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李大姐就好了,我丈夫姓李。”大姐笑呵呵的把汤放在桌旁边,“你等会儿喝完了,就回去吧,昨天要不是我丈夫刚好打猎回来,我还不知道怎么把你带回来呢。”
“谢谢。”我感激一声。
反正都是在梦境当中,不如就,彻底的投身于此,感受一下连爷爷都说凶险的梦境吧。
“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只是杀了一只鸡炖的补汤。也不是山珍海味,快喝吧。”
李大姐笑呵呵的说着,超外头指去:“我儿子平时最喜欢喝我做的鸡汤了。”
听了她的话,我看向外边,一个小孩子坐在板凳上正将一碗鸡汤喝得个精光。
而这个孩子竟然也是已经死去的煞灵。
再看坐在不远处披着柴的李大哥,也是满身煞气,并且他的脚踝已经袒露白骨,肉已腐烂。
我顿时沉默了,侧面的问了李大姐一些生活问题,又对这一家人观察了一上午。
发现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这些煞灵没有死后的任何记忆,他们还拥有死前的记忆,在驱使着他们像活人一样生活。
但只有这三个煞灵,也不该有这么重的煞气。
何况,他们并非凶恶的煞灵。
除非……
我从李大姐家离开,走到一处野地,打开天眼,让我大吃一惊。
放眼望去整个村里竟然没有一个活人!
再关上天眼,一个个忙碌的村民和普通人别无二样。
正当我想要去找几个人问这村里状况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孩抓住了我的脚。
这孩子正是李大姐的儿子。
“你是李大姐的儿子?”
“是,我叫李大哈,我娘叫我带你四处看看。”
李大哈腼腆的点点头。
“村里的小孩都不爱和我玩,但是我一看到大哥哥你就喜欢你了。”
小孩子撒娇,让我有些没办法。
我只得陪他玩些小孩子的游戏。
“大哥哥,我想去找小翠玩,你带我去小翠家好不好?”
“小翠是谁呀?”我有点疑惑,大哈还有喜欢的小女生?
“小翠是村长的外孙女,所有人都喜欢和小翠玩。”李大哈说着,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自卑。
为了安慰这个小煞灵,同时,我也想要更多了解这个村子,便答应了他。
“好!我带你去找小翠玩。”
既然小翠是村长的外孙女,那在小翠家就能见到村长,知晓这个村子的情况。
李大哈对村里的路很熟悉,一路上也很礼貌的给叔叔伯伯阿姨大婶们问好。
所有的村民也都询问我的来历。
我看得出来他们眼中对我有防备……
不过他们现在拥有的只是前世的记忆。
沿路我也问了几个村民如何走出村子。
但是他们都表示自己很久没有离开过村子,早就不记得村外是什么样的。
我也没多沮丧,只是越发觉得这个梦境奇特。
这里的村民真的就像我在现实中会碰到的那些煞灵一样,有自己的情绪。
我跟在李大哈的后边走。
李大哈转过头对我说:“宋大哥,你别担心,村长见多识广,肯定能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听到李大哈这样说,我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他们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
跟着李大哈来到村子里最高的二层别墅院子里,我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她穿着一身红色西洋裙,宛若一个洋娃娃一般。
“那是小翠,村长的外孙女,村长还有一个儿子,在城里打工没回来呢。”见我盯着小姑娘,李大哈赶紧介绍起来。
“好,大哈,你和小翠玩吧,我找村长。”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我得找村长问出离开这个村子的办法。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脱离梦境的办法。
曾经,爷爷跟我说过,如果真的被人拖入梦境之中,那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自己熟悉的环境,哪里很可能就是自己的记忆与对方梦境接洽的地方。
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梦境的破绽,才能真的脱身离开。
而这个村子,没有一个地方是我熟悉的。
再加上这些煞灵的情况我也没摸清楚。
然而……
小翠的好奇心很重,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给我问到了天黑。
直到一个女人出来叫她吃饭才堵住了小翠的嘴巴。
见到这个女人,李大哈立刻站了起来,打了一声招呼,又对着我说:“大哥哥,这是村长的闺女小兰,小兰姐,大哥哥是我妈昨天带回来的,他想出村。”
“村长爷爷在家吗?”
“我父亲正在三日闭关,不吃饭,也不准任何人打扰。”
小兰表情忽然有些严肃。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被人这般严词拒绝,李大哈也不好在继续呆着了,我也没多说,转头就从这里离开了。
回到李大姐家,李大姐给我安排了一间草房住着,我假装很累,也没有吃他们做的饭,就直接去了,房间假装睡觉。
到了凌晨,李家人都睡了,村子里的人也都进入睡眠之中,我悄悄的来到村长家。
从外墙翻入里院,再爬上二楼。
我刚翻到二楼变,感觉到有一股阵法的气息从这里传来,我心下一惊。
朝着阵法气息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间房门已经落锁了,但里面浓郁的阵法气息,却还是从缝隙当中传输了出去。我感应了一下,里面并没有煞气。
我将手放在这老旧的铁锁上了,一会儿锁心便被我破坏了,我轻轻一扯,便将整个铁锁给拽了下来。
微微推开门,我听到了呼吸的声音。
我将气劲运入眼中,屋外微弱的月光成了光源,我这时候在朝着屋内看去,映入眼内的竟然是一个婴儿!
那婴儿被捆绑着,定在阵法之中。
这阵法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个残缺的,但通常这种阵法都是用来做祭祀时绘制的。
婴儿似乎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活人,我一下子想起了被那村妇救回来的时候喝的那碗水。
一个念头浮现,难道是这村子里的人要祭祀什么东西,祭品必须是活人。
所以,这孩子是祭品,而我被迷晕送到村子里,也是用作祭品吗?
虽然不确定,但也别无其他解释。
我正想走近查看那阵法,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人并没有刻意隐匿自己的步子声。
可见,他早已经料到我会来。
能这样神机妙算,又敢大摇大摆的出入村长家里的,恐怕只有村长本人了。
我这样想着,转过身来面对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