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陶梦婷冲着我眨眼的瞬间,我眼前看到的却不是陶梦婷,而是不知何时变成了夏韵然微笑的样子。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在对我说话,可我却没有听到声音。正当我准备盯着她,试图去翻译她的唇语时,夏韵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不见,站在我面前的又变成了陶梦婷。
陶梦婷没有再开口,转身直接上了矿车,而我则傻傻的站在原地,脑海中开始回忆刚刚夏韵然出现的画面。
梁丘见我发呆,就走过来将我推上矿车,随即便启动了矿车,直接进入了黑暗的通道中。
矿车在石槽中行使的很平稳,甚至让我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乘坐的并不是矿车,而是老式绿皮火车。
梁丘坐在他留下记号的位置,没有去看四周,反而又恢复了在《逃离死亡的七天》中的样子,像是假寐,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也没空关心他的变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陶梦婷就坐在我旁边,只不过她更靠近煤油灯。
灯光之下,陶梦婷似乎在纸上计算着什么,很认真的样子,有种知性美,和夏韵然那种惊艳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矿车很快就行使到了石槽轨道的尽头,随着车子被梁丘停下来,我下意识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才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有一个一米高的石台,似乎是专门为轨道车准备的。
从矿车上下来便直接上了石台,梁丘用手电朝着四周照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地下洞穴,大概有三个篮球馆大小。
四周的岩壁很自然,完全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正对着我们进来的方向,还有一条通道,只不过那里满是碎石,似乎已经塌陷了。
洞穴的中央有着一口直径约三米的井,青砖修葺,上面还雕刻着图案。手电光照在上面,那些图案甚至还能反光,看起来倒是有些梦幻。
从石台上下来,我们才发现石台的另一侧还有一条石槽轨道,似乎这条轨道与我们来时的轨道是一条,只不过到了这里被分成了两侧停车,和现代的火车站很像。
轨道上靠近石台的位置停了一辆和石台一样高的轨道车,只不过这轨道车是青铜铸造出来的,结构简单看起来也很笨重,上面甚至还留有套索,似乎是以马匹为动力。
陶梦婷快步走了过去,很仔细的检查了那辆青铜轨道车,又用手电照了照地面,很快便又回到了我们身边。
“就是在我们之前来的那辆车,和石槽里留下的痕迹一样,不过地上没有马蹄印,反而是有一串脚印,应该是有人拖着这辆车来的这里。”
“是二叔?”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二叔背着那具尸体走了,可咱们在那段洞穴中遇见了那具尸体,并没有看到二叔,那二叔为什么要拖着一个空车来这里?”
陶梦婷摇了摇头,随即又指了指洞穴中央的那口井:“我也不清楚,不过显然你二叔是奔着那口井来的,那里面应该有什么东西,才让他这么做的。咱们过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梁丘,发现他还是那个思考的样子,也习惯了他关键时刻不说话的状态,索性直接拉着他朝着那口井走了过去。
青砖修葺的井壁只高出地面半米,这使得我们不得不蹲下来,去看上面雕刻的图案。
一共八幅雕刻的图案,第一幅刻画了一艘大船停靠在龟背岛,一群人从船上走下来,搬运着许多箱子。
第二幅则刻画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洞中有一个水潭和一只巨大的蚌壳,那些从船上下来的人正围着那只蚌壳跪拜。
第三幅应该是一种仪式,四个壮汉抬着类似古代皇帝乘坐的步撵之类的东西,上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正朝着蚌壳走去。其他人则手捧鼎器之类的东西,跟在那四个壮汉身后。
第四幅则是那个年轻女子走进蚌壳中,其他人挥舞着刀子在杀羊和牛。还有两个人抱着一只切开喉咙的羊,正将羊血倒入那只蚌壳中。
第五幅是那个女子坐在蚌壳中,其他人有的在收拾东西,有的则往山洞外走去。看不懂上面的古代文字,却也能猜出他们似乎在告别。
第六幅和第一幅很像,只不过从船上下来的人并没有搬运箱子,而是赶着马车从船上下来,还有很多女子拎着篮子,篮子中似乎放着很多花。
第七幅又是一群人朝着那只蚌壳跪拜,那个女子从蚌壳中走出来,那些从船上下来的女子用花瓣在帮她擦身。
第八幅有些莫名其妙,那个从蚌壳中走出的女子和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站在一起,女子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似乎在说这两个人结婚并有了孩子。
这八幅雕刻看的我有些头疼,直观的解读是古人认为这老蚌有送子观音的本事,把女子送进蚌壳里再出来,就能生儿子。
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自己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在灵异小说里写这种情节,更何况那老蚌中我看到的是全身长满珍珠的尸体,就算那玩意还能在通道里爬行,也绝对算不上是活人,更别说会有人要跟它生孩子了。
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八幅雕刻,可还是没有看出其中隐藏了什么东西,仍旧觉得这雕刻就是一幅完整的求子图。
心里正郁闷十五年前的自己为什么如此不靠谱的时候,身边的梁丘却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文哥,你看,这水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
被他说的一愣,我赶忙朝着水井里看去,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只见原本平静的水井忽然沸腾起来,似乎水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上浮。
我赶忙拿出陶梦婷给我的警用手电筒,用强光朝着水井照去,没想到那水井中的水异常清澈,强光手电筒直接照射到了井底。
距离井口大约五米左右,手电光的光柱正好照射到一团白花花的物体上,很快那东西便快速接近井口,我看的清楚,那竟然是第八幅雕刻中那个女子怀中抱着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