气里带着点小神秘。
“你拆开看就知道啦!”
这专业的包装,阎煜很熟悉,里头应该是书画之类的艺术品。
在他见到那画的第一时间,安沅从阎煜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
“有没有?阎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傀儡,幻戏么?
看着安沅买的这幅画,阎煜果然灵光乍现,解开了他心里最后的一个谜团。
“潇安沅,做得好!”
受了表扬的安沅心里比了个YES,笑的一脸开心。
“太好了,钱没白花。”
阎煜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幅画作,“不便宜吧?”
“嗯,把之前那个大红包用完了。”
闻言,阎煜转身去拿桌上的手机。
不到一分钟,安沅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条转账信息。
“这画我本来想说你用完,我可以再委托画廊重新卖掉的呢。”
阎煜忍不住笑了,“知道你很会勤俭持家了,不过这画我挺喜欢的,拿回去放库房吧。”
???
喜欢不是应该挂起来才方便欣赏么?
很久之后,这幅‘傀儡’图还是被安沅给捐出去拍卖了。
因为多了个协助破案的故事,给这幅古画又增添了些神秘色彩,最终的拍卖价比安沅当时买的时候翻了个倍。
***
卓子昕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被乐爷给甩了。
前一刻还在翻云覆雨,下一刻床头柜上就被扔了一张支票。
虽然支票上的金额也不小,但是跟这点‘小钱’比起来,卓子昕更看重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可以给自己带来的更长远的利益。
“乐爷,我做错什么了?你可以跟我说,我都改!”
面对卓子昕的哀求和讨好,梁丘乐完全不为所动,换了衣服就往外走。
“我晚上回来之前,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你。”
卓子昕瘫在床上傻了许久,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果然还是喜新厌旧么?
她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得出这唯一的解释了。
卓子昕起身去浴室洗澡,换了衣服开始收拾行李。
小女佣过来敲门,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卓小姐,司机已经备好车了。”
这是有多等不急要赶她走?!卓子昕本来就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被小女佣这么一激,彻底就爆了,直接一个衣架子扔过去。
“哎哟!”
小女佣一个吃痛,手扶住眼眶那里,结果摸了一手的血。
“啊!杀人啊!”
“救命啊!”
卓子昕看到小姑娘脸上的血也被吓了一跳,走近了两步要去看。
她刚刚也没多用力,怎么这么巧就砸到了眼睛。
“啊!别过来,你这个疯女人。”
小姑娘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往外跑。
卓子昕怕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站住,又不是什么大伤,你喊什么?”
小女佣才不管,眼眶上的剧痛,加上右眼上的血流模糊了视线,一个慌不择路,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卓子昕看着小姑娘的身子翻滚着落地,最后倒在楼梯口的大理石地板上,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卓子昕彻底傻眼了。
可千万别死人了啊!
卓子昕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重新回到卧室,穿了外套,冲到床头柜那里把支票收起来放到包里。
等她疾步走下楼梯,经过倒在地上的小女佣身边时,地板上已经映出来了一大滩的血。
卓子昕都没敢俯身去探她的鼻息,移开视线就往外走。
别墅的门口停着辆车,司机见她出来就下来开门。
“卓小姐,你没拿行李吗?”
卓子昕捋了一下头发,故作镇定又尴尬地道,“没有,反正也用不着了。”
司机见她这幅模样,很识相地没再多问。
车子开走了,别墅里只有小女佣还趴在那里。
“救命。。。”
气若游丝地呼喊持续了很久,直到彻底无声。
***
晚上七点多,梁丘乐正在一个商业晚宴上。
助理突然过来跟他耳语了一番。
梁丘乐脸色突变。
“乐爷,怎么办?”
“要先打点一下么?”
梁丘乐眯眼暗忖,然后摇头。
“不用,我先跟他们回去配合调查。”
十分钟后,梁丘乐坐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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