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1 / 1)

这边,紫珠才跑出正屋,就撞见了苏芩。

见紫珠是哭着从屋里跑出来的,苏芩赶忙上前将人拦下,询问其哭跑的缘由。

紫珠便哽咽着,将方才在屋里发生的事,与苏芩讲了一遍。

苏芩只道那姚秋露欺人太甚,便叫紫珠赶紧去通知傅遥。

而苏芩这边却并未着急,而是在紫珠跑出去老远以后,才不紧不慢的进了屋。

听有人进来了,正忙着将东西放归原位的姚秋露心头猛的一震,可见来者是苏芩,便又不慌不忙的整理起来,完全无视苏芩的存在。

见姚秋露这般无视于她,苏芩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立刻往前两步,质问道:“你怎么敢私自动我姐姐的东西,怎么敢那样欺辱紫珠。”

“你姐姐?”姚秋露冷哼一声,口气轻蔑的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称呼我表妹是姐姐。”

苏芩被姚秋露一句话给噎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傅姐姐的妹妹。”

“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姚秋露一脸鄙夷的打量着苏芩,神情十足的嚣张,令人无比厌憎,“区区一个罪奴而已,给我当粗使丫鬟,我都嫌你出身贱,也就是表妹仁慈,还肯留下你,赏你口饭吃。”

“你……”

“你什么你?既然得了便宜,就好好夹紧尾巴做人,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这样出身的贱人,迟早要被扫地出门。”

苏芩并不算个能言善道的人,被姚秋露这么一骂,简直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厢,她正奋力寻思着,要如何反击回去,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大喝,“放肆!”

这声音,不是傅遥又是谁。

苏芩心中大喜,暗暗得意,这与她估算的时辰刚刚好。

姚秋露压根就没料到,傅遥竟然会回来的这样快。

当场就吓傻了,那还有先前那般气焰嚣张。

傅遥也不理姚秋露,直接上前,将苏芩拉到身边来。

见苏芩被姚秋露气红了眼,心中火气更盛。

“表姐刚才说芩儿是什么?罪奴?可知我与我哥也都曾是罪奴。既然你那么看不起我们这些罪奴,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投奔我们这种下贱的亲戚。”

姚秋露闻言,慌张不已,赶忙解释说:“表妹,方才是表姐失言。我只不过是与苏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

傅遥冷笑一声,她怎么听着姚秋露方才的话,除了满满的恶意以外,再无其他了。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堂姐这叫揭人家短,戳人家痛脚,简直恶毒。”傅遥口气不善,真想不计后果的将姚秋露拖出去掌嘴。

见傅遥这回是真恼了,而自己这边也的确有些理亏。

姚秋露赶忙向傅遥认错服软,保证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表姐恶语中伤的又不是我,出脚踏伤加以凌辱的也不是我,又何须向我认错。”傅遥冷眼瞪着姚秋露。

叫她给苏芩和紫珠赔不是,姚秋露自然一万个不愿意。

但顾忌着傅遥,姚秋露也不得不低头。

于是,便不情不愿的向二人认了错。

可只嘴上认错哪行,这厢傅遥正琢磨着,要再用什么招数教训教训姚秋露这个事儿精,才能叫她学的老实本份些。

苏芩却突然开口,帮姚秋露说好话。

尽管觉得就这么放过姚秋露,实在有些便宜她。

可既然苏芩都开口了,她自然要卖苏芩个人情,叫姚秋露好好记得苏芩这个恩德,往后便少招惹苏芩。

而姚秋露虽然表面上对苏芩的以德报怨千恩万谢,可从她的口气中,却听不到半分真诚。

所以说,你要对一个人好,也总要对个有良心的人好。

否则,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因恩成仇。

在将姚秋露打发走以后,傅遥自然得好生安抚苏芩和紫珠一番。

紫珠被姚秋露踩伤了手,尽管伤的不算重,但小指和无名指还是被踩的红肿红肿的。

傅遥亲自给紫珠上了药,交代她回去好生修养,这两日就不必出来伺候了。

紫珠闻言,却不敢回去歇着,只怕被许婆婆知道了这件事。

而傅遥却巴不得许婆婆尽快知道这件事。

傅遥清楚,许婆婆这个人最是护短。

别看许婆婆平日里对紫珠管教甚严,却是真心疼惜紫珠的。

倘若叫许婆婆知道,姚秋露今日敢恶意侮辱并踩伤紫珠的手,必定不肯放过。

得罪了许婆婆,相信姚秋露今后的日子,必定没有一刻是安生的。

礼让谦和是对君子的,对付小人,就要使这种手段才得宜。

若说先前傅遥还有些模棱两可,今日之事无疑叫傅遥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姚秋**回老家去。

傅遥有如此决定,除了是为府上的和睦安定考虑,也真的是在为姚秋露考虑。

眼看再过十几日,便是远哥与宁安公主大婚的日子。

等宁安公主过门以后,傅遥便预备将管家的事,全都交到这个嫂子手上,自己则当个甩手掌柜,逍遥清闲。

傅遥清楚,与她一贯温和御下的做派相比,宁安公主却正好相反。

倘若姚秋露敢在宁安公主跟前造次,等着她的可就不止是几句斥责和数落而已。

因此,傅遥才想尽快将姚秋露送回江州老家,从某一方面来讲,也是为了姚秋露好。

不过姚秋露那边的事也不算太急,眼前安抚好紫珠和苏芩才是要紧。

紫珠为人单纯,单纯的人,遇事也相对豁达些。

尽管今日被姚秋露一通羞辱还伤了手,但紫珠却没抱怨。

傅遥还没怎么安抚这小丫头,人就破涕为笑,跟没事儿人似的。

而苏芩却不同,或者说如今的苏芩与从前不同了。

从前,苏芩与紫珠一样,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哭一场就过去了。

但如今的苏芩,多疑且敏感,面对傅遥的安抚,她只是口气淡淡的说:“姐姐,表姑娘说的都对,我本来就是个罪奴,是与国公府不相干的人。”

“人贵自重,你又何必听个不懂事的人瞎说。”

“姐姐,表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姐姐的血亲,而我……我自然没法与她比。在表姑娘面前,我终究是抬不起头来。”苏芩说着垂下头,神情沮丧,叫人看着也怪心疼的。

此刻,傅遥心里明镜似的,她懂得苏芩这些自弃之言和满腹牢骚是在暗示什么。

她明白苏芩究竟想要什么。

虽然不愿被人胁迫做什么决定,可既然苏芩这么迫切的想要,那她就许了苏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