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陈主持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给我……
那我不要钱,岂不是白打工。
我看着陈主持脸上的笑容由大变小,最后冷着了一张脸。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宋爷,您说你要……出手费?”
我点了点头:“对啊,不然白救你?”
“而且五十万的价格,已经很低了。”我很自然的说道。
其实我还真没乱报价,就单单把他救出来,就废了我一滴精血,还有无数张符咒。
这可不是没本的生意。
如果这是在南陵,只怕五十万只能当个定金。
可即便我开的价格已经不算高了,这陈主持还是哆嗦着嘴皮子笑道:“宋爷说笑了,我这小小的城隍庙,从哪里凑出来这么多的钱,我们平日里收取百姓的香火钱,那就几十块钱,还有几块钱的,您开口要这么多……”
我看着他。
没说话。
本来,我是不在意钱多钱少的。
但是这个陈主持,把我当傻子。
他们这城隍庙压根就不是靠着百姓给的一点香油钱生活。
现在跟我这里叫穷?
我面色平静,就死死盯着陈主持。
饶是他那么厚的脸皮,现在都有些挂不住了。
“宋爷……您别这样看着我啊,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叫长安来,他知道我们庙里的钱有多少。”他尬笑说道,随后对着外头大喊道:“长安,你进来。”
陈长安就在门口,自然是听到召唤就推门进来了。
陈长安刚进来,就对着我歉意一笑。
有些为难的抬头看他师傅:“师傅,我觉得宋爷说的没错,一次出手费,的确不算贵的。而且人家还用了珍贵的离阳符,如果没有门路,离阳符可是无价之宝啊,多少人想要都……”
“你闭嘴。”陈主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只需要告诉我,这几年的香油钱,赚了多少。”
“香烛进价和售价,差一毛钱,三年来,拢共赚了两万七千块钱。”陈长安低着头说。
陈主持听后,赶紧说道:“您看……”
“可是还有很多大福大贵的人家,要咱们去做法事,给了不少,那个赚了……”陈长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陈主持就直接伸手把他拉住了。
对着他就开始干嚎:“那些钱都是留给你和你师弟日后成家立业用的,现在男人哪一个成家不要个几十万?你这个小畜生真是要气死我啊……”
看到这样的闹剧,我叹了一口气,摇头就走出去了。
我刚出去,就听到厢房里面师徒二人的争吵。
我现在知道我和陈主持不和在哪里了。
他身上没有修道之人的宁静。
反倒是有一股子市井气息。
想来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才会那般爱财。
我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坐下,摸出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抽出一只,叼在嘴里,点燃。
我忽然想起了我爷爷,倾尽所有似乎也是为了我。
不过陈主持世俗了些。
我还没抽完这根烟,就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
陈长安坐到了我的身旁,长叹了一口气,给我递了一张卡过来:“抱歉宋爷,我师父有些固执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
“这钱……”
“我刚找他要来的,这么多年,庙里赚的钱,都在他手上,没想到,存了快一百万了,抠死这个老头……”
“他也是为了你和那小孩的未来。”我将这张卡推了回去:“只要五十万就可以了,你可以用你们那些宝器或者开光的物品换。”
陈长安听我这么说,哂笑道:“宋爷,我师傅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您平日的出手价,都是百万起步,五十万,只怕够一个出场费,您别跟我客气了,钱可以再赚,我师父这条命,值这么多钱,更何况为了这点钱,闹得咱们不愉快,没必要。”
“而且那些开光的东西,您自己不也可以开光吗?”
他说完长叹了一声。
我见他这么说,也就笑着收下了。
“你师父这么多年,就赚了这么多,其实也算是有良心了。”
“是啊,贪财,却总是告诫我,该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能多收。”陈长安也笑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小庙童忽然跑了进来,嘴里大喊道:“师傅、大师兄、宋爷不好了,有人找上门了。”
我和陈长安对视了一眼,找上门?
我们站起身,拦住小庙童。
“怎么了?”陈长安皱着眉头问。
小庙童是一股脑跑进来的,还喘着气:“有一大批人,说是来古城处理阴阳二气的,几个老头和一大批的年轻人。”
我听他这么描述,忽然想到了当时在山洞里遇到的那群人。
难道是一拨人?
我还没来的及多问,陈长安便带着小庙童朝外走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后院。
还没进庙厅,就听见有人说:“这城隍庙也就一般嘛……”
“还不是古城风水师太少了,这等货色在这里都可以被当做灵庙。”
“真是小地方!”
“咱们还得在这里等多久啊。”
听着这些话,陈长安脸色难看了不少,而我则是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还真就是那群人。
我撇了撇嘴,应该是某个山门下来的人吧,玄学会的人都认识我,不应该在那山洞里对我发出那般质疑。
而且这些人有股子世家子弟的傲慢……
我在心底暗自猜测。
人已经跟着陈长安走了出来。
陈长安作为城隍庙暂时的主事人,走出来之后,便冷喝道:“来庙的是什么人?”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走了出来:“老朽是云山派长老,听闻古城有怪事,就带着弟子下山历练一番,来此是想要找庙主交流一番,顺便落脚……”
“嘿,就没钱住酒店嘛,要来我们这里蹭吃蹭喝蹭住,还好意思……”小庙童口无遮拦,张口便道。
陈长安伸手拦了他一下。
“你!”那老头瞪大了眼睛指着小庙童:“小小年纪戾气深重,这是你庙里人?”
陈长安点头道:“本人师弟,自然是庙中人,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友好交流自然是可以,但是你们这群人,似乎不是来好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