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格外优待(1 / 1)

一听傅远提到红枣,傅遥难免有些紧张。

昨日,红枣才被苏芩所伤,受了惊吓,如今惊魂未定,哪能带它去行宫。

但傅遥并不想把昨日之事,告诉傅远知道。

于是只得说:“红枣性子太温顺,不够野,气势上很容易会被别的马压下去。若说咱们府上气势最强,跑的也最快的马,当数飞雪了。到时候,哥把飞雪借给我骑就好。”

傅远闻言,心怀顾虑,“飞雪是跑的快,但飞雪脾气倔,只怕不肯叫你骑。”

“这个哥就不必担心了。”傅遥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说,“昨日我去马舍,不但喂飞雪吃了草料,还与杨伯一起给飞雪刷了毛。飞雪与我投缘的很,自然愿意叫我骑。”

闻言,傅远不禁啧啧两声,“看来妹妹与飞雪,还真是缘分不浅,即如此,那哥就把飞雪借你骑。”

傅遥笑笑,“多谢哥哥。”

……

此番举办重阳赛马大会的康宁行宫,位于京都城北郊二十多里处。

傅远与傅遥一早乘马车出门,出城后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康宁行宫。

两人到时,行宫门口只零星停放了几架马车,看情形,他们兄妹是来早了。

这边傅遥才下马车,宁安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冉芳就匆匆迎上前,与傅氏兄妹道了安好。

“你们主子已经到了?”傅远问。

“是。”冉芳答,“主子知道驸马爷是个急性子,必定会比约定的时辰早到,所以一早就过来行宫,并吩咐奴婢在此接应驸马爷和姑娘。”

“你们主子有心了。”傅远说,眼中荡漾着浓浓的暖意。

因为寻常宫宴,都是男宾女宾分席而坐,今日的赛马大会也不例外。

傅远和傅遥纵使是亲兄妹,也不能坐在一席上。

“驸马爷放心,有我们主子照应,必定护姑娘周全。”冉芳与傅远说。

将傅遥交给宁安公主照顾,傅远心里是一百个放心,在与傅遥道了一句,“待会儿马场上见”之后,傅远便随接引太监,往供男宾休息的宫室去了。

“姑娘随奴婢来吧。”冉芳十分和气的与傅遥说。

傅遥点头,便随冉芳向行宫内走去。

傅遥记得,她儿时好像经常会随娘亲入宫,探望她的姑母贤妃。

到如今,她还对皇宫的恢宏与气派记忆犹新。

而眼前的康宁行宫,虽然只是座不大的避暑行宫,但论气派,丝毫不输给皇宫。

眼看着早到的宗妇贵女们,都随接引的宫人往行宫的西边走,而冉芳却带着她往相反的东边走,傅遥不禁问:“冉芳姑姑,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冉芳闻言,笑盈盈的说:“回姑娘,咱们陛下体恤公主不喜欢人多热闹,便单独辟了处清净地方,专供公主歇息。”

原来如此。

看来当今圣上不只是个慈父,心还很细。

傅遥随冉芳一路往东走,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宫室前停下。

傅遥仰头一瞧,见宫门的匾额上金漆写着落瑛馆三个大字。

名儿起的倒是别致雅清。

“姑娘请进。”冉芳退身让到一边,迎着傅遥进了落瑛馆。

傅遥一进门,远远的就望见宁安公主正站在院中的一口大瓷缸前,手中端着碟什么,看样子是在喂鱼。

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宁安公主抬头,一见是傅遥来了,她赶紧将手中的碟子放下,冲傅遥招手,“阿遥来了,快过来。”

傅遥笑笑,快步迎上前,“给嫂子请安。”

“咳,眼前儿也没外人,阿遥不必与我讲这些虚礼。快,叫嫂子好好看看你。”宁安公主说着,牵起傅遥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是谁家的美人呀,仙女儿似的,若叫今日来赴宴的那些小公子看见,必定挪不开眼。”

被宁安公主这么一夸,傅遥自然不好意思,“嫂子笑话我呢。”

“哪有,不信你问问冉芳,我说的可有半句不真不诚的地方。”

冉芳闻言,赶紧应道:“奴婢曾见过不少美人,傅姑娘可算是最拔尖的。”

“可不是。”宁安公主望着傅遥,越看越是喜欢,“我们阿遥人长的出众,性情又好,若来日谁娶了我家阿遥,可是三生有幸。”

“主子,今日受邀来赴赛马大会的诸位公子,可都是眼下京都城内最出色的人才。主子大可放眼帮着傅姑娘挑挑。”

听了冉芳这话,宁安公主却摇头,“我可舍不得把我们阿遥这么早嫁出去。”

傅遥闻言,立马应和说:“我也舍不得哥哥和嫂子,还想多赖在家里几年呢。”

宁安公主笑笑,“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妹妹一早起来,车马劳顿的过来这里,想必身上一定乏累了。今日行宫中人多口杂,妹妹要应付,只怕要多费许多精神,快先随嫂子进屋歇歇吧。”

“嗳。”傅遥抱以一笑,便随宁安公主往屋里走。

“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妹妹带着你那个贴身侍女,是叫楚莘吧?”

“是叫楚莘。”傅遥答,“人前日不当心摔伤了,行动不便,所以才不能陪我来。”

傅遥无心告诉宁安公主楚莘受伤的原因,而宁安公主也无意去追究一个丫鬟为何受伤,只与傅遥说:“伤筋动骨,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康复,不如嫂子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代楚莘伺候妹妹吧。”

闻言,傅遥赶紧推辞说:“不劳烦嫂子费心,眼下楚莘虽然受伤了,但我身边还有许婆婆。许婆婆将茯苓和忍冬几个丫鬟调教的不错,都能独当一面了。”

“许婆婆是厉害。”宁安公主称赞说,“依我看,论气派和威仪,许婆婆不输宫里的女官。”

“是,府中上下,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都对许婆婆颇为敬重。”

“许婆婆对府上有功,我也敬重许婆婆。”宁安公主说,“对了,苏芩呢,妹妹今儿怎么没带她来。嫂子知道,妹妹与那小丫头最是要好。”

眼下,傅遥只要一听到苏芩的名字,就会觉得莫名的心悸难受。

傅遥实在不愿多提她,只轻描淡写的与宁安公主说苏芩怕马。

“在凉州的时候,苏芩曾侍侯过我一阵子,那丫头是胆小,成日里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白兔似的,叫我都舍不得去支使她。”

傅遥无言,因为眼下,她已经看不懂苏芩了。

她的那些胆小怯懦,究竟是真的,或只是一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