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人面对着面盘腿坐好闭上眼睛,从现在开始就什么都不要想。”我说完从包中取出了一张黄符。
这张符纸上什么都还没写,是一张空符。
引魂离体用的是离魂符。
这种符咒必须得现场画好。
并且它对画符所用朱砂也有极为苛刻的要求。
必须得是用符纸人的精血,混合着朱砂以及刚开鸣的公鸡血来画。
所以当我拿出黄纸站在一旁的林诗韵就将他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公鸡血端上来了。
“是现杀的,今天早上刚打出第一个鸣。”林诗韵说。
我冲她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接过这鸡血,然后取出朱砂倒入其中,最后咬破我的右手中指,挤出一滴精血滴入其中。
等到这最后一个步骤完成之后,我取出符笔,开始画符。
却在这朱砂落在黄纸上的一瞬间,一股阴风凭空出现,吹得蜡烛上的火光开始晃动。
“林诗韵,护法。”我朝着林诗韵大喊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顿。
“好!”林诗韵也朝我喊了一声。
我相信林诗韵能够保护好那些蜡烛,所以也没有再往那边投入注意力,而是全心绘符。
等到离魂符最后一笔落下,我感觉自己的后脑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这是精神力使用过度的迹象。
但这并不是我的极限,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将这张刚画好的符夹在两指中间,对着林诗韵和陈素云默念道:“今有二女,需引魂离体,吾当以血为引,带二人魂归,诸神庇护,孤魂退散!”
念完咒,离魂符无火自燃。
符纸上的一股清气,围绕着凌雪和陈素云,二人慢慢旋转。
等到符纸彻底烧干净,我就看见在这股清气的旋转过程中,她们两个人的魂魄开始慢慢的离开身体。
人魂与肉身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人魂是透明的,而且得开了天眼才能够看得见。
“凌雪陈素云,你们两个能够听得见我说话吗?”我冲着他们喊道。
二人的灵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
凌雪满是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她的魂魄较为虚弱,周围的阴风阵阵,吹得她有些晃动。
“这就是灵魂离体吗?真是神奇啊,我感觉我的身体好轻,似乎能够飘起来!”凌雪冲着我说。
“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你跟陈素云拉紧了手,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面色严肃的对着她说。
灵魂离体,不过只是最简单的一步,难的还在后面。
“哦!”凌雪乖巧的点头,然后和陈素云手拉着手,面对面的站着在她们的身下,就是她们二人盘腿对坐的肉身。
“把眼睛闭上。”我冲他们二人喊道,“等会儿仪式开始之后,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更不要扭头。”
“就算是听见我说话也不能睁眼,除非你们两个感觉身体里的那股寒气和灼热之气消散了,才能够睁眼。”我非常严肃的嘱咐道。
凌雪和陈素云两个人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确认她们两个人已经进入状态之后,我从背包中取出阴阳两仪盘。
我将阴阳两仪盘朝着她们两人的魂体丢过去,阴阳两仪盘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们的中间。
“两仪生四象,两仪落阴阳,阴阳调和,急急如律令!”
我一声令下,阴阳两仪盘立刻发出盈盈润光,然后,我就看见她们两人魂体当中升腾而起的能量开始交会,通过阴阳两仪盘慢慢融合。
果然可以!
我心下大定。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赌对了。
我松了一口气。
现在只需要等着她们两个人身体里的阴阳两气融合完毕就好了。
没想到折腾一圈下来,这最极端的法子才是最好用的。
想到这里我便轻轻翘起嘴角,正准备跟林诗韵道谢,却发现她脸上全是冷汗,一副难以支撑的样子。
“阴风这么大吗?”我这时候才回过神,朝着周围看过去。
只见一处淡淡的光幕落在我们的头顶上方,这是林诗韵施展出来的结界。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你刚刚将阴阳两仪盘丢过去的时候,阴风就突然加大了,宋七你快点接手,我快撑不住了!”林诗韵冲着我大喊一声。
我不敢耽搁,立刻取出九张符咒,朝着周围丢去。
因为要抵抗的是阴风,所以不能用困阵,得用守护阵。
所以这一次丢出去的符咒全部都是宁神符。
“邪祟不侵,恶法不入,镇守一方,庇护万物!阵守!”
阵守二字一落,周围立刻升起一层光幕,这层光幕笼罩在我们身边,比林诗韵方才建立起来的阵法稍小一些,但更加凝实。
而且因为我是用符咒做阵眼,所以也比林诗韵更轻松一些,当我这阵法落下林诗韵顿时就收回了手。
我听见她狠狠地喘了一口气,便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把头上的汗擦一擦吧,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学一学符咒,用符做阵眼,可比自己当阵眼轻松多了。”
我这么说本是好意,却没想到她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天赋啊,我要是跟你一样能自己画符还用得着这么抠抠搜搜的……算了算了,跟你这样的狗大户没话说,现在咱们只用等着就好了吗?”
她接过纸巾擦汗,又冲着我摆了摆手,朝着凌雪和陈素云看了过去。
“嗯,只用等着就好了,不过我挺担心后面会不会出现变故的,毕竟他们两个人的灵魂对于煞灵而言可是极为美味的。”我说着便有些担忧的看着凌雪,“而且又有阴阳两仪盘的加持,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煞灵出现了吧。”
虽然环龙点睛局能够帮我们抵挡掉一部分煞灵,但能被挡下去的也就是一些比较弱的,强悍的煞灵根本就无惧风水局。
“尽人事听天命吧。”林诗韵伸出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再说了,这不是有你在吗?”
我冲着她笑了笑,心里却隐隐有一股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