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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零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他母亲任灵芸,曾经的圣境天算,如今的孤魂一缕。即便是丁零现在也是圣境天算,但他还是无法从记忆中找到有关他母亲异于常人的蛛丝马迹。
在他的心底,母亲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性,有些小女儿脾气,也有些懒,不喜欢做家务,但对丁零的事极为上心……最开始跟着父亲吃了一些苦,随后父亲发家致富,她便全心全意的在家抚养丁零,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静静的看书。
丁零从回忆中清醒,他轻轻的摇头:“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我妈从来就没有厉害过……她也从来没展示过什么超人的手段。甚至这么多年,我都一直不知道卧室中有个传送。”
白酥酥伸出小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道:“我想她老人家肯定是个奇女子。”
丁零乐了:“我妈虽然不能算是一中年大妈,但我可从来没觉得她有多奇。”
白酥酥白了他一眼道:“你是她儿子,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很自然的。”
丁零耸耸肩。
白酥酥站直了道:“走吧,回浅妞,对了你说有鼠疫?这幽虚天怎么会有鼠疫的?”
丁零摇头:“不清楚,大概是巫咸国人搬进来的时候便带了进来吧。”
“嗯。”白酥酥说着伸了个懒腰,她握着银辉,抿嘴一笑道:“只要银辉转化了形态,就可以使用御剑术了……这下不用你们在天上飞,我在地下甩火腿了。”
说着她手一展,银辉便瞬间转化成一枚弯刀的形状,随着她的神念,银辉缓缓漂浮在地上一尺。
白酥酥站了上去。
丁零呵呵一笑,也唤出轩辕剑,两人一对视,同时化作一道鎏光飞向战俘营。
回到战俘营时,白浅浅依然在休息,白酥酥也就没有叫她,而是和丁零一同回到了前线大营,和明月以及木涵菱她们一起用过午餐后,丁零这才找了个帐篷钻进去补觉。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战俘营也好,还是前线的联军阵地也罢,最主要的任务都是预防鼠疫的蔓延。于是白浅浅和阿幼朵便成了最忙的人。特别是白浅浅,因为她的净蚀是血脉精灵能力,所以必须要她的血脉精灵“小哈”的配合,而小哈……这家伙又老是撂蹶子,所以她还得不时的找灵犀谈心,求爹爹告奶奶的让它现身……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众所周知的,在圣境之下的境界的突破,和灵力的使用有着极大的关系,所以当忙碌了几天之后,白浅浅的修为精进了不少,甚至隐约有即将抵达超凡上阶的迹象。
既然如此,那么升仙丹也就可以准备开炉了。
……
闵江河畔,联军大营外面。
一座高约三米,占地面积约为十来个平米的大型高炉被架了起来,高炉外面丁零,明月,白酥酥,白浅浅,阿幼朵等人齐齐的围成了一圈。
神农鼎被丁零捧着,一旁的阿幼朵和白浅浅两人面色紧张无比,两个人先是用纯净水将手洗净,然后再用灵力蒸干,最后两人分别拣出药材,按照顺序在桌子上排成一排。
“顺序一定不能错。”阿幼朵咬着唇,轻声说着,她伸出小手,然后取出太阳井的井水。
太阳井的井水早已经被她从矿泉水桶中转移到了九黎族特质的竹筒中,这竹筒可不是一般的竹子,是九黎族的栖居地所特有的一种叫灵竹的竹筒,用来保管灵药和仙草有着神奇的特效。
“先是井水,然后是石莲花。”
阿幼朵小心翼翼的将小半竹筒水倒进神农鼎,然后白浅浅迅速将三株石莲花放了进去。
“接着是云溪草,绢云母……”
随着又是四道药材放进神农鼎之后,阿幼朵才轻轻的呼了口气,她低声道:“可以上炉了。”
丁零点头,他脚尖一点,整个人便掠到了高炉上,然后轻轻的将神农鼎放进高炉最上方的口中。
待到他再飘身下来后,白酥酥和一旁的风挽雪两人同时走向炉子边,两个人举起手中的木炭,有些紧张的望向明月。
明月的神色倒是一如平常,她点了点头轻声道:“点火吧,升仙丹的火候最关键,该高温的时候一定要高温,温度该下来的时候一定要下来。”
白酥酥露出个苦笑道:“这活儿还真不好做啊。”
丁零擦了擦手心的汗,他笑道:“师父要不我们换一下?”
白酥酥白了他一眼:“别说没用的了,你先上还是明月先上?”
明月点点头:“我先吧,你们点火。”
随着明月飘身而起,站在距离炉子两米开外的一个架子上后,白酥酥和风挽雪两人同时将质量最好的木炭丢进了火炉中。
片刻后,两人同时运起灵力点燃炭火,熊熊的火焰升起,只是片刻,一道热量便滚滚而来。火炉上方的两个烟囱也开始升腾起夹杂着火焰的烟雾。
明月站在上风口,虽然不会被烟气熏到,但那热量她确实逃不过的,但她还是神色如常,然后伸出手对着炉鼎。
不到两分钟,神农鼎中便冒出了热气。
这时,阿幼朵的声音响起:“开始注入灵力,三分。”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股精纯的灵力便从明月掌心升起,直接渡进了神农鼎中。
一旁的白浅浅顿时按下手中的秒表。
“大火。”阿幼朵凝视着神农鼎上的热气状况,她再次说道。
白酥酥和风挽雪再次丢了两块木炭进去,然后两人同时运起火属灵力。
白浅浅摁下秒表,沉声道:“时间到。”
阿幼朵马上将脸转向丁零:“山齐,血玉花。”
话音落下,丁零直接抓起桌上的两样药材飞到炉鼎边上,刚一接近,一股无边的热浪便涌了过来,这时阿幼朵快速的捏出一个灵决,只见那神农鼎的盖子便立刻掀开了十公分。
丁零迅速将两样药材丢了进去。
炉鼎盖重新盖上,丁零飘身返回,落地后,他的额头已经泌出了汗珠。
这不是热的,而是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