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不想活了!”我怒吼一声,但是这个王总就像是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一样,还是执着地要朝着那血肉而去。
无奈之下,我只能够伸手把他打晕。
我拽着已经晕过去的王总,走到了最后一排。
林有和他的女朋友依旧瑟缩在角落,但是浑身颤抖。
我坐过去林有便立刻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里一片通红哆哆嗦嗦的控制不住自己,朝着那滩血肉看过去。
“如果控制不住的话,我可以把你也打晕。”我开口说道。
林友虽然红着眼睛盲对我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女朋友,我便按照他的意思将他们两个人也同时打晕,三个普通人晕坐在车座的最后一排。
车的中段一大团血肉上铺着,围了一堆的煞灵,地上则是在疯狂进食的烂泥。
这就是公交车的考验吗?
我抬头绕开这群煞灵,直直的看向收银员,收银员像是丝毫没有被这团血肉影响一样,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她的位置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收银员抬起脑袋,皮笑肉不笑道:“下一站,草台。”
他的这句话刚说完,地上的烂泥便悄悄地退去了,顺带带走了一大部份煞灵。
那团血肉也已经被啃食的只剩下一小团,也咕噜咕噜滚下去了。
残留下来的煞灵,嘴上都有不少的血肉。
我数了一下,原本上车的得有二三十个煞灵,现在竟然只剩下了五只。在这五只里面,有一只就是我旁边的那个女煞灵。
这只女煞灵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我旁边坐下。
她颇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我旁边的三个昏迷过去的普通人:“大师的定力还真是惊人呢。”
我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能解释一下刚才那是什么吗?”
我看着公交车中段的位置,哪里还残留了不少鲜血,即便是余留下来的血也带着甜腻的香味。
“大师,你见过的那些煞灵应该都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吧。”
“但是我们却是由公交车催生的。”这女煞灵幽幽说道。
“我原本也只是一道执念,但是被引渡到这辆公交车上之后,每次等到最后一战吞噬这团血肉就能够加强,最后便成了煞灵。”
“那团血肉和烂泥呢?”我问道。
那两种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女煞灵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我也只是听说来的,当年四幺四公交车失事之后,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残骸,然后就出现了这深夜的公交车,那团血肉,是当时在公交车里已经死去的人,尸骨组合而成。烂泥,则是后来还活着的那些人为了生存互相吞噬,最后形成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还真的有四幺四公交车?”
“当然有啊,这是因为这个车牌太不吉利了,然后又是神秘失踪,连残骸都找不到了,所以公交车那边就给取消了。”
女煞灵撩了一下头发,“大师等会儿就要下车了?”
我点了点头。
“我看你身上虽然有煞气,但是还暂未沾染血光,你帮我一个忙,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女煞灵咯咯直笑,“大师是想让我帮你看着这三个普通人,确保他们平安无物的下车?”
我点了点头。
“三根凝神香,利息。”
“想来你每一次过来吞噬血肉的时候都是赌上性命的吧。”我将这三根香送到她手上,若有所指的,看了看他旁边空出来的位置。
最开始上车的时候,他们一排好几个小姐妹,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了,这就已经说明了每一次争取血肉的时候,都是要赌上运气和最后理智的,能够保持一定的神志清醒,就能够确保自己在夺得血肉的时候不会被烂泥给带走。
“大师阔气。”女煞灵笑逐颜开的伸手。
她爱不释手地将这三根香收进了身体里。
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三个普通人当然不能随便找一个站就下去。
如今有着织女煞灵在此照看,安全不少。
“草台到站。”收银员提醒了一句,车也很快停了下来。
下车门打开,我快速抽出一张纸留下的电话号码,放在林有的手心。
“提醒他们下车之后给我打电话。”交代完这一句之后,我便下车了。
我刚一下车就看见一颗巨大的榕树。
我再转过头就看见车门缓缓的关闭,最后车子飞快地朝前行驶。
一转眼的时间就消失在我的眼前,连带着一同消失的是马路。
天色昏暗,我打开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
没想到在车上竟然度过了三个小时。
我将手电打开,灯光照在大榕树上。
根据张一说的,下了车就应该能够看到大墓,可是我却只看到这棵大榕树。
按照风水术而言榕树是不应该在坟墓旁边的但是那位风水师,并无子嗣。
“大墓真的会在这里吗?除了个榕树,屁都没有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榕树的后面传出来。
我绕过去就看见三个人正坐在地上,手上还拿着铁锹。
“肯定在这里,只是咱们没找到。”
我将手机光打过去。
是三个灰头土脸的人。
其中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伸出手,遮住了眼睛,嘴里大喊道,“谁呀?”
“我操,这大半夜的竟然还有人。”
“小子,你快点把手机光给关了,刺眼。”
这三个人同时说话,我将手机的灯光朝着地面。
“你们是过来挖墓的?”我轻声问道。
心里却有一点疑惑,张一不是说,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探索这个大墓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就一个大榕树我们只是过来冒险而已。”那山羊胡子率先开口否认。
他看了看我,“小伙子一直到半夜的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也是过来探险的。”我笑着耸了耸肩就像我不相信他们一样他们也没人信我。
我又淡淡说道:“但是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说墓地什么的。”
听到我这么说那三个人顿时脸上都露出一丝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