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仙谕杳无音讯。
巫定长老走出神殿,他来到王国一座酒楼。刚一踏上酒楼的二楼,穆天恩那焦急的脸孔便出现在他眼前。
“天恩,进去再说。”
巫定长老淡淡说着,旋即走进一个雅间。
穆天恩定定神,他随着巫定长老进入雅间后关上了房门。
桌子上摆着四样小菜,一壶热酒已经从滚烫变得冰凉。
“定叔,内殿怎么说?”穆天恩抓起酒壶替巫定长老倒酒,因为心烦意燥,酒撒了不少在桌子上。
巫定长老端起酒杯,先轻轻嗅了一下后才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呼了口气。
“元老们迟迟下不了决心。哪怕他们都知道,别说是那丁零带九个人进内殿,就算带九千人,面对北岳真神的魂魄也没有一点办法。他们这样来完全是送死的……”&1t;i>&1t;/i>
“但是,你也知道,神殿供奉的便是北岳真神,又怎么可能让人以弑神的名义进入神殿?”
巫定长老自己又端起酒壶倒了一杯后一饮而尽,他长叹道:“元老们很纠结。”
穆天恩沉默,良久后他苦笑道:“国王陛下也同样纠结,如今大军连败,朝廷内已经人心惶惶,当听到能够相安无事的议和,所压力全都积压在了陛下,准确的说是我的身上。甚至还有些不要脸的老东西说要治我的罪……我就奇怪了,陛下都没开腔,这些老不死的嚷嚷什么?”
“我明白。两次战败对朝廷影响太大。而且第一次几近全军覆没,就连我外殿长老和统帅都无一生还,他们总要找个出气的地方,我想陛下也会治你的罪来以堵住悠悠众口的。”&1t;i>&1t;/i>
穆天恩再次苦笑:“陛下已经私下对我说了,等大军议和之后,我的大司马之位便会撤去,然后也会削爵。”
巫定长老点头:“理应如此。”
穆天恩道:“可,还是得把战事先安定下来,无论今后是休养生息以图卷土从来也好,还是真正的划江而治也罢,飞沙城那十几万军民总得有个交代。”
“等吧,元老们虽然无视那飞沙城十几万军民,但他们对重返人间的渴望却是极为强烈,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到底是答应对方的要求还是另有图谋,马上就会有分晓了。”
巫定长老话音刚落,他便微微一怔,他站起身,只见祭司长袍上的金线散出极为强烈的灵力波动。
穆天恩见状心中也紧张起来。这表明,神殿内有要事通知巫定长老。&1t;i>&1t;/i>
“我先去一步。”巫定长老正准备离开时,他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阵灵力波动,然后空间一阵扭曲后,教宗陛下那苍老的面孔便浮现在虚空之中。
巫定长老和穆天恩同时躬身。
“其一:你去与那少年接触,确定能到人间。”
“其二:若能确定,九人之数,不可再多。”
“其三:若能确定,在就人进入内殿之前,必先告知前往人间的途径。”
“其四:告诉那少年,入我殿来,生死莫怨。”
当教宗陛下的苍老的声音消失后,两个人同时对视,然后同时松了口气。
经历了一系列变故的穆天恩此刻思维异常的敏捷,他细细的品位着教宗陛下的话,不仅拍掌道:“姜还是老的辣!看来定叔你说得果然没错,元老们还是抵挡不住那前往人间的诱惑。”&1t;i>&1t;/i>
巫定长老也微微一笑。
答应丁零进神殿的前提就是确定丁零是来自人间,并且进入神殿之前必须告诉出入人间的办法,最后再告诉丁零,进了神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生死莫怨!
很显然,没有任何人对丁零带九个人就能挑战北岳真神的魂魄抱有那么哪怕一丝的希望!
因为……丁零他们不知道,甚至连巫咸国外殿的长老们都没有有人知道。
北岳真神的护境神殿,一共有十七层。
这十七层殿陛之间,便是十七层幻境,从一到九层是妖兽境,从第一层的初级妖兽到第九层的九级妖兽遍布在幻境之中。而最后七层,则分别对应着圣境七心,进去的人,必须在领悟圣境七心的状态下才能通过。&1t;i>&1t;/i>
而北岳真神的魂魄,便在那第十七层之上。
每一任教宗,都必须通过这十六层幻境最终抵达十七层,然后得到北岳真神的庇护后才能继承教宗的宝座。
而每一任教宗,在此前,都是天阶!最差的现任教宗,他老人家也是地境巅峰……
可想而知,如果丁零他们只有一个地境强者带队的话,别说挑战北岳真神的魂魄,就是挑战第九层的九级妖兽估计都有难度……
要知道,从实力划分,九级妖兽,是只有天阶强者才能打败的……
……
时间再次流逝,当明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浑身的气息已经有一丝悄然的变化。
这种变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1t;i>&1t;/i>
如果说她以前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的不可相处的话,那么现在她浑身上下则散着一丝高贵的,美丽和典雅得无法让人直视的气息。
这让第一眼见到她的伊藤幸子大觉惊讶。
“丁零呢?”明月跳下床对守候在门口的伊藤幸子道。
伊藤幸子眨眨眼,似乎有些不太适应明月的这种气息的变化,她咬着唇指着山上道:“还在闭关,不过已经升起了两次灵力波动,郭老爷子说他应该只差最后一层心境就能到地境了。”
明月闻言微微一怔,她快的穿上鞋子,然后和伊藤幸子一道走向后山山坡。
只见丁零就仿佛一座雕像般端坐在山头,在他的头顶是一把大大的太阳伞为他遮风挡雨。
在他身旁,是向来神出鬼没的白泽带着吼在无聊的踢着蹄子。
明月微微皱眉,她对白泽招招手,已经完全长大了的白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挨了过来。但当它感受到明月的气息变化时,白泽的眼睛猛地一亮。
明月轻声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白泽走上前,它垂下高贵的头,迟疑着将角伸到明月面前。
明月摇头:“直接说吧。”
说完,她伸出芊芊玉手,一股磅礴的灵力直接没入白泽的额头。
白泽的那只独角在刹那间变成了金色。
白泽先是嘶溜溜的叫唤了一声,然后两只前蹄缓缓跪地。
它的嘴巴开阖着,止不住惊喜的口吐人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