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淡淡的煞气从孩子的眉心处逸散出来,这股煞气刚离开孩子的躯体,便疯狂地想要朝周围的人身上蹿去。
可它却被死死地固定在休门处。
无论这股煞气想往哪里窜都会被无形的阵法给挡下来。
几次三番下来,这股煞气似乎也恼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孩子还躺在床上,听到这一声惨叫,立刻痛苦的皱起眉头,小小的身躯蜷缩了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七爷,如果想要让这煞灵彻底和孩子分割开的话,必须得让他有一个新的依附对象!”土堂主忽然对着我喊道。
我点点头,抬腿就朝着阵法而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土堂主调动了煞灵所在的位置,将原本的休门换成了乾门。
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因为休门对应的就是死。
而煞灵早就已经死过了,所以这个休门对于他们而言意义不大。
不过休门有一个特殊的作用,就是能够聚煞隔灵。
在休门里煞灵对于孩子的影响是最小的,而我进去就会让这只煞灵依附到我身上去。
这操作不过只是一瞬间完成。
煞灵充到我身体边缘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寒的气息,想要往我的眉心钻。
我放开心神,任由她钻进我的眉心神光处。
我的眉心神光可不是孩子能比的这只煞灵刚进去没一会儿,便在我的眉心处发出阵阵惨叫,但她现在已经离不开了。
因为煞灵在附体重生的时候,就已经和原本的附身物件断绝了联系。
一旦断开了这种联系,那煞灵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吹就飘。
所以,她才会从孩子身体里离开之后,急切的需要一个附身物。
我能够感觉得到,从这只煞灵体内逸散出来的煞气开始减弱,同样的我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姐姐!”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小竹推开门,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孩子。
“土堂主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竹大喊一声,语气当中颇有斥责。
但等到他看清楚现场的情况之后,整个人的脸都变了一个色。
他惊恐的看着我,唇角微微哆嗦,“我姐姐怎么会在你的眉心!”
她伸出食指指着我怒吼道,“土堂主,你竟然敢背叛仙堂!”
“你现在最好快点把我姐姐放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眉心处的神光猛然大阵,直接将那只煞灵阵的魂飞魄散。
就连最后的一缕煞气都被消融得无影无踪。
“啊!”小竹直接高声尖叫,他瞪着眼睛看着我,没有想到我会这般果觉的就把她姐姐给消灭了。
她像是整个人精神崩溃了,一般直接坐在地上嘶吼。
无数的蛊虫从她体内涌了出来,很快她这具身体干瘪了下去,头发也仅剩下几根,稀稀落落的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我要你们全部为我陪葬!”她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
蛊虫从她体内爬出来,还粘连着各种液体。
一瞬间,整个病房黑压压一片,全是虫子。
“宋爷这该怎么办啊?”
余老板他们几个普通人吓了一跳,惊恐的朝着我缩了过来。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李子晴既然都是蛊虫,那就让他们两个玩蛊的高手好好的对决一番吧。
可我没想到李子晴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从她的后背处摸出了一只金色小蟾蜍。
小小的一只蟾蜍,看上去就像是用金子打造的一样,精美绝伦。
但是当李子晴把这只蟾蜍拿出来的一瞬间,小竹身边的那些蛊虫全部都不敢动了。
“一个野路子竟然也敢靠着蛊师的名头跑出来招摇撞骗,还害人骗财!”李子晴一边说着,一边啧啧摇头,他拿着金色的小蟾蜍,一步一步的靠近已经萎糜的小竹。
“上一次你金蝉脱壳的时候,退下来的那具尸骨就是你姐姐的吧?”李子晴笑着问道。
“你们姐妹还真是感情很深啊,只是为什么我又从你姐姐的尸骨上看到了无数蛊虫栖息的痕迹呢?”
李子晴的话说完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就看见小竹,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她错愕地躲开了李子晴的目光。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从李子晴短短的几句话里,便能够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这个小竹应该是用他姐姐练蛊了。
后来她的姐姐怨念太深,形成煞灵。
他们又是在仙堂那样的地方。
一只煞灵会被怎么使用,不难想象。
既然她能够用他姐姐来炼蛊,那必然不是那么真心对待她姐姐的,而现在又这么拼死拼活的为了他姐姐过来送死……
啧啧……
那就只能是仙堂的人从中动了手脚,使她们姐妹二人的命运紧紧地被捆绑在一起。
“呵呵,没错,我姐姐魂飞魄散之后,我也必死无疑,我本来是想要用虫巢让你们给我一起陪葬的,可是没想到啊,竟然……竟然这么巧,有你这样一个蛊族的人在!”她怨毒的盯着李子晴,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所有的蛊虫都在李子晴的压制之下不敢动弹,而我则是看着小竹慢慢的灰败下去,整个人生机渐渐丧失,然后便倒在地上了无生气。
等到她仰躺下去,便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而周围的这些蛊虫也慢慢的死去。
“哎呀,浪费了!”我听见李子晴这么喊了一句,便转头看见她从盒子里抓出一大把的蛊虫丢在地上,这些蛊虫刚离开盒子便开始疯狂的吞噬着地上的这些蛊虫尸体。
很快,原本黑压压一片的蛊虫尸体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李子晴笑着将蛊虫都收了回来。
“宋七,大丰收啊。”她冲着我摇了摇盒子。
我笑着点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土堂主哆嗦着开口道:“宋爷,我的事儿……解决了,能不能把我给放了?”
他干枯瘦巴巴的身体略有些佝偻。
看着我的时候,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刚准备点头,狐狸尾巴就在我的脑海中疯狂抗议:“这是我的猎物,不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