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是不是活腻了(1 / 1)

姚秋露到底是国公府的表亲,宁安公主顾及着傅远和傅遥兄妹的脸面,也不好太为难她。

因此,只是口气冷淡的教训了她几句,并没有真的罚姚秋露什么。

而傅遥这边,到巴不得宁安公主给姚秋露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蠢货个大教训。

叫她自此以后,再也不敢轻狂了。

宁安公主走后,没等姚秋露说什么,傅遥就有意吓唬她。

说宁安公主向来脾气火爆,今日姚秋露冲撞了公主。

若非因为公主与远哥大婚在即,公主怕触了霉头,必定会立刻下旨,将姚秋露送回江州老家去。

其实,不必傅遥说,姚秋露也看得出,宁安公主是个厉害的人物。

她心里本就忐忑难安,眼下又听傅遥这么说,吓的腿脚直打颤。

一个劲儿的求傅遥,说她看得出,宁安公主很看重傅遥,求傅遥在宁安公主面前替她美言几句,叫公主千万不要记她的仇。

宁安公主究竟记没记姚秋露的仇,傅遥不清楚。

但有一点儿,傅遥可以肯定,宁安公主对姚秋露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在通常情况下,坏的印象比好的印象,更会令人印象深刻。

因此,日后要在宁安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姚秋露可真得警醒些,夹紧了尾巴做人。

傅遥寻思着,出于私心,同时也出于好心,指点姚秋露说,叫姚秋露这阵子一定要深居简出,安安分分的待在绿绮轩中。

等到宁安公主过门以后,她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帮着从中说和一下。

姚秋露闻言,对傅遥是感恩戴德。

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敢自作主张,莽撞行事了。

尽管姚秋露这么保证了,但傅遥对姚秋露所言的真实性,仍持保留态度。

总之,在傅远与宁安公主顺利完婚以前,一定要把姚秋露这个不安份的给盯好了。

省得临了了,再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来。

……

傅远与宁安公主大婚前的第七日,是安床的日子。

安床是大事,不单民间百姓重视,就连皇族也不例外。

毕竟这安床顺不顺利,被认为关系着夫妻二人,婚后的日子会不会恩爱和美。

因此,这安床的日子,是经钦天监和礼部一同算出来的上上大吉日。

而除了日子吉利以外,主持安床仪式的人,也须得是福寿双全,女儿绕膝的老妇人。

为宁安公主主持安床仪式的人,是当今皇上最小的皇姑,也就是宁安公主的姑奶奶,德馨大长公主。

能为宁安公主主持安床仪式,可见德馨大长公主是个福气人。

而在皇族中,如德馨大长公主这般,夫妻和顺到老,儿女承欢膝下的,真是屈指可数。

其实,安床仪式并不复杂,不过是将婚床搬进婚房,然后再由德馨大长公主将大婚当日要用到的龙凤被铺好,然后再在婚床上撒上枣子,花生,桂圆等喜果,寓意早生贵子。

安床仪式结束之后,婚房便会被封起来。

在新人正式拜堂成亲以前,就不许任何人再进入婚房了,更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去触碰婚床。

否则便是大大的不吉。

傅遥深知这个禁忌,特地嘱咐许婆婆,一定要命人将婚房的大门给看紧了。

别说叫闲杂人等误入,即便是一只苍蝇蚊子,也不许飞进去。

……

德馨大长公主虽身子硬朗,但年事已高,却还是热心的来给宁安公主主持安床仪式,宁安公主心里感激,傅远与傅遥兄妹亦然。

因此,傅遥提前好几天就着人去打听了德馨大长公主的喜好,并亲自拟定了菜单,又盯着府上的厨娘试做,就是想在安床仪式这天,给大长公主呈上一桌既合她口味,又色香味具全的饭菜。

而傅遥的这份苦心也没白费,德馨大长公主吃的很是高兴,就连随侍的嬷嬷都说,许久都没见大长公主有如此好的胃口了。

听说这一桌子菜,都是傅遥想出来的以后,德馨大长公主少不了要夸奖傅遥一番,说如傅遥这个年纪的世家姑娘,能如此贤惠,懂得厨艺这些事,当真是难得。

能得到德馨大长公主的夸奖,傅遥自然高兴,宁安公主更高兴,直说她家阿遥的好处还多着呢。

德馨大长公主也是感慨,说姑嫂之间,能如宁安公主与傅遥这般和睦的,也是少见。

还说家宅和睦是福气,叫他们一家子,一定要守好这份福气种种。

德馨大长公主说的这些话,也可以算是圆满人生的经验了。

傅遥听后,受益颇多。

……

尽管今儿一天,傅遥只是动动嘴皮子,并没做什么体力活,但一日应酬下来,身上也是疲乏。

在泡了热水澡解乏之后,便预备早早安置了。

这厢,傅遥刚换了寝衣要躺下,就见紫珠慌慌张张的进屋来报,说是正院出事了,婚房里头进去人了。

一听这话,傅遥的心猛地揪紧起来。

惊讶与恼怒相交织的情绪,瞬间涌起,巨浪滔天。

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派人片刻不离的守着婚房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去。

谁知,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出了事。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傅遥愤恨不已,立刻披上件薄斗篷,就带着楚莘和紫珠往正院赶去。

这个时辰,本该寂静一片的正院,灯火通明。

傅遥一进院,老远就望见站在灯火最明亮处的许婆婆,以及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见傅遥来了,许婆婆赶紧迎上前,“姑娘,千错万错都是婆婆的错,是婆婆认人不清,所托非人,才闹出眼前这种事来。”

“婆婆不必自责,这哪能怪你。”傅遥说完,往前两步,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这就是擅闯婚房的人?”

“不是。”许婆婆答,“她俩是负责看守婚房的人,就是因为她俩玩忽职守,没有仔细看着,才叫奸人趁虚而入。”

“那擅闯婚房的人是谁,眼下何在?”

许婆婆闻言,扬手一指,“是表姑娘。”

傅遥顺着许婆婆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姚秋露正一脸惊慌的蹲坐在廊下,即便隔的远,依旧能见她身子抖的厉害。

姚秋露!怎么又是她!

这事精究竟算哪门子的亲戚,分明是个来祸害他们国公府的灾星!

傅遥怒火中烧,冲上前就要抡姚秋露一个耳光。

可当手高高举起,正要落下时,却被楚莘给拦住了。

楚莘拦这一下,也把暴怒中的傅遥给点醒了。

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但眼下,傅遥实在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的面对姚秋露。

于是,在冷静了许久之后,傅遥才问姚秋露,“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