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召曰。zi幽阁.ziyouge.”那领头的公公,又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念道。
因为先前那一悲一喜,此刻,傅遥略微有些恍惚,也没十分专注的听这道圣旨,可当宣读圣旨的公公念道,“复辅国公爵位”的时候,傅遥瞬间热泪盈眶。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驸马大喜,姑娘大喜。”
在一片混乱中,傅遥被傅远搀扶起来。
尽管此刻,傅远心中也是激动万分,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跟与他道喜的宣旨公公说:“多谢公公。”
那宣旨公公一笑,“驸马爷别谢奴才,要谢也该谢陛下,也谢您自个,驸马爷当真是福泽深厚。”
“臣铭感陛下天恩。”傅远答,接着又与那宣旨公公说,“公公这一路过来也是辛苦,请进屋吃杯茶,歇歇脚吧。”
那宣旨公公大约也想沾沾辅国公府的喜气,便在杜睿的接引下进屋吃茶去了。
而除了吃茶以外,也少不了会得到一份颇为丰厚的打赏。
在闲杂人等退尽之后,傅远才望着泪光盈盈的傅遥,柔声唤了一句“妹妹”。
“哥……”傅遥勉强应了一声,只怕再多说什么,眼泪就会忍不住滚落下来。
傅远也高兴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与傅遥都清楚,如今陛下肯复辅国公的爵位并叫傅远承袭,不光是为照顾宁安公主夫家门楣。
也是从侧面证实,辅国公当年的确是被冤杀的。
否则,皇上怎么会轻易复一个罪大恶极的反臣的爵位。
傅远与傅遥心中都振奋不已,觉得离替父亲雪冤,又迈进了一大步。
“恭喜驸马,恭喜姐姐。”苏芩赶忙上前道喜。
傅遥这才回神,“妹妹同喜。”
而另一边的许婆婆,早已泪流满面,说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必定心中安慰。
还边哭边笑说,宁安公主是个福星,是他们国公府的大福星。
的确,若无宁安公主从中周旋,哪会有眼前这些好事。
对宁安公主,傅遥是满心的感激。
……
皇上给宁安公主赐婚的圣旨一经颁布,就引起皇宫内外,朝廷上下一片哗然。
众人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几乎一边倒,都是很不看好。
其实,这跟宁安公主要嫁给谁,并没有关系。
而是宁安公主作为和亲公主,又是北渊曾经的太子妃,却毅然归国再嫁的事,简直是前无古人。
所以宁安公主的行为,便被许多人解释为离经叛道,不安于室。
但无论旁人怎么说,宁安公主和傅远两口子都不作理会。
傅遥这个当小姑子的也对那些唱衰的闲话嗤之以鼻。
这日子终究是自己过出来的。
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愉快安康,随的外人怎么说,也拦不住他们把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
如今,赐婚的圣旨已经颁下,接下来便该选定一个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眼下是八月末,转眼就要到九月了,傅遥原以为兄长与宁安公主的婚事,怎么也得明年春天才能办,谁知傅远和宁安公主的态度却出奇的一致。
未免夜长梦多,这婚事必须在年底前办了,还得尽快办。
但公主出嫁,不同于民女嫁人,成亲的日子可不是亲家坐在一起商议出来的。
而是要由礼部先挑选出几个吉日,接着再由钦天监占卜,才能最终选定。
宁安公主行事果决且雷厉风行,明白告诉礼部和钦天监负责此事的人,她一定要年内完婚。
礼部和钦天监的人都不傻,知道宁安公主如今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哪敢坏了宁安公主的好事,自然要顺水推舟。
于是,在一番拣选之后,傅远与宁安公主的成婚日期,就选在了十月二十八这日。
用两个月的时间去筹办一场婚事,时间虽然有些赶,却也来得及,宁安公主和傅远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眼见成亲的日子已经敲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加紧的筹办婚礼。
而筹办婚礼的事,也不必宁安公主和国公府费心,礼部会将一切都打点妥当。
依照大夏国的传统,公主出嫁,皇上都会赏赐一座公主府给公主和驸马当宅邸。
但宁安公主却说,她是嫁人,又不是招婿入赘,成婚后自然要搬去驸马府上住。
若父皇一定要赏她一座公主府,不如就把那府邸折了现银给她当嫁妆。
宁安公主此举,免不了又在后宫和宗室间激起轩然大波,一时间各种闲言碎语不断。
宁安公主却丁点儿都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宁安公主能如此深明大义,为傅远着想,为夫家着想,深得许婆婆的欢心。
许婆婆原本就不讨厌宁安公主,眼下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
虽然婚事有礼部的人全权张罗筹备,但国公府也不能一点也不出力。
婚房总要加紧的收拾出来才行。
眼下,傅远是一家之主,新任的辅国公。
所以傅远成亲以后,便不能再住东院宜雨轩,而是要与公主搬到正院住。
正院是傅远与傅遥的爹娘,生前居住的地方。
这正屋里的每一件家具和摆件,都是他们爹娘生前用过的旧物。
摆设与六年前一模一样,从未改动过。
宁安公主也是体贴傅远心意,说除了婚床要另外准备以外,这屋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不改动。
宁安公主如此贤惠又善解人意,实在叫傅远和傅遥兄妹很是感动。
既然正屋的摆设不必做太大的改动,傅遥和许婆婆便想着在小处为宁安公主尽尽心。
比如亲手缝制一套喜被喜帐给小两口添添喜气。
宁安公主哪舍得傅遥和许婆婆费这份心力,叫傅遥和许婆婆只管好生歇着,有关这场婚事大大小小的一切事宜,都交给她和傅远来张罗就好。
许婆婆直夸,宁安公主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贤惠妻子。
虽然宁安公主和傅远那边,都不许傅遥为筹办婚事的事费心。
但傅遥想着,她统共就傅远这么一个兄长,而他兄长这辈子也就成这么一回亲。
她若不出点儿力,心里可过意不去。
傅遥思来想去,便想着绣一对喜庆的枕套,给兄长和公主当是新婚贺礼。
于是这几日,傅遥除了忙活太子爷的药膳以外,余下的心思便全在绣枕套上了。
这日午后,傅遥刚将今日要送给太子爷吃的药膳炖上,正坐在小厨房门口绣枕套,就见紫珠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还没站定,就与傅遥说:“姑娘,不好了,侯府的榕姑娘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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